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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灵灵不认识眼前的人是谁,玉虚子自觉化身小厮,介绍给她认识。
来人名叫静妄,从称呼上就知道和静音是同一辈,平日里负责出面招待来蟠香寺上香的那些有钱贵妇,玉虚子和她没打过什么交道,只记得这人说话爽朗八面玲珑。
鉴于蟠香寺经常和她的玉蟠观抢香火,所以她平等的讨厌这里的每一个人!
静妄假模假样的寒暄了两句,见到冲着空气狂吠的小黄,面上露出一抹嫌弃之色:“这畜生怎么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了?还不赶净抱走,免得污了众人的眼!”
小黄继续狂吠,中气十足:“女人,昨晚你还抱着本犬让我多给你拉点屎,今天就在人前故作冷漠,呵——还不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你还想不想要本尊的屎了!下次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要把屎埋起来不给你!”
马灵灵听到小黄的霸总语气,不由一抖。
[统儿~有没有小黄和静妄的瓜?]
瓜统麻溜道:[早就准备好了,本统绝对能让宿主随时吃上新鲜的瓜!]
马灵灵翻了翻瓜田,目瞪口呆:[没想到静妄竟敢还有这种嗜好!]
玉虚子和妙玉都不由微微偏头,往马灵灵的方向靠了靠,想听得更清楚一点。
[静妄到蟠香寺之前是个游街串巷的神婆,不过因为骗术不高明,经常饿一顿饱一顿,有一次卖臭豆腐的人见她饿晕了,喂了她几块卖剩下的臭豆腐,从此静妄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来到蟠香寺后,因为寺庙里禁止吃气味重的东西,静妄只能一直忍着,直到有一次她偶然闻到了小黄拉的屎,发现味道和她记忆中的很相似,于是生出一个绝妙的想法!]
马灵灵·战术后仰jpg。
[……我一直以为粪水泡出来的臭豆腐是个谣传,没想到竟能亲眼见到现实版!]
看向静妄的眼神有些深邃莫测:没想到这老尼还有这种嗜好!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玉虚子脸色有点发青,默默后退一步,远离静妄。
妙玉更是个爱洁之人,向来孤高自傲,古董杯子被刘姥姥那样的俗人碰过都要扔掉,此刻听见静妄私下还有吃屎的爱好,直接忍不住捂嘴干呕。
静妄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隐藏的秘密!这件事因为太难以启齿,就算是最亲近之人都不知道她有这样的癖好。
没想到突然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爆出来!
静妄惊恐的瞪着马灵灵,刚想开口质问她,却发现嘴皮子像是黏在了一起根本分不开。
你、你……你是个什么精怪!
静妄心里骂骂咧咧,很快就搞明白,这些东西可听不可说,只能在心里把询问的冲动放下,这下子嘴唇又恢复了。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心里安慰自己:无妨,看样子其他人……emmm~好像玉虚子的神色不对劲。
静妄眼神一扫,发现自己身边的几个小尼姑满脸平静,应该是听不到这奇怪的声音,心里松了口气。
智觉和智霖一脸苍白的走上前,想要抱走小黄,这次她们惹了麻烦,只怕要被师父和师伯责罚。
马灵灵连忙说道:“我瞧这狗模样机灵,既然你们蟠香寺不要了,就让我们玉蟠观收留吧。”
说完,给玉虚子使了个眼色。
玉虚子心里嫌弃小黄,但师姐已经发话了,能怎么办?
宠她呗!
只能捏着鼻子让小道姑把小黄带回去洗干净。
马灵灵又道:“往后不能继续叫小黄了,改叫旺财吧!”
拿走取名权,就算蟠香寺反悔,她们玉蟠观也没有小黄了!
静妄闭上眼遮住眼里的可惜,喊了声佛号,让她们进去。
马灵灵不放心的询问瓜统:[统儿啊~这里面真没什么厉害的角色吧?]
瓜统利落回答:[放心,根据本统计算,这里的人能量都很低,比你师妹还废物!]
马灵灵突然就安心了。
静妄故意带着她们从大殿绕一圈,就是为了让玉虚子几人瞧瞧她们的香火有多鼎盛,到时候多分点场地给她们安排香客。
毕竟场地越广,牌面越大!
本来静妄想让马灵灵下来走,毕竟抬着轿撵在里面东走西逛显得对神灵不敬。
不等马灵灵开口,金樱子就抢先一步说道:“我师父说了,孝敬神灵在心不在迹,只要心中敬仰神灵,不必在乎浮于表面的形式。”
她歪了歪头,一派天真的询问:“师太如此拘泥于形式,是因为心中有鬼吗?”
马灵灵递给徒儿一个赞许的目光。
金樱子挺起了小胸膛,骄傲的微抬下巴。
静妄没想到玉蟠观里的小道姑居然如此牙尖嘴利,还想训斥几句,就听马灵灵不耐烦开口:“要是师太有空废话,不如改日再谈。”
静妄:我忍!
她故意带着玉虚子几人绕远路,从一株硕大的榕树下经过,树枝蟠曲粗壮,苍老的树皮展现出岁月斑驳的印记。
一条条祈福丝带随着风吹轻轻晃动。
此时,伸展得如同一把巨伞的树下站着一群人,看身上的打扮穿着并不是一般的百姓,反而露出几分华贵之气。
静妄瞥了玉虚子一眼,故意开口说道:“今日王老爷陪王夫人来寺中祈福,说起来以往王夫人可是你们玉蟠观的常客,后来不知为何又来了我们蟠香寺,大约也是觉得咱们这里风水更好吧!”
玉虚子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她开了十几年的道观,自认还是挺能摸透这些后宅夫人的想法,却不知为何王夫人几个突然之间就对玉蟠观冷淡下来。
她也上门询问过,可被对方三言两语打发了,玉虚子心里也憋着一股气。
[还能是什么原因?不都是因为你们蟠香寺玩的花吗?]
玉虚子收起心中的恼怒,淡淡一笑:“只为了求个心安罢了,去哪里都一样。”
静妄狐疑的看了玉虚子一眼,怎么这人今天态度不大一样,被自己抢走了贵客都不生气!
她嘴角扬起:“说起来王老爷对夫人实在是情深义重,每次王夫人过来上香,都会亲自陪同。”
人群中,王老爷亲自接过王夫人写好的祈福袋伸手绑在了分叉的树枝上,低头冲王夫人温柔一笑,夫妻两人之间情意绵绵。
“夫君小心。”
王夫人伸手扶住王老爷。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夸赞:“你们两夫妻十年如一日琴瑟和鸣,实在羡煞旁人!”
“我其他都不嫉妒,就羡慕王夫人嫁得好!”
“可不是!我家那位从来不陪我出门,就是给我买根簪子都交给身边的长随去办,我都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心!”
听到其余夫人的恭维,王夫人嘴角含笑,谦虚道:“刘夫人你相公对你也不错啊,出趟远门还记得给你带礼物!”
就听一道声音横空传来:[擦,这王老爷长得人模狗样的,私下没想到玩得这么花!为了赚钱竟然还兼职拉、皮、条!]
在场的几位夫人一愣,紧接着左右摇晃视线,想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污蔑王老爷!
王夫人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眼神里充满了怒火。
她夫君乃是苏州学政,为人师表德才兼备,说他干那种事,是在侮辱谁呢!
王夫人一把抓住王老爷的手,对方一脸茫然的询问:“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正想让他喊人去抓造谣者,却发现王老爷似乎没听到刚才那番话。
在场的其余几位夫人面色不对:莫非只有她们听见了?这声音难道是天降警示?
一时间所有人看王老爷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
“嗯、嗯!”
王夫人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张不开口语,她焦急的给王老爷使眼色,王老爷却完全不能领会,反而露出关切的神色:“夫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先找一处厢房休息片刻。”
说完,直接扶着王夫人往外走。
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给庙里捐了不少香油钱,作为大客户每次来上香,自然会给他们安排休息的地方。
正巧这处院落就在马灵灵几人落脚的隔壁。
先前马灵灵的心声静妄也听到了,她着急忙慌的带着几人就走,生怕那道怪声音再多说两句,把他们蟠香寺的贵客给吓跑了。
刘夫人几人也没着急走,毕竟这事太蹊跷了,几人面面相觑,眼神里都流露心领神会的意思:
你听到了?
好巧,我也听到了!
王老爷见其余几位夫人也在场,不好继续留下,叮嘱下人好好照顾王夫人,随后转身离开。
王夫人松了口气,抚着胸口喘粗气,刚想招呼身边的丫鬟去打听一下,究竟是谁在外面造谣弄坏她家老爷的名声,就又听到那道声音响起:[我还当王老爷对他夫人有多好,原来都是套路啊!毕竟他的官路要靠岳家帮忙提携,不就得好好哄着自家夫人吗?]
这下子,原本想走的刘夫人几人又坐了回去,佯装口渴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彼此眼里都透露出幸灾乐祸。
以前她们心里都嫉妒王夫人好命,都说女子成亲犹如投胎,找到个好婆家,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若遇上刁钻的婆家,一辈子苦不堪言。
在场的几位夫人中,王夫人娘家的背景势力最强,成婚后也夫妻恩爱,她们表面上恭维,私下谁不羡慕嫉妒恨,如今听到原来王老爷是在做戏,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忍不住想听到更多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