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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宋昭昭狐疑之声还未落定,宋迢迢眼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立时辨明了来者的身份。
她笑望着朝越所在的方向,提裙迎去:“兄长!”
顾成珏紧随宋迢迢身后,款步向前,恭声道:“兄长。”
“兄长……?”宋昭昭眼望着不远处三人和乐融融的模样,秀眉微蹙。
但朝越对她的疑惑仿若未闻,眸光流连过宋迢迢,垂眸轻叹一声:“小妹,听闻你要归去京中……我终还是放心不下你。”
闻言,宋迢迢心中的不舍愈发灼人。她十指相缠,垂首不忍道:“兄长……眼下,我需得回京中一趟。但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回来的。”
闻听出宋迢迢必然一别的决心,朝越睫羽颤动,轻轻颔首:“迢迢,我知你不易。一路平安,务必平安……”
宋迢迢眼中泪光盈动,又走近朝越几分,连连点头:“好,我一定平安归来。”
他淡笑一声,揉了揉宋迢迢发顶,见宋迢迢止住了眼下泪光,才转身从马身上解下一低调布袋,从其内展出一方需两掌包拢的檀木香盒。
朝越将它捧入怀中,递与顾成珏:“这些,是你归途中应需要的。待事后研读,你最好立刻去做。顾昭那孩子的去向,你们暂可不必担心。如今,他应已与他父亲相见,过些时日,便会折返……”说到这,他眸光扑闪过一抹晦涩,“顾成珏,我所做这么多,只为一件事。这一路,请你务必照顾好我妹妹。”
顾成珏双手接过檀木盒,眸光定定,郑声应道:“成珏定不负兄长所托,不负己心。”
……
三日后,松柏村集市堪称一大奇。
家家户户今日皆默契的并未曾出市,但集市上却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人面上都含带着几分喜意,竟也赛是过了佳节一般。
这番令过路旅商为之诧异的景象,不为别的,只为赵氏镖局的赵镖头与金家的振娇姑娘,终于喜结连理,比翼同枝。
松柏村这一对璧人成就佳偶,可是他们真真为之期盼已久了的。
擦肩接踵的人群之上,锦绣红绸泛着盈盈喜意,打着绣球花结,相连于集市首尾。令人打眼一瞧,就像是一条牵系爱侣的红线,将二人紧密相连。
在这番红浪的映照之下,每个人面上都平添了几分润泽的红光,更何况身骑系花骏马之上,自成一派英姿勃发,意气轩昂的新郎官。
赵怀安一身喜服穿得笔挺,浓烈深邃的五官,此时因着新婚大喜,柔和的仿若春风化雨,无处不映漾着发自于心的欢喜。
而他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迎亲队伍。内里有着齐鸣喜乐,红鞭响彻。但此等喧闹,却丝毫未掩盖住长街两侧传来的诚挚恭贺之声。
孩子们笑接着迎亲队伍中抛洒来的喜糖,道着情比金坚,情比蜜甜。大人们则是念着二人此前为村中所做的一点一滴,连连称赞着这一对天作之合。
喜乐声近,便意味着喜轿即将盈门。
宋迢迢与江云缨含笑相视一眼,默契地开展起最后的工序。
江云缨手持着宋迢迢特制的胭脂,为金振娇补齐因吞吃糕点所被蹭掉的唇脂。
宋迢迢则安抚起金振娇略有焦灼的情绪,为她簪上为她亲制的簪花,垂眸低笑道:“振娇姐,如今,外面的流水宴中,你所喜欢的菜肴,皆已齐备,只待你去品尝了……”
闻言,金振娇双手紧握住她的手,抬起的眸中闪烁着泪光:“迢迢……明日之后,想必就要许久才能再见到你了。回京的路上定是危机四伏,你们一定要万事小心。今日过后,我定日日在神树下为你们祈福,求它保佑你们诸事皆宜,平安顺遂。”
话别难以割舍的离人,终究会令人难以避免的感伤。
而在原本的设想中,她本也是要将金振娇好好陪伴的。
但宋迢迢并不想让分离的悲戚,成为金振娇喜日的底色。这本是她期待已久的日子,理应如她设想般的那样美好灿烂。
想到这里,宋迢迢敛下眸中伤感,轻声笑笑:“有振娇姐为我们带来的福气在,我们一定会如振娇姐所愿的。”说到这里,她轻抚上金振娇的肩膀,与她对视道,“振娇姐,你们也要多保重。你和怀安大哥如今越过层层阻碍,终于得偿所愿,务必要平安喜乐啊。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看松柏村的红枫浸染,一起迎来麦浪丰收……”
回京的路上,不再有来时的风雪交加,亦未再有过食不果腹。
但却仍是险象环生,令人朝夕不得安宁。
接连不断被派遣来的刺客,就像逢风而存的野草,非但根除不尽,反而一批赛一批的精悍。
因有各方势力层层看护,刺客往往在意欲发起攻势的刹那,便被无声解决,根本无从深入内里。
但随着一行人离京越近,刺客攻进的频率以及武艺的精度也逐步高升。
总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会突入重围。因着其使命是为催人性命,即便自知是不自量力,是被主子遣来做消耗的耗材,却也会视死如归,奋死一搏。
结果,就是常被看作内围突破口而轻视的宋迢迢,手中亦沾染了不少人的鲜血。
一回心惊,二回平定,三回……
宋迢迢眼望着沾血的衣袖,蹙眉闷声道:“为何他们总把我想的那般软弱可欺?每次都会脏我的衣衫……”
顾成珏垂眸含笑,持着去渍皂角为她拭污:“我想,或许是因他们于你我的关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到这,他浅笑抬眸,见宋迢迢果真目露疑惑,轻声低笑,“他们只知晓我心悦于你,却不曾知晓,迢迢的英勇善战。”
宋迢迢烧红了面,轻拍过顾成珏的掌背,却被他反手包揽于掌中:“迢迢,眼下我们已要出了北疆,之后的路,应会更辛苦。”
宋迢迢任他牵揽,垂下眸摇了摇头:“有些路,再辛苦,也是要走的。这一路上,咱们眼见过多少黎民的动荡不安。三天见一卖身葬父,五天见一血肉模糊。这种乱世,总需要人去化解。”
“顾将军,赢洲交界处,有人动手了。”暗卫低沉的呼唤声,瞬息过耳。
闻言,二人相视一眼,随即各自提起长剑,随同暗卫指引的方向,谨慎前去。
遥遥数百米之外,漆黑如鸦翅的夜中,除了几颗星子,并无其他照明之物。
但刀剑相击的嗡鸣,与被击杀着凄厉惨叫声,却跨越百米之遥,传达于人群的耳中,使人感受到了这场厮杀的激烈之相。
“顾将军,这群死侍,本应是朝这里来的。但有一伙人,拦截住了他们。为首者,年纪尚轻,出手却杀伐决断,见血封喉。”
顾成珏眸光微转,起手向身后听命的人手,吩咐道:“随我前去,分清敌我。”
当最后一道血光轻贱了月色,这场乱局,终于落下了帷幕。
林间,两道人影各提着手中饮血的利剑,身背月光,目视着前方,款款而行。
“顾将军,久违。”
顾成珏侧眸望向淡然递声的秦星,敛目启口道:“近日来,还要多谢秦侯出手相助。”
秦星一双猫眼仍定睛在前方某一处,丝毫未动,唯有唇角轻提起漫不经心的笑意:“顾将军对此不必挂心,于公于私,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闻言,顾成珏眸光微沉,随着他所视之处展眼望去。但在眼望见宋迢迢引领着伏军,谨慎朝他所在方向摸索时,他扬起唇角,轻声笑笑。
疏林中,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静谧无声的暗夜中,由外清晰。
宋迢迢凝眸望向来人所在的方向。
只见月光下,顾成珏一如既往,神色自若,眉眼含笑。除了手中长剑映对明月折射着寒光,与前去之时并无二致。
见此,宋迢迢轻舒一口气,但却仍提着心,转而向他身后紧随的那道身影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澄亮的铁甲逸散着莹莹辉光,其上此时正浸染着淋漓的血色,映照着来人噙笑的面,仿若雪中红枫,昳丽又诡秘。
在观及那双含笑猫眼的刹那,宋迢迢已是眸光一紧,不禁唤声道:“阿曜哥哥……?”
在辨认出前来相助之人,是久别重逢的秦星之时,宋迢迢心中自是欣喜万分。
但许是从未见过秦星如此一面,因此话音中不自觉沾染上几分犹然地试探。
秦星闻听在耳,明灿的双眸微有低敛,但下次抬眸时,眸光却仍熠熠生辉着:“迢迢,好久不见。”
当宋迢迢从迷茫的神思中缓过神来,明艳的少年郎已近在咫尺。
她略有无措地望着身前二人,点点头:“是啊,已经好久未见了。”说到这,她眸光扫向秦星身戴的战甲,轻声道,“眼前就是赢州了,阿曜哥哥身居在此……可有回家看看?”
闻言,秦星睫羽轻颤,怅然一笑:“回了,带着他们一起回家了……”说到这,他手中长剑点地,面上分明在笑,却尽显苦涩:“如今,疑点重重的太子谋反案,随着陛下自遣心疑,终于真相大白,归还了太子清誉,侯府亦洗脱冤罪。一切看似都回归了原点,但……谁知道呢?”
宋迢迢眼见他如此,回忆过此前种种,眸光晦涩:“伯父伯母都很喜欢赢州,如今,他们也算是完成一件心事……”
未言尽的安慰,宋迢迢正犹豫是否要宣之于口,就听闻清朗如涧的声音,缓缓流经耳侧,有着安定人心的效力,亦与她不谋而合。
“而他们最大的心事,应是让你平安无虞地度过此后的每一日。”
当始料未及的安慰,从顾成珏口中流露,秦星不觉晃神一刹。但他心知肚明顾成珏此时的所思所感,并不是凭空而来的虚浮宽慰,而是真真切切源于与他有过相同切肤之痛的悲戚经历。
鲜少能觅得的惺惺相惜之感,使得秦星眸光一颤,低喃道:“是啊,所以我在努力获取快乐了。”须臾过后,他将眸光流转于眼前二人,低笑一声,“日日静候在此,围杀刺客,等你们归来。”
闻言,宋迢迢心下不由得感慨万千,正欲表露谢意,就见秦星似心领神会般,向她摆手一笑:“迢迢,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的。”说到这,他眸光转向顾成珏,“当然,你喜欢的,自然也都在我的保护范围之内。更何况,是救驾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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