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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我能办到的事。”
张绿泽闻言，摸了摸鼻子。
“你还没试试呢，怎么知道不行？”
“神的伟大不是你可企及，冒昧的想法万不可有。”
“你还怪虔诚的嘞。”
随着一棵绿芽生长在沙糖橘鼻尖，鲜红的花绽开在她眼前。娄浮影看着对眼的她，有些嫌弃她外冒的傻气。
花朵红艳，生根在她鼻尖，美丽又滑稽。
一声响指，花瓣瞬间四散凋零，枝桠也脱落，掉在了沙糖橘面前的被子上。
“神赐予我们生命，馈赠我们力量，祂给了地球生机和可能，这一切就是我们不可能亵渎祂的证明。”
“一旦背叛，即是如此下场。”
张绿泽莹绿的眼眸里映出枯红的花，沙糖橘的脸隐在他眉睫中，手上正轻轻捻起一朵枯萎的花瓣。
“你是对的。”
闻言，娄浮影的目光落在了沙糖橘淡然的脸上。
之前还在和他嘀嘀咕咕谋反大计，怎么现在转性了？
果然，对方下一句就回归原本调性：“但不代表我是错的。”
她起身，双脚带着花瓣一同落在地上：“不可亵渎的是神的恩赐，而不是神的荣光。”
“……大逆不道。”
张绿泽微微皱眉。
“神创造了你们，所以祂掌控你们，而你们信仰祂。但为何不换个视角？你们创造了信仰，所以祂成为神，你们被祂掌控。”
“听不懂，胡搅蛮缠。”
“谢谢夸奖，我只想知道…你们，真的在神临那天看见了神吗？”
“看见了。”
“说谎。”
“……”
娄浮影此刻也皱起了眉。
“你说清楚，我怎么没听懂？”
“神确实存在，但目前应该没有人见过神。”
“你为什么能肯定？”
“真正见过神的人，不该在谈到神时露出这样轻浮的眼神。”
对方如同背课文般的赞扬溢美之词没能盖去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乏味之意。
“噗。”
张绿泽眉头舒展，他露着牙大声笑几下，身上长出几枝绿芽。
“噗哈哈…你很会察言观色，但我确实见到了神呀。”
沙糖橘挑眉。
“人类以神之名奉神之命，他们就是我们见到的神，高高在上，与神同在。”
“神与人类一体，那你们是捡来的孩子吗？”
“呵呵…”
“咳…这算是标志者间的秘密吧，你就这样泄露给我们？”
听着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娄浮影思索半晌也回过味来。
“我没泄露啊娄娄，是这个女人自己察觉出来的，和我没有关系哦。”
推开凑过来的脑袋，娄浮影心念一动，又道：“那不就代表所有暴动和混乱的源头都来自于人类吗？他们擅自破坏地球联盟的合约，作假降神……”
“娄娄，你想得太简单啦。”
张绿泽打断娄浮影，身上绿色的枝桠迅速黯淡成棕黄。
“降神确有其事，但神具体做了什么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
“又有隐情？”
沙糖橘此刻已经穿戴整齐，张绿泽让人给她带了精灵族的服饰，此刻穿在她身上还有模有样的。
“我也不知道更多了。如果你需要帮助，我随时愿意为娄娄付出。”
“感谢你的直白。娄浮影，多谋呢？”
“她曾经被精灵族抓回来关过禁闭室，现在应该在禁闭室里。”
“她还被精灵族抓过？她不是不死族的魔女吗。”
“关于这个，说来话长吧，多谋不是魔法文明的子民。”
“嗯？”
三人下了楼，正好看见多谋踩在一个白须老人的头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根长藤蔓。
沙糖橘见状吹了声口哨：“玩得真刺激。”
多谋的黑纱微动，看了眼沙糖橘后又收回目光：“谈好了？把标志者带上，去不死族。”
“去不死族干嘛？”
“魔法文明宗系复杂，是有三个标志者的文明特例。”
娄浮影充当解说。他说完，又顿了顿道：“不死族…魔女之岛在我逃出来时就已经潜入了赏金人类。”
“…难怪初见那天你一个劲儿跑。”
回想起被娄浮影拽着跑的时候，那场景似乎也过去了许久。
她进入这个世界第几天了呢？
沙糖橘片刻的走神被张绿泽发觉，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个来历不明却能和多谋同行的女人，指尖擦过一片落叶。
“不死族的标志者是我死对头，唐璜。”
似是想起了什么，娄浮影咬牙切齿：
“…他巴不得我被抓。”
“细嗦恩怨。”
斜了吃瓜的某人一眼，他摇头：“没什么恩怨，不过就是标志者选举的时候被他坑了，原定是我。”
“还有这层？”
“嗯，谈判过程应该不会顺利，我就不出面了。”
全程在痛扁精灵族长老的多谋终于一把烧了长藤蔓，她无视地上挣动嚎叫的老头，款步而来：“绑过来不就行了，不配合就打死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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