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歌槐撩开大叶子，看着天完全黑下去。
不久后，小枣来敲门：“小姐很快就到。”
“好。”
叫醒房间里的两人，沙糖橘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去三七房间叫人。一行人跟着华歌槐到了一楼大堂，冬花椒正好从外面走进来。
张芋圆看了看，确实是男的。
看着其他四个人，冬花椒点起烟斗：“你们要观赛吗？”
“是啊，你们要在哪里比？”
“六目拳馆。跟我来吧。”
夜色下，沙糖橘打着哈欠走在张芋圆身边，跟着他们下到了拳馆里。
华歌槐在冬花椒身后走进了上次的门里，沙糖橘被孔曦星和张芋圆架着进入另一道门，娄溏然不声不响，极力降低存在感。
“这个地方还挺特别的…呵啊……”
“老大，你待会儿要不要再睡一下？你今天没怎么休息诶。”
“嗯…那我睡一下吧。”
“等下，老大你等下再睡啊…！”
“……她已经睡着了。”
架着她的两人回头看娄溏然，试图让对方加入他们：“然哥，救一下…”
“滚。”
“然哥，我和他都是菜鸡，你也不想遇到危险时没人救你吧……”
“…威胁他人是可耻的。”
“就施个魔法把她抬座位上，然哥然哥然哥…”
孔曦星架不住了，一口一个然哥喊得熟练，娄溏然撇着嘴用魔法让沙糖橘浮空，和他们一起进入了座位。
就他们折腾的这会儿功夫，冬花椒已经和鹤二目沟通结束了。
“……知道了，上台吧。”
鹤二目应下了冬花椒的比赛申请，她坐在华歌槐旁边看她缠手绷带，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手。
“你要是打赢她就能当初级场的擂主了，有日薪的。”
“我不会赢的。”
“为什么？你怕她？”
华歌槐没有回答。她戴上拳套，直接登上擂台。冬花椒吐出一口烟雾拍在她脸上，一股薄荷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以前打比赛的时候，喜欢上台前吃薄荷糖。
大概是拳馆让她总错觉自己仍然活着，有些沉寂的记忆接二连三的被勾起，从水里被湿哒哒地捞起，饱涨沉重。
“比赛——开始！”
鹤二目的声音响在初级场上，隔壁的两个观台都空无一人，整所场馆里只有冬花椒和华歌槐在比试。
孔曦星试图摇醒沙糖橘，后者睡得眼睛都睁不开。
场上已经打起来了，冬花椒的烟斗被高高抛在空中，他的速度不快，但每一拳都打得华歌槐有些招架不住。
随着烟斗下落，他侧身优雅抬手接住烟斗的同时堪堪错开华歌槐的进攻，空隙分毫不多。
冬花椒的拳脚看似普通却处处都是陷阱，重击巧劲使得颇有分寸，风轻云淡间却死死桎梏了对手。
短短几分钟，场面就已经陷入了胶着。
“华姐好像打不过冬花椒诶…这么强为什么要华姐陪她打假赛啊？”
“用老大的回答，就是自己去问…老大为什么这么能睡啊？”
“橘子姐中午都没睡，别喊她了。”
张芋圆和孔曦星隔着沙糖橘你一句我一句，最后放弃唤醒老大，都专心看起比赛来。
边上的娄溏然插着口袋窝在斗篷里，他盯着台上的冬花椒，莫名觉得他和一个人有些相似。
应该是错觉吧，那个人早都被新政府关进牢里处死了。
台上，华歌槐额上细汗密布，在冬花椒的腿踢上她的肋骨前，她举起单手向鹤二目示意：“我认输。”
冬花椒瞬间停住了动作。
“……冬花椒胜！”
随着比赛结束，冬花椒并没有就这样放走华歌槐，而是留住了她。
“华歌槐，在人类当中你很强。”
“…谢谢。”
“我想我们以后有机会能合作…如果有天我需要你的力量，你会拒绝我吗？”
冬花椒的笑容艳丽，华歌槐拆着装备，抬眼看她：“也许不会。”
“呵呵…我想我们都给彼此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我有个问题。”
“嗯？你说吧。”
“你为什么要我打假赛？你明明很厉害。”
“啊…鹤二目应该没有告诉你，初级场的第三场是擂主赛，赢了就要留下来当擂主了。”
“……”
眼前的男人眉眼盈盈，神态真挚，丝毫不像昨天那个高傲的女人。
“为了不让我留下，你在帮我？”
“不用道谢，你当我在收买你吧。”
“……还是谢谢你，但你不这么做，我也没可能战胜你。”
“哈哈。”
冬花椒笑而不语，招手让鹤二目拿了六只手给过华歌槐的同款袋子，里面装了不少钱。
“在东坝的期间，你们的生活我全部负责…不过这笔钱，我想你们以后也用得上。”
华歌槐没有伸手去接，却被冬花椒接过袋子塞在了她手里。
“算我给你们的见面礼，还有初次见面时的赔礼，对你那么粗鲁，真是抱歉。”
“……”
张芋圆和孔曦星架着沙糖橘出来时就看到华歌槐一个人在等他们，冬花椒留在了拳馆里，只有他们回到了拳馆。
因为沙糖橘睡得很香，一行人回去后就只能先把她放回了房间，再聚在三七里听华歌槐复述事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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