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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男人故事。
活得比任何人都卑贱从十岁开始就过毫无尊严生活任何一个看到人都可以随意践踏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小孩都可以在身上增添伤疤。
被打了一边脸就要另一边凑过去被辱骂了就得笑说“打得好”。
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不敬不能露出任何一丝仇恨目光否则将会面临十倍于前痛苦。
一切从十年前延续至今——自从父亲在和母亲面前被人分尸开始。
噩梦降临父亲偿还干净债务母子将继续偿还直到体无完肤死亡或是仇敌对自己失去兴趣。
野蛮如同地狱却正合了人类暴虐本性。
——
于是在十年之间渐渐忘记什么叫快乐忘记了十岁之前记忆只要稍稍回忆都会让自己涌起无尽悲愤而这悲愤毫无价值除了会让自己失去重要人之外任何用处。
男人种天生才能可以将自己一切感情很好隐藏装成一个软弱不堪为了生存可以不顾一切廉耻小杂种。
于是。
这一天男人又像往常一样经受了一天各种各样侮辱回到了自己“家”里——如果用破旧木板搭成屋子算是家。
讽刺是就在这简陋木屋北方千米处正是十年前男人父亲建设豪宅那是买断了一整面山峰气魄犹如帝王般华贵。
当然现在这一切都被仇敌占据成了一个永久讽刺。
“回来啦炼。”
这是一个沧桑女人声音消瘦身影正站在木屋门前。
原本应该是难得一见大美人就在十年前也是这座城市上流社会热点端庄举止高洁气质灵动智慧巾帼不让须眉却出奇善良质朴。与男人父亲相得益彰白手起家打下了一片天地。
而现在却形容枯槁仿佛被抽走了水分过分侮辱让失去了值得骄傲一切。
但即使如此——
还是在自己儿子面前露出了一个温馨笑容告诉这里便是可以由轻松家。
“妈……”
男人低头应了一句便想往屋子里走。
“等等抬起头来。”拉住了男人。
微微一顿男人还是抬起了头脸上一狰狞伤口从右眼蔓延到脸颊。
“又是们做……吗？”
叹了口气母亲拉进了屋子用白色纱布为清洗伤口用盐水消毒然后简单包扎了起来。
“咳……”
行动间母亲却剧烈咳嗽起来健康已经被彻底消磨光了。
男人忙扶母亲躺到床上然后转身就想离去。
“等等。”母亲叫住了“想去跟们求药吗？”
冷脸说虽然饱受折磨却依旧留存寻常女人难以企及威严。
“……”
“必要了炼儿身体清楚已经不是几片药可以解决了。”
“那就让们送去医院！”男人回头坚定说。
“不可能。即使可以觉得会开心吗？得付出多大牺牲才能让们答应？满足们施虐恶趣味？们母子不过是人家发泄仇恨玩物罢了不会任何怜悯。”母亲淡然陈述。
“可是……”
“不说了炼儿明天是生日什么想要吗？”母亲笑说虽然儿子已经长大却依旧用仿佛哄小孩儿语气说。
“……想要。”李炼生涩回答这十年来脸已经无法表露出任何情绪了。
“哦？那就让妈妈自己想咯不喜欢可别怪妈妈。”母亲露出了神秘微笑眼角含一丝快慰、一丝不甘和一丝解脱。
——
第二天晚上李炼得到了母亲赠与礼物或者说遗物。
两张苍白纸条。
“十年之约幸不辱命。炼儿已经长大也可以去陪了。”
——至亲爱
“炼儿妈妈不会要求做任何事也不会阻止做任何事只是一定要活下来活出真正自己。雄鹰将展翅冲天为母者愿意为解除桎梏。”
——至炼儿
在面前鲜血铺满大地仿佛无尽红莲占据了李炼全部视野。
母亲走得安详死亡苦痛夺走一丝骄傲和自尊硬是在嘴角留下一抹永恒笑。
一丝快慰一丝不甘一丝解脱一丝讽刺。
“……”
李炼觉得脑子里仿佛某根弦断了。
呼天抢地呐喊李炼出乎意料平静不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死寂。
越是激动就越显得冷静越是疯狂便越是冷若寒霜。
——这十年忍耐一切一切不都是为了您吗最爱母亲啊！
——否则早在十年前不就可以轻松解脱了吗？
——一次次摇尾乞怜不都为了您吗？为什么啊！
虽然不解但是不会对母亲产生任何一丝怀疑因为母亲比任何其女人都伟大教导了自己存在意义告诉自己这世上原来还爱。
所以现在所需思考只一件事了。
复仇将这份痛苦百倍加诸于敌人身上痛饮仇敌之血食其肉剥其肤碎其骨绝其后将一切酷刑逐一试用将挫骨扬灰！让其后悔为人！
不错就如同这十年来自己每一天都在想得一样。
计划了无数次那样根本不用仔细思考无数方案从脑海浮现誓要掀起腥风血雨！
无尽凶暴戾气从心中升起连一向死板五官都开始扭曲。
“母亲连那么善良都不阻止复仇吗？……您会后悔……”
想起纸条上字句李炼狠狠揪自己胸口。
无比沉痛无比愉悦哭喊——
“这里住一只魔鬼啊。”
——
半小时后王家宅邸。
一柄刃长73公分太刀正握在李炼手中采用精良现代工艺制作百折纹钢刀刃深深血槽手工磨制刃口。
恰到好处弧线让人忍不住觉得优雅而包裹黑色兽皮刀柄给人以舒适手感。
毫无疑问说这是一柄非常优秀凶器。
十分钟前李炼从某个书房里取了下来并且将其从装饰变为真正凶器。
如果这刀灵魂一定已经兴奋得颤抖了。
——它必将沾染无数鲜血。
李炼心情无比亢奋脸色却一丝变化步伐依旧沉稳与平时一丝不差。
可以心灵与身体完全分开即使心潮澎湃也不会露出任何表情。
“哟李家狗来了啊快点戴上项圈咬到人可不好。”
脸上写满恶毒眼前青年正是王家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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