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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再打
刘裕景直接戳中了我的心事,那就是他在找齐雨箬和周卫国已经死了的证据。我知道他一向是很喜欢齐雨箬的,并没有要害齐雨箬的意思,只是他这种查找真相的方式太过残酷,这种毫无道理的推断,我不想相信。凭什么说别人死了,齐雨箬和老周就一定会死。三和村里的几个人能像齐雨箬和老周一样下过斗的。
其实在我的心里某一处地方已默认了齐雨箬和老周已经死了的实事,我才会认为刘裕景在找他们已经死了的可能性。今天刘裕景却堂而皇之的戳中我的痛苦,让我愤怒的无法自持。
他怎么能这样,他好歹也算是齐雨箬的半个徒弟,怎么能盼着他死了呢。
我想想不对,他这个方法不对。我没必要现在就发急,三和村这个村子也不算小,这一段时间死的人应该有好几个,怎么都能算是因为中尸毒死的。
我赶忙又把手机装好,幸好手机还没坏,就是屏幕的一角,先着地的那一个角落有些裂开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刘裕景现在是我的队友,再怎么说他也是听了我的话去了三和村。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出力,我刚才那个态度确实差了一点。要是再把他给得罪了,那我遇事可真就没人了。
我刚把手机装好开机,刘裕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应该一直在打。我按下了接听,电话里就传来了他委委屈屈的说话声:“姐姐你凭什么凶我啊我这么做是容易的吗一家一户的敲门,有些人家刚死过人,一听我来问就把我往外面撵。”
我止住了他的牢骚,忽略他这个查法全宇宙的人都要知道了。我单刀直入地问:“这段时间死的人你都把他们包括进去了”
“哪能啊。”
他来了一点精神,“我当然是查有谁死之前先是皮肤莫名其妙的变白,再是发疯不正常。幸好这村子也不大,一共1642户。”
一个村子的户头有多有少,是不一定的,有些特别大的村子上万户,还有些小村子就一百多户。一般来说山区村落户少,平原地区村落户多。一个村子就是一个大队。
三和村这个村子我去过算是中等型的村子,一千多户也是有的。刘裕景这家伙去了那里居然搞起人口普查来了。
“我问你,你去了多久查了多少户人家”
“我年前就在三和村了,现在基本都查完啦,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突然他有些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姐姐,回来以后你是不是可以带我下斗啊”
我随口糊弄了过去,我现在算是明白齐雨箬为什么老是哄骗刘裕景从来不带他下斗,这二傻子下了斗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
我猛然惊觉,方才我情绪失控什么都顾不得了。我一直是在室内打电话,如果窃听器不止一个,那我方才和刘裕景的对话岂不是都要被人听见。
我连忙上了阳台,在空旷地地方说话:“那要看你有什么成果没有,你什么都查不到,我还是不能带你下斗。”
“行啊。”
他好像信心满满,说:“姐姐你听着,三和村在你说到的他们把女尸挖出来的十一月份以后,意外死亡的人多了很多,到目前为止一共是。”
他停顿了一下,想必是在翻什么东西,大约是自己记得笔记一类,“哦,一共是27人,全部都是男的。而且这些男的没有年纪特别大的。”
如果猜的没错,这些人应该就是那天村支书让人把张全贵地里挖出来的棺材启出来的时候集体中的毒。张全贵说过,当时棺材盖子一撬开以后,“噗”出来一股子黑气,人们只闻见一股臭味,如同咸鱼受潮以后在太阳地下暴晒的气味。
只有在那个时候一开棺,一股子黑气出来以后在场所有离得距近的人都中毒了。当时,大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这些毒可能有的人先发,有的人后发。刘吉强、村支书发的应该算是比较早的,这也和他们一直密切接触棺材里的物品有关。大部分人在接触过喷射出黑气以后就再没接触过受到诅咒怨毒颇深的尸体,所以发的时间都比较晚。
我继续听他往下说,“这些意外身亡的人是集中的爆发,但是到十二月中旬以后就没有了。”
这么看来这种毒应该是不会传染的,否则村里的人中毒就不会就这么几个了。只不过他们又有什么罪,一百多年前的恩恩怨怨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看挖墓,看个热闹而已。真是无妄之灾。
“姐姐,还有一个细节。”
刘裕景在听到电话里的我突然没动静以后,又说:“这些死的人,除了一个刘吉强以外,剩下所有的人都姓张呢。”
都姓张,这大概是一个巧合而已吧。三和村之所以叫三和村,村子由三个大姓组成,人数最多的当数已经盘踞在当地数百年的张姓,挨下来的两个姓氏就是姓刘和姓王了。到目前为止死的一个都没有姓王的。照道理也不应该啊,解放以后嫁娶自由,再不是旧时代家族式的婚姻制度,村子里时至今日应该有大量的外姓人,不可能来看热闹的都姓张吧。
不知道珍儿姐妹俩到底姓什么,会不会是姓王的呢有没有可能是一百多年后的报复呢谁姓张,谁接触了陪葬品谁就死。
而且为什么都是男的死了,我明明记得刘吉强的老婆也因为接触了陪葬品全身发白一脸傻笑的坐在门口啊。
我又问他:“你查没查到刘吉强的老婆”
正文第206章刘裕景的骚扰
“查到了,她疯了,不过没死,已经被她出去上大学的儿子从医院接回来了。”
真是奇怪。
我那天站在阳台的冷风里和刘裕景聊了好一会,他笨有笨的办法,就是一家一家的查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谢他,还是骂他,如果不是他一直在电话里问我,查清楚以后他回来,什么时候我才能带他去下斗,我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挂了。
不过提到下斗,我才不会带他下斗。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绝不拖一个他下水。
之后的几天我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每一次睡眠都很艰难,各种梦境让我一次次的惊醒。感觉最多的不是恐惧而是绝望。我感觉到齐雨箬这次也许是真的是死了,因为中毒的男人都死了,除非他齐雨箬和老周一直一来是男扮女装才不会死。
自从他失踪以后,我就一直在怀疑否定怀疑否定怀疑中度过,也不知道这是第几个轮回。
绝望是一种很有力量的东西,它可以吞噬掉一切,甚至超越死亡。我现在宁愿他们都回来,我爸爸、齐雨箬和老周他们都回来,让我知道这背后的一切真相,就算最后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如果我注定要失去一切,那不如让我死在寻找真相的路上。
我想起柳昭的一句话,该来的总是回来的,一旦来了就必须接受。还有他说过的,他们会为自己的生死负责,不必为谁感到内疚不安,会来到这里就已经为自己做好了打算。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哑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很超然的甚至是非常漠然的,如果我真的能像他这么淡然就好了。不过我又怀疑起一切,如果哑巴真像表面上这么淡然,又为什么会放不下小抈那个阴森森的萝莉呢。他其实也有放不下的时候。
不论谁都无办法超脱的,就看事情有没有到自己的头上。
我又陷入了沉思,眼睛一直望着窗外。窗外,保安老蔡脑袋前伸,顶着刺骨的寒风在楼下指挥小区的住户把车开进狭小的停车位上,他不断挥着手说:“倒,倒,倒。”
这里的房子大多老旧,隔音效果很有限,我默默地看着老蔡在指挥车辆。
唉,好多事情困扰着我。我的情况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桌上的手机开始响,我拿起来一看,是刘裕景。我先上了阳台,再接了电话;“怎么了又有新的线索了”
“姐姐,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带我下斗。我已经去三和村找过师傅他们了,你说过的,我去找师傅你就带我下斗。”
我毫不客气地说:“你记错了,我从来没有向你承诺过你去三和村我就带你下斗。”
“你答应过我的,你休想耍赖”他在电话的那头不依不饶地说。
我吸了一口气,被寒冷的空气呛住,一边咳嗽,一边说:“我从没答应过你这些。我说的是你找到齐雨箬以后,我就带你下斗听清楚没有是找到齐雨箬以后。可你现在找到了吗”
他还要争辩,“我已经调查出来中尸毒的男人都死了,这难道还不算是结果”
“你住口”我咳嗽着挂了电话。这个小没良心的为了要下斗就连他师傅的死活都不顾了。
刚刚挂掉,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还是刘裕景的号码直接就按掉了。但是手机还是一个劲的奏着鸣响曲,而且不屈不挠的响了半个小时。刘裕景一定是在不断的重播号码。
家里一直响着手机铃声,就像是到了一家忙碌开工着的闹钟工场手机铃声再没断过。
我任由它响去,估计刘裕景也就是小孩子心性,闹一会不开心最后也就算了。齐雨箬一定哄骗过他多次,不也没怎么样。我不会哄人,否则对付他一定绰绰有余,不然不会一听到铃声响就无奈。
果然手机铃声在响了四十几分钟以后就再没了声音。我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52个电话,全部来自刘裕景。
真让人忧郁,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刘裕景的电话骚扰。我倚着窗户,看见楼下的保安老蔡已经变成了保洁老太,她穿着厚厚的室外服装,身形僵硬而笨拙,在将落叶推在手推车里。但还没有等她扫完一堆的枯叶,寒风又从树梢上吹下更多的叶子。这树也真是能掉枯叶,从深秋开始落叶,一直到隆冬居然还没有把叶子掉光。
我由着自己绝望地待了很久,靠着墙壁上,看着楼下的老太机械性的清扫落叶,心里思量着夏日和快乐飞逝,痛苦长留的人生本质。
突然,手机从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响了起来。莫非刘裕景已经歇够了,准备再次开启新的一轮轰炸。
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顿时来了精神,马上接起来。
“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又是刘裕景我听到他吸了一口气准备要说话的瞬间,我猛地把手机挂断了。
接下来就又是无休止的电话轰炸,他比上一次还要变本加厉,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在将近四点的时候,铃声戛然而止,我以为是他良心发现,准备放过我了,一看,原来是我手机没电了。
我刚刚把手机充上电,他的电话又打来了。这家伙是没事做吗就知道打电话我关掉了发烫的手机。
此后的一整天里面我都没有再开机,因为我听那个铃声都听腻了,虽然那曾经是我最喜欢的歌曲,现在它就像起床铃声一样让我讨厌。
电话轰炸事件以后的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我才又打开了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有无数条短信迫不及待的进来。
短信一条一条弹出来,“你骗人,你为什么欺骗我”
“你和齐雨箬一样都不是好人就知道欺骗我,你们都是骗子。”
“骗我让你们很开心吧”
“你知道为了找那些死亡证明我受了多大的委屈,花了多大的心血吗”
“骗子”
正文第207章耽误大事
真是条条掷地有声,林林总总一共八十多条,时间从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的凌晨五点,他这样我真的忍不住笑了,短信的口吻就像一个被男人抛弃的怨妇,在斥骂自己的男人负心薄幸。我看着这些短信都能感受到他迎面扑来的怒气。
看着短信,看到他的情绪起伏非常的剧烈,从一开始的咒骂怨恨,到痛苦难耐,最后又是被蒙蔽了的悔不当初。
我一条条读的乐不可支,想象他气急败坏甚至是痛哭流涕,就觉得很好笑啊。
突然,我翻到有些不一样的一条短信,“今天下午五点,福运广场见。”
福运广场离我家不远,那里有一个大卖场,前几个月我无聊的时候还在那边的超市闲逛过,在广场上的水泥地上晒过太阳。
我猛然看到,发信人一行里居然是柳昭的名字,发信时间是今天上午三点零九分。
坏了现在是几点,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五十九分。就在我看短信的时刻,外面传来了邻居家电子报时的声音;“现在是北京时间五点整。”
哑巴约我见面一定非同小可,而我却要迟到了
从我家里走到福运广场大约需要二十分钟,就算我跑着去,连带闯红灯也要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