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只能在里面撞墙自杀。为了防止犯人在狱中自杀,所以在牢房的墙壁内铺设有橡胶垫之类的缓冲材料。
精神病里确有不少神志不清的人会自杀,通常为了防止他们自杀,会沿用以前疯人院留下的紧身衣。这种紧身衣为皮质,并且带有搭扣,一旦穿上以后就无法自由活动。曾经有报道过,医生让精神病患者穿上束缚的紧身衣从而殴打他们取乐。
沉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我走了进去。进入北桥精神病院的时候非常顺利,也没谁问我要出入证明或者证件之类,我猜可能是秦承志提前打过招呼,毕竟现在这个时代,钱能通神,何况这只是无伤大雅的一次探视。
由于是在郊区,天气格外的冷,体感要比市区冷很多。周围没有高大的建筑遮挡,寒风刮得肆无忌惮。
我站在精神病医院建筑投下的阴影里神情复杂。
这栋病人的住院楼是别一番的铁窗岁月。灰色的外沥面就像城市天空的颜色。从外面看上去每一扇窗户上都牢牢地焊着铁条,就像一般居民家中的防盗窗,只不过通常只有底层住户才会按这种防盗窗,而这里每一扇窗户的后面都诉说着幽闭。
北桥精神病院设置得像一座密封的囚笼,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个个板着脸,倒像是电影中的冷面杀手,而不是和蔼可亲的白衣天使。精神病医院的医生非常辛苦,每天都要面对病人的各种突发状况,收入却没有外面的一般医院高,而且传出去名声也不怎么好听,他们会笑嘻嘻的倒也奇怪。
走在幽冷深邃的医院通道里,仿佛看不到尽头。一道道铁锁仿佛一个个站岗的士兵般在我的眼前一一掠过。这里很安静,死寂。我原本以为得了精神病的人少不得要天天鬼哭狼嚎的,却没想到这么安静。
现代的医学发达了,镇定剂有的是,谁要是哭哭闹闹的自然会有医生冲进来给谁打针,一针下去狮子、老虎都安静了。至于镇定剂注射多了,会不会伤害到脑细胞,人会不会变傻,医生和医院才不会关心,只要不过量,死不了人,也就无关紧要。病人都是丧失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不会告诉外界他们在医院里受到了不科学和不人道的治疗,就算有人出院告诉外界他受到了虐待,人们会相信一个刚出医院的精神病患者,还是会相信一个威严的白大褂所论述的治疗方法
一扇带着监视口的铁门被打开了,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叫张珏的幸存者。这间病房里实在太简陋了,除了一张被固定住的床就再没其他的东西,就是坐牢也比待在这里强。
没想到她居然是一个女人我之前听她的名字还以为她是一个男人。
张珏被单独羁押在一间小小的软壁病房里。她的头发已经被全部剃光,就算是女囚犯也不用把头发都剃秃。张珏的肤色很白,是那种长时间没有见到阳光的苍白,面颊凹陷。虽然穿着统一的蓝白条纹精神病人服装,但双腿还是看得出骨骼细长。她很瘦,瘦得皮包骨头,露在衣袖外的手指指爪如刀。
她一直抱膝坐在地上,如果她站起来的话,应该比我要矮不少。
张珏一直低着头,所以我没看清楚她的五官是否年轻,不过她既然参加了十年前的那次行动,那她的年纪也应该小不了。
她听到动静抬起了脸,我的天呐,我从来没在活人的脸上看见过这幅死灰般的神情。
张珏一脸的皱纹,褐色的橘皮布满了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我竟看不出她的年纪到底有多大,她究竟是六十岁还是八十岁或者更加老
正文第195章张珏
我看着如此苍老的女人坐在地上,一时惊得说不上话来。
我望着她深凹的眼窝,试探地问,“您好,我叫钟淳。”
毫无反应,她动动干瘪内凹的嘴巴,无声的蠕动着嘴唇。我看见她的上嘴唇有一个豁口,豁口处漏出一点发着黑黄的牙齿。
“您好,您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提高了嗓门。
张珏仿佛没听到我的问话,直僵僵地坐在我面前,一动也不动,脑袋又低垂了,宛如一具没有生命的僵尸般。
“张张阿婆。”
看到张珏没什么反应,我的语气益发柔和,“我爸爸钟正凯失踪了,所以我想找您了解一下十年前的情况您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张珏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般猛地抬起来,眼睛冷冷地望着我,然后,她似乎冷笑了一下。她哑着嗓子问我:“你是钟正凯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女儿。”
“女儿”她打量着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长这么大了”
“我们以前见过面”我问。
“哼。”
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很清醒,并没有要发疯的迹象,我只好把自己的问题重申一遍:“我想要知道十年前,您和我爸爸还有齐磊他们一起下斗的事情。”
我靠近了她,嗅到她身上一股药的味道,并且不敢大声说。
她皱起眉头,露出一个极不友好的神情,用嘶哑的声音说:“要我说多少遍十年前那次我根本没有下去。”
“这怎么可能呢您明明是和我爸他们一起下去的啊。”
“我没下斗。”
她反复说。
“不对,队伍里有你的名字的”
“有我名字又怎么样”张珏神经质地大叫,“我负责的是队伍里的后勤和保障,没有下斗听到没有,丫头我根本没有下斗”
张珏在软壁病房里反复踱步,焦虑不安,时不时对着我大喊大叫,仿佛荒野饿狼的嚎声,格外凄惨。然后,她的目光流连在我身上。
我想捂住她的嘴,怕她这样叫会引来医护人员,医生会冲进来给她注射镇定剂。万一他们冲进来以病人需要安静休养为理由请我出去,我今天岂不是白来。
“小丫头,是谁让你来的”张珏怪笑起来,阴阳怪气的,笑得我毛骨悚然,情不自禁后退几步。
“你们还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来我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吗派一个小丫头来逼问我,还说是钟正凯的女儿。”
“我就是钟正凯的女儿,我叫钟淳,进门的时候我就说过。难道还有谁冒充过钟正凯的女儿”我反问她。
她不答我,只说:“钟正凯那小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逃过了黑火,现在失踪了也好,早晚躲不过的。”
张珏烦躁不安的在空空荡荡的病房里走来走去。突然,她猛地一个转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拖到她眼前。她赫然间凑这么近,我都可以看见她脸上干涸的细纹和稀疏的眼睫毛。
我鼓起勇气凛然不惧,坦然地与张珏目光对视。张珏盯着我看了许久,幽幽地叹口气,颓然地坐了下来。她说:“倒还真是钟正凯的女儿,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不过更多像你那个没用的娘。”
“什么意思”我看她的腔调,似乎是有些松动了。
“我去过你家几回,那时候你还没有生出来,你娘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只可惜最后嫁给了一个倒斗的注定这辈子安生不了。”
“阿婆认识我的父母那您更加应该告诉我,十年前,你们下斗的那一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诚地望着她,但这一次她回避了我的眼睛。
“我都是个疯老婆子了,你们让我安生几天行不行。十年前我确实没有下斗,如果当时我下了斗,今天也就不可能活着坐在这里。”
她衰老的嗓音袭来。
望着地上这个佝偻老迈的身影,我叹了一口气,她坚持说自己没下斗,我又没有别的手段去逼问她。看来今天注定白跑一趟。
当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老太婆突然说:“别相信那个姓秦的小瘪三。”
我马上转过身,“你认识秦承志”
“没错。就是这个瘪三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他也问过我一模一样的问题,我不回答,他就对我下药。”
“下药”
“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就背过身去。
我知道今天到此为止了,如果真的像是她说的那样,我不是秦承志不能逼迫别人做什么。改天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软化她,一次问太多,她也不会回答。
我出了医院,外面一阵寒风吹得刺骨。我有点同情那个老太婆,这么冷的天,她这么大的年纪,就穿一件病号服坐在地上。
我回去以后上网查了查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如果网上没骗我,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可以造成人的精神失常。这类造成人产生幻觉的药物会用于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引起感觉和情绪上的变化,对时间、空间产生错觉、幻觉,甚至导致自我歪曲、妄想和思维分裂。
这类药物还有一个别名叫做拟精神病药物,这种东西是违禁品,会造成人上瘾。使用久了或者过量都会造成中毒,中毒的状态其中就有急性精神错乱。这类的急性精神病最常见的是精神分裂症。致幻类药物造成的精神状态可能会数月甚至是数年都不痊愈。
柳昭和张珏都在告诉我,秦承志不能信,但是现在除了他以外在没人能够提供给我十年前有关的人或者事。
我用了秦承志带给我的消息去见了张珏,等于是在同秦承志达成交易。
算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决定过几天再去看张珏,看看能不能说服她或者打动她让她告诉我点什么,她是目前唯一能告诉我真相的人。
我拿起手机想要和柳昭商量一下,但是转念又把手机放下来。
求人不如求己。
正文第196章旧事重提
上回秦承志走的时候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但我不想用。难不成要我去问他,问问他为什么要非法使用违禁药品,为什么要去拷打一个老太婆,问问他打算再对我这个父亲失踪的人说点什么。那样我还不如对老天爷说,雨别下了呢。
在我计划好去看张珏之前,我除了出去闲逛或者在家看电视以外,似乎也无事可做。
别以为我忘记了齐雨箬,我就是想忘记他也忘不掉,他总是在我梦里出现,满口流着鲜血。
没有心情做饭,一个人叫外卖凑不了单要多出外送费,我现在是能省则省。只好随便去家里附近的小餐馆打发五脏庙。
小餐馆的设施根本就算不上装修。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的风气,餐馆的墙壁上总会挂一些风景画,就像是学生时代的宿舍里总会张贴明星的海报一般。桌椅都是用三夹板做的。用毛糙的木板制成的墙壁上腻滑无比,小饭店陈年的油垢积攒在上面,发出甜腻的味道。
一进餐馆空调开得挺足的,一股热气烘烘的味道夹杂着油烟味扑面而来。我看了看墙上挂的画,在图画里深海捕鱼的渔夫自豪地站立着,他们捕获的海洋大鱼的遗骸就倒挂在一边。哦,这里原来还是一家主营海鲜的小饭店。到了今天,画上的渔夫一定和被捕获的鱼儿一样都死了吧。人都是要死的,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所以一直都在杀害别的生命。人啊,都是这样,明知道都是要死的,还这么努力的活着,即便这种活着是建立在很多死去的基础上。
我的情绪一直很不好,常有莫名其妙的的厌世想法,每每见繁华必定会为凋零感怀。
没到吃饭的正点,餐馆里人不多,可也不安静,正中间的天花板上吊着一台电视机,大电视机上正在播放一场足球比赛。
小饭店都是先付款再吃。我点了一份扬州炒饭和一碗排骨汤,挑了一个看得见电视的地方坐下。我对很多体育运动都一窍不通,不过就是图个热闹。
“嘿,你是一个人”一个坐在我邻桌的陌生男子招呼说。除了我以外,现在小餐馆里吃饭的人就我一个。
“嗯。”
我嘴里塞满了炒饭,低头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你住在这附近”那男人的声音和态度有一种“嘿,小妞你好,有没有兴趣单独聊聊”的腔调。他的语气,他身上穿的衣领磨损的竖条纹衬衫的休闲西装、暗哑无光的纽扣、上衣的口袋里塞满了名片,无一处不洋溢着让人讨厌的气息。还有他略微透出的汗味,结实有力量的大手,都显示了他的荷尔蒙和睾、丸素过高。
这样的人找我搭讪最好还是不要理睬。
我假装继续观看足球比赛,但是心里想的是他能吃完快点走开,或者我能尽快的把这碗扬州炒饭解决掉,然后离开这家店。最近,穿西装的人总不会给我留下好印象。
“喜欢足球吗”他黑黑的脸笑着说。
我觉得如果再不回答他就显得我太没礼貌了,毕竟他除了对我说话以外又没干别的事情。我说:“看个热闹而已。”
“喜欢看热闹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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