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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循环。
于是,他只有八岁,却已经懂得要逃避生命了。
他想逃离这些,哪怕付出一切也可以。
哪怕闭上眼睛,再也无法睁开也可以。
一直到此时,一直给予他痛苦的“世界”,一直将他如蝼蚁般操纵的“祂”,终于大发慈悲,屈尊降贵地给予了他一个提示。他迷迷瞪瞪地,就要想起些什么了——
“——元生!”有谁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有人抱住了他,挡住他的视线,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本来是要再次把长大撕碎的。可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迎着他的力量,有熟悉的铁盾挡在了他的前头。那是曾让他分外恼火的东西,如今却令他感到无法言诉地安心。
他曾倾尽全力也无法杀了她。
所以有她阻止他,他就无论如何也无法伤害长大了。
无论如何……
真好。
真好……
他被谁带着,身体骤然一轻,又重重一沉。
再睁开眼时,他看到了很熟悉的房梁。
那上头挂了两串风铃,是拿来给他玩的。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小玩意儿屈服,却好多次趁人不注意,踩在桌上,垫着脚,偷偷去摇了它。
那声音叮叮当当,又清又脆,让他不由自主胡乱摇。
他回家了。
元生看着头顶的风铃。
他经历了太多的痛苦,远超过他这个年纪的孩子……甚至是比他大得多的大人所能承受的痛苦。
他躺在床上,说不出是心中过分痛苦,还是身上过分疲惫,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瘪着嘴,呜咽了一声,然后用全身仅余的,所有的力气,骤然间嚎啕大哭了起来。
元无忧就伸手抱住了他。
她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揽到了怀里,从头顶到后脑勺,轻轻地摸他的头发,又从肩胛骨到后腰,轻轻地抚摸他的脊背。
她的手总是很暖和。
那孩子就不自觉地顺势埋进了她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洇得她的衣襟一片湿润。
元生在她的怀里哭了很久,哭到喘不过气,哭到一直打嗝,哭到身体里的水都要流干,眼睛痛,还口渴。
徐慎之适时地递来了一杯水。元无忧接了过去,小心地喂了他几口。
哭够了,喝够了,元生也终于消耗掉了最后一点力气,瘫在了元无忧的怀里,又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这一回,他的眼睛没有动。他没有再做梦了。
元无忧放下水,脸色冷过数九寒冬的坚冰。
“怎么回事?”徐慎之再次开口询问。
也许是因为元生醒了又睡了,暂没有了什么大碍,元无忧终于提起兴致,回答了他的问题:“他让他和活着的‘长大’玩耍,然后强迫他亲手杀了她。”
徐慎之是曾构建了元生的回忆梦的人。他是知道元生的过去的。
听得了这话,徐慎之脸色一变,难以相信竟会有人做这样的事。
甚至是对一个不过一点点大的孩子。
“而且,”元无忧的脸色越来越冷,“看他的反应,这事恐怕在那个‘世界’,已经循环了一阵儿了。”
“……”徐慎之紧紧皱着眉头,“此人竟……恶毒至此。——如此对待一个孩子,他究竟有何目的?”
元无忧轻轻地拍着元生的脊背,用不会吵醒孩子的声音,低声道:“他也曾将武澎关进了他的世界,却没有折磨他,反倒把他心有所求的陈婉清也一起弄了进去,和他一同生活。
“彼时,陈婉清已经背弃了他,继续与他一同生活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以说,此人是实现了武澎的愿望。
“而对元生,他则是不断地折磨,最终应该也是要实现什么目的。”
元无忧顿了顿。
“异能者本就只有那么多,他这两回都是针对了实力出众的异能者,恐怕不是巧合。说出来也许奇怪,但我估计,他多半是想控制异能者。”
“控制?”徐慎之顺着她的说法想了想,“确实有道理。”
将陈婉清与武澎放在一起,既是施恩,又是以陈婉清为质。那时候,若是真的让他拖到了陈婉清的身体死了,陈婉清的精神便不得不永远留在此人构建的世界,这就是是抓住了武澎一生的命门。如此一来,武澎必然此生都要为他鞠躬尽瘁。
而元生也不是会随意听话的人。所以,他不断用元生最痛苦的经历折磨他,而后,不管是在元生最痛苦的时候救他以施恩,还是以此作为惩戒让他不敢不听从,都称得上是让人听话的好法子。
这个人……怕是在纠集异能者,听其号令。
第60章
“艳娘呢?李衎的人问出什么了吗?”元无忧又问道。
异能者相关的事,
李衎时常会亲自经手。
昨日,是艳娘掳走了元生,然后元生就入了那人的世界。如此看来,艳娘多半是为那人做事的。
“烟罗才去问过,
还是老样子。”徐慎之道,
“说带走元生是因为见他长得标致,
想收入潇湘苑。至于能创造精神世界并摄魂的异能者,她咬死不知。”
“潇湘苑其他人呢?”
“都问了。只得知艳娘并不是表面那般和善,
私底下逼良为娼的事并没少做。但关于那个摄魂异能者的事,
没有人知道。”
“不奇怪。那人根本没必要亲自见艳娘。”元无忧轻轻地拍着元生,道,
“若是愿意,
人的精神便可从那人的世界回来。那么同样,
若是愿意,并知道途径,
就也能自现实去那人的世界。他们多半是在那人的世界里见面的。”说话的工夫,元无忧的面色仍旧沉沉,
显然仍在为元生的事而满是怒气。
徐慎之便安抚她:“倒也不急。圣上圣明。人都落到了他的手里,哪还有问不出来的事。”可真是一点也不像是在描述什么好人。
元无忧深以为然。李衎这狗东西,
最会抓人心弱点,上不得台面的损招信手拈来。他想问的东西,
鲜少有问不出来的。
怕是明日,
就多多少少有些结果了。
元无忧压着心里的火气,一直等到了这个“明日”。
她是在元生的房间里宿的。这孩子瘫在她的怀里,一离她就无意识地哼哼唧唧。元无忧本也心疼他遭了那样的罪,
怕他夜里梦魇,
就干脆陪他一起了。
醒来的时候,
孩子还没醒。元无忧便悄悄地起身,打算亲自过问一下李衎的进度,免得狗东西偷懒。
她才一起身,元生就忽然也醒了过来。
他抬眼看着元无忧,眼睛里有说不出的依赖,好像很怕她走。
可下一刻,他就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与平时的不同,立即调整神色,变成了往日那副恶狠狠的样子,好像要找她寻仇。
元无忧便顺势起了身,打理自己,刚好可以离开。
见她真的要走,元生的脸色连续变了几变,在凶狠和依赖之间反复打转,让元无忧看得很是有趣。
终于,他的神色固定在一个七分凶狠三分不舍的状态,凶里凶气又别别扭扭地偎在元无忧的身侧,一副“你不问那我跟着你就是正常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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