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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送走?”
见沈云舟盯着他紧绷着一张脸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大有一副自己要是将瑶儿送走就冲上来跟他拼命的架势,沈景淮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待反应过来差点都要气笑了:“谁说要将瑶儿送走了?”
难怪沈云舟刚才一直板着张脸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原来竟是以为他们会将沈瑶光送走,沈景淮是知道沈云舟与沈瑶光兄妹情深的,但这种揣测未免也太过离谱。
“瑶儿虽然与我们并无血缘之亲,也可是在府中长大朝夕相处了十七年,阿宁是妹妹,瑶儿自然也是,我又怎会因为阿宁回府就将瑶儿送走?”
沈景淮眉头都快拧成死疙瘩,连带着看沈云舟的眼中都染上了一丝失望:“瑶儿在阿娘膝下承欢这么多年,也叫我一声大哥,难道在你心中我与阿娘就是如此是非不分冷心薄情吗?”
沈景淮能理解沈云舟对沈瑶光的回护之心,毕竟相对于他来说,沈云舟与沈瑶光相处的时间要更长,甚至可以说沈瑶光就是沈云舟一手带大的,兄妹俩感情深厚,但这并不代表沈景淮与沈瑶光关系就不好,只是他性子一贯沉肃内敛惯了,没有那么情绪外泄。
还是那句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说个不恰当的比喻,哪怕是养只猫儿狗儿十多年养下来也该养出感情了,更何况还是一个人?
燕宁是好不容易才寻回来的亲妹,这些年流落在外多多少少是吃了苦,他自然是会多加照拂疼惜爱护也是有弥补之意,而瑶儿也是他看着长大,曾放在心坎上疼的幼妹,又怎会轻易将她弃之如敝履?
在沈景淮看来,沈云舟的这种疑心揣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堪称可笑,在他眼里自己成什么人了?阿娘又成什么人了?难道就只有他爱护瑶儿?
沈景淮心中难得生出了一丝气恼,眼中失望溢于言表。
听沈景淮连声质问,沈云舟薄唇微抿,沉默片刻:“那若是燕宁与瑶儿不睦呢?”
沈云舟抬眸,不闪不避看着沈景淮,锐利目光似乎要直击人心,凉声问:“燕宁身为沈国公府嫡女,却一朝被换流落在外多年孤苦无依,而瑶儿这些年却被我们捧在掌中,享受父母兄长的疼宠,你说在这种落差下,燕宁会不会对瑶儿心生不满甚至是嫉恨,觉得是瑶儿抢走了本该是她的一切?”
“万一燕宁对瑶儿处处为难,你是会帮燕宁还是帮瑶儿?又会不会为了维护燕宁而将瑶儿送走?”
沈云舟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往外抛,各种假设听得沈景淮眉头都快拧成死结。
他正准备反驳,就被沈云舟淡淡打断:“你也先别急着否认,你可还记得三年十分得陛下看重,前途一片大好的户部侍郎黄成康是为何会突然辞官?”
“黄成康?”
沈云舟的话题跳跃度实在是太快,沈景淮一时还有些跟不上来,再说了,他一个武将,常年在边关驻守,有时候好几年都不一定回京,又哪里会记得什么户部侍郎黄成康?
沈景淮不知道沈云舟突然提起黄成康做什么,不禁拧眉疑惑问。
沈云舟本来也没指望沈景淮能知道,当即就自顾自答:“黄成康膝下曾经有一对双生女儿,夫妻俩爱若掌珠,只是不幸的是姐姐在五岁那边被下人带着去看灯会的时候走丢了,好在黄成康一直都没有放弃找这个女儿,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共耗费了十年时间,还是将人给寻了回来。”
沈景淮眉头一松:“人找回来了,那是件好事啊。”
失而复得,可不得皆大欢喜?
“好事?”
沈云舟玩味,瞥了沈景淮一眼,意味不明:“你若是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发生了什么?”
沈景淮下意识问。
沈云舟神情漠然,声音冰冷如铁,一字一句:“一年后,小女儿死了,先奸后杀曝尸荒野,而幕后指使就是刚被找回来的大女儿。”
“什么?”
沈景淮惊愕,显然是没想到事情走向是这样。
沈云舟身为大理寺少卿,当年这桩命案恰好就是他经手的,说起来自然也是如数家珍。
沈云舟眯眼,直接就一口气将这桩旧案的始末都说了出来:“大女儿先前走私其实是被人贩子给拐了,卖到了一个富户家里当丫鬟,后来年岁渐长容貌也出落的愈发好,便由那家夫人做主当了少爷的通房,当然,这是大女儿自愿的。”
“后来少爷娶了少夫人,少夫人容不下通房,要将她发卖,好在这时黄成康循着线索找到了人,黄成康又喜又怒,颇废了些手段将大女儿的这些过往抹去带回了京中。”
“黄成康夫妻俩对失而复得的大女儿自然是百般疼宠,一时间就连小女儿都靠了边,只是大女儿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不少苦头,虽然也是官宦之女,但论学识礼仪都比不上自幼就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小女儿,其余的官家小姐也嫌她言行粗鄙,并不与她一同,渐渐的大女儿就开始对小女儿心生怨怼,甚至恼恨当初走丢的为何不是妹妹。”
“直到小女儿与城阳伯府的三公子定亲,这彻底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云舟眸色冷沉:“大女儿不忿小女儿能嫁入伯府,一直以来心中积压的怨恼彻底宣涌而出,于是便产生了歹念,竟假借佛寺上香的理由将妹妹诓骗到一边,然后找来泼皮无赖让毁了妹妹名节。”三年前的礼部侍郎家姐妹相残的案子就
“若单只是毁了名节便也罢了,”
想到当年查到的真相,哪怕对这些命案已经司空见惯的沈云舟都不禁胆寒:“她竟然还在事后亲手将人杀害,整整八刀,刀刀致命。”
“事发之后,姐姐当场认罪,被判了斩刑,黄夫人禁不住打击疯了,黄成康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第二天就上了辞官折子,带着夫人与两个女儿的尸首回乡”
沈云舟与这位户部侍郎同朝为官自然也有印象,黄成康当上户部侍郎的时候才不过四十岁,正是前途大好的时候,他在朝中官声也家,与妻子伉俪情深,唯一的不足就是女儿自幼丢失,可后来也找了回来但这找回来,还真不如不找,直接就给整成了家破人亡。
“所以,”
沈云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一派锐色冷凝,沉声:“不是我杞人忧天恶意揣测,而是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沈云舟在大理寺多年,知道人性是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父子反目兄弟手足相残的事情又不是什么个例,人性之恶有时候远超想象,其实沈云舟担心的也是这一点,他不知道燕宁的秉性,万一要是燕宁如之前黄侍郎家的大女儿一般,那该如何?
沈云舟话落,空气中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沈景淮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桩案子,沈云舟这个时候主动提起这桩旧案显然是别有深意,见沈云舟神情冰冷,沈景淮短暂的惊愕过后就反应了过来,拧眉摇头:“你想太多了,阿宁秉性纯良心胸疏阔,并非如那黄侍郎的大女儿一般。”
沈云舟故意提起这桩案子不就是想将燕宁带入大女儿的角色么?但沈景淮着实是不敢苟同,从他与燕宁这些日子的接触来看,燕宁与那大女儿的性子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完全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甚至是不屑做,沈景淮莫名就有这种自信。
毕竟人家连回京都不怎么爱,又怎么会因嫉生恨?
“你说她纯良就纯良?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听沈景淮为燕宁正名,沈云舟冷笑了一声:“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舟!”
沈景淮实在是听不下去,当即就喝了一声,警告道:“你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在阿宁面前说。”
沈景淮都不知道该说沈云舟什么好,明明都还是没影儿的事情,可在他嘴里就成了板上钉钉,似乎已经笃定燕宁心思不正,这让沈景淮又如何能听得下去,同时心中还有些庆幸,幸好阿娘方才已经将阿宁带走了,不然若是叫她听见云舟这般揣度,还不知得多伤心。
见沈云舟摆着一副臭脸,沈景淮不禁暗道,这难道就是在大理寺待久了的原因?看谁都觉得不是好人?
如果燕宁知道沈景淮的想法,一定会疯狂摇头并义正言辞告诉他,表示她们刑侦人都是用证据说话从来不瞎怀疑人,沈云舟这纯粹就是被害妄想症犯了,简而言之就是脑子有坑,建议找精神科医生会诊。
沈景淮按了按眉心,声音中透出些疲惫:“云舟,你对阿宁的偏见实在是太大了,她今日才刚回来,你都还未与她相处过,就如此揣度评价,实在是与你这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不符,你不是一向自诩公正公道吗?怎么现在就如此武断偏颇?”
“再说,你怎么就只怀疑或许会出于嫉妒去伤害瑶儿?你忘了?瑶儿性子一向人性骄纵,京中贵女就没几个能和她玩得来的,你怎么就不说瑶儿或许会为难阿宁呢?”
沈景淮瞥了沈云舟一眼:“你既然要怀疑,那就该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
沈瑶光因为是国公府嫡女,被沈夫人与沈云舟两个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久而久之还养成了一副骄纵性子。
沈景淮有时候看不过去还会说上两句,但成效不大,他在家的时候她还规矩几天,他一走就又故态萌发,不过好在虽然性子娇了些,但脾气却不算很坏,不至于说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一听沈景淮怀疑沈瑶光,沈云舟立马沉脸,想都不想就反驳:“阿瑶不是这样的人。”
对于沈云舟的双标行为,沈景淮都无语了,于是当即就觑他一眼,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慢条斯理原话奉还:“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又怎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云舟:“”
这大概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乍然被堵,沈云舟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见沈云舟面色不渝,沈景淮叹了口气,难得耐心道:“云舟,你的担心我能理解,只是你也该对她们有些信心,不论是燕宁还是瑶光,她们都是好姑娘,未必不能和平相处,但首先是你要学会一碗水端平,阿宁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不少苦,你一个当兄长的不说多加照拂,但最起码也不能冷脸相待。”
“阿宁是妹妹,不是你衙门里的那些犯人,方才你的那些话我听到了就只当没听到过,日后也不要再提了。”
沈景淮淡淡:“我已经传信给瑶光了,估计再过不了几日她就会回京,届时我们再好好谈谈。”
“什么?”
沈云舟眉头狠一拧:“你现在就叫她回京?”
“那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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