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破解张家古楼的秘密,众人兵分两路,分别前往广西和四川。
吴邪和解雨臣一队,去往当年那场盗墓活动的事发点四姑娘山寻找线索。期间虽有波折,可与他过往的经历相比,绝对称得上一句顺利。
解雨臣至少在明面上很好相处,他虽然不是过往那些事件的亲历者,但余安的讲述让他对发生的一切有所了解。所以当他看到那些被水泥封印的头发和人头罐时,很快就能跟上吴邪的思路。
这也超出了吴邪对于新队友的预期,随着行动过程中默契逐渐加深,他和小哥、胖子分开产生的精神压力终于得到缓解。
他们合力破解了密室的机关,在把机关运显现出来的壁画拍给广西那边后,终于能从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出来,回到悬崖上搭建的巢里休息。等待广西回复的时间,吴邪试着和解雨臣搭讪。
许是因为事情进展顺利,也可能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唤起一点解雨臣深埋在记忆中的感情,总之他的态度不再像之前一样客气疏离,放松不少,也有了交流的欲望。
吴邪先和他说了点闲话,等话匣子打开,他才看着远处连绵的雪山感慨:“原本没看出来,想不到,你们其实还挺像的。”
解雨臣略一思索便明白他在说谁,饶有兴致地问:“怎么讲?”
“方方面面都有,你们的处理事情的风格很像,不过她比你要……”
“更通人情。”
解雨臣接道。
吴邪有点被戳破心思的尴尬,但解雨臣不以为意:“没关系,事实上,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讲。你在里面被蛇咬了,换做她在这里,一定会放弃手头的事情帮你脱困,更不会像我一样,在你主动涉险去救我的时候,还指责你是自找麻烦。”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我对她这么做了,她多半会和你一样。”
吴邪摸摸自己的鼻子,再看看解雨臣身上被血浸透的背心,说道,“当时我这边情况不明,换成是我也会犹豫,而且,其实我们不算太熟,你没必要回来冒险。之前也一样,如果不是我擅主张进去,你也不用受着伤还要回去找我。”
“你倒是通情达理。”
解雨臣笑了一下,“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你想聊,不如给我讲讲你们以前下斗的事情。”
“她不是跟你说过?”
“有选择的说,她会讲见过的奇景,讲一起冒险的同伴,但我真正想听的,是那些她不会告诉我的内容。”
吴邪听懂他的言下之意,但那些余安不愿提及的生死,他自然也不能说,所以他犹豫半晌,只是含糊地做了一个总结:“嗯,我们在斗里的时候,她一直表现得很优秀,也很坚强,以至于……我都觉得有些过头了。”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吴邪挠挠头:“也没为什么,我知道她从来不是多柔弱的人,但我觉得没必要,她选择承受的东西,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重了。她明明也不想,所以我才不懂她强迫自己的原因,好像有什么东西迫使她如此,为什么?”
“因为没有退路。”
解雨臣淡淡道,“小三爷,我们和你不一样。关于解家的情况,你多少应该知道一些。爷爷离世以后,即便是有二爷爷护着,也不可能帮我们规避掉一切风险。最开始几年连我也是自顾不暇,更遑论照顾她,所以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我们的那些仇家,可不会因为我们是小孩子就手下留情,他们只会更恶毒,自立或者死亡,留给我们的选择不多,谈自己的想法对我们来说太奢侈了。这些话在你听来可能有些矫情,但你相信我,我没有夸大,那种经历你绝对不想拥有。”
吴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把腿搭在巢的边缘,对着下面的万丈深渊发呆。
吴家是从他爷爷那一辈才起家,就算在老家,也是他们这一支的人说了算,所以人事关系并不复杂。但解家本身就是盘踞在长沙已久老牌家族,两个背负着巨额财产的幼童,面对群狼环伺,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许是觉得气氛太沉重了,解雨臣主动开口:“对了,小三爷,我冒昧问你一句,等这次事情结束,你有什么打算,继续做这一行,继承你三叔的事业吗?”
吴邪摇头苦笑:“你就别笑话我了,你刚才又不是没见过,以我的身手,再这么来几次,迟早把自己玩进去。等查明小哥的身世,把他安顿好,再了结新月饭店的问题,我就回我的一亩三分地,再也不出来了。”
解雨臣闻言表情缓和不少:“你能这么想最好,算我多嘴提一句,如果你已经离开了这个圈子,那就不要再进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很么好人。”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也懂,只是……”
“什么?”
吴邪看向他,正色道:“余安和我说过她未来的想法,我也答应过要尊重她的选择。所以如果她还打算坚持,我不可能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解雨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确定他真的只是阐述事实而非给自己找什么托词,这才说道:“既然你主动提了,那有些话我也一并讲清。我对未来妹夫没什么特殊要求,除了最基础的人品道德,只有两点。”
吴邪立刻严肃起来,端正坐姿:“你讲。”
解雨臣对他展现出的态度还算满意,连带着声音也温和不少:“我对安安的安排,原本是计划等她到了年纪,只要她不反对,就做主给她相看。家境倒是次要,背景越干净越好,光凭这一点你就不合格,可投胎又不是你能选的,我对你也没什么恶感。既然你肯离开这个圈子,那我也可以放宽这一条,不过另一点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是你必须做到的。”
“是什么?”
吴邪问道。
“安安的性格我最清楚,她好强,不甘依附于人,但这不意味着你就没责任了。她需要的是能带给她安稳的人,你想进我们家的门,就必须有照顾她的能力,我未来的妹夫不能是一个担不起责任的懦夫。至于她和你说的那些,你不用管,等你们结婚后我自有办法解决。你的任务就是保证她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如果你做不到,还请趁早离开。”
“我可以!”
吴邪郑重其事地说,“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活着,还有一口气,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越过我伤害她,我绝不会让她落入危险之中。”
解雨臣对他的话不可置否,低头调试好对讲机,问:“广西那边有消息了吗?”
下面留守的活计很快发来回复:“没有,不过小姐又来问了,我该怎么说?”
解雨臣想了想,说道:“就和她说一切顺利,我们已经破解完机关,进度不错,但中间有些失误,我擦破点皮,都是难免的,让她不要担心。不过吴邪伤到了脸,可能要破相,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他说到最后可以称得上是幸灾乐祸,吴邪碰了碰自己脸上的纱布,小声嘟哝:“等回去肯定就好了,用不着专门说吧?”
“当然得说了。”
解雨臣笑眯眯地说,“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几分姿色,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是安安喜欢的类型,所以你最好祈祷自己不是疤痕体质,万一你因此毁容,那我就不用操心你们的事了。”
吴邪知道他是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可一想到刚认识的时候余安的确夸过他顺眼,不由就碰碰自己的脸,不自然地转移话题:“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反正她不在这里,你的伤也不是擦破皮那么简单。既然你一开始就不打算说实话,直接瞒着不就行了,何苦骗她?”
“好问题!”
解雨臣打了个响指,“首先,如果是平时的话,我的确可以说自己一切无恙,通常这也是实话。但现在多了个你,情况就不同了。”
“什么叫多了个我?”
吴邪有点不满,“我承认我没你那么厉害,但好歹也帮你处理掉一只粽子吧?”
解雨臣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先别生气,我不是在质疑你,不过是听说你们的事情后,总感觉你这人的运气和名字是反着来的。要知道,你们去的那些斗,普通人一辈子也未必能遇到一个,结果你们还接连不断的下。看你名字挺吉利的,怎么去的地方却一个比一个邪?而且她又不是傻子,对这边的情况肯定有所预测。既然如此,我硬瞒着也没意思,倒不如藏点说点,反而能哄着她安心。”
吴邪没办法反驳,余安虽然没来过四姑娘山,但同样看过他们掌握的那些资料,再加上他平时的表现,解雨臣的做法显然是很细心稳妥的。想到这里,他沮丧地捏了捏自己手臂上薄薄的肌肉,又看了眼解雨臣身上尚未干透的鲜血,问道:“既然这一行这么危险,解家也不是没有正经生意,你就没考虑过洗白,再做点别的?”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不干了,下面的伙计怎么办?何况解家在道上盘踞这么久,就算再与人为善,也难免会有仇家,我冒然脱离,和自断手脚有什么区别,到时有人来报复又该怎么办?”
吴邪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去的想法有多么单纯,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抱歉,是我太想当然了。”
解雨臣耸耸肩,不甚在意地说:“没关系,这其实也是你的优点。不过你要明白,不是谁都有像你那样的运气。命这种事真说不准,九门的子弟最后兜兜转转,都摆脱不了祖业。”
“或许不只是命呢?”
吴邪有感而发,“把一切都推给命运未免太过悲观,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或许是有人刻意安排,就像考古队一样。”
解雨臣看向他,眉梢微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吴邪便把余安的话大致复述了一边,解雨臣听完,了然道:“想不到她连这个都愿意告诉你,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真的相信吗?”
“我的确怀疑过。”
吴邪没有否认,“但我相信她,她不是那种会无端猜忌的人,而且她也有证据。就算这些推测是错的,她那个室友肯定也有问题。整件事我唯一不理解的点是,‘它’如此算计,究竟是为什么?”
“或许只是牧羊人不想让他的羊逃出羊圈。”
吴邪听他话里有话,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解雨臣摇摇头,见他一脸怀疑,坦然地说:“我没有骗你,‘它’的存在的确很难捕捉,但也不是毫无痕迹。比如陈文锦口中考古队缺失的经历,监丨禁他们的主谋,还有我们在山洞里发现的那批被水泥封住,明显晚于老九门来的人。所以你看,只要细心一点,发现‘它’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还说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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