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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饭店。
古色古香的长廊中,侍者在前引路,余安走在后面。她身侧还跟着解雨臣的秘书,当有人上前打招呼,他就负责对不认识她的人介绍,对认识她的人暗示,解家的权力核心即将出现一位新的参与者。
生意场上的人都圆滑,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惊讶,可甭管心里有什么盘算,面上都是乐呵呵的。余安也配合着跟他们客套,但她毕竟初出茅庐,不知道这些人跟解家联系的深浅,难免表现得有些生疏,这时候许秘书就会出面,根据关系远近迎来送往,也相当于给她介绍了。
这就是解雨臣把她在北京古董交易界的初次登场定在这里的原因,谈生意是次要的,解家和新月饭店针对此次拍卖会合的利益分成早在之前就谈好了,不需要她做什么。但来参加拍卖会的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解家人情交往最重要的一部分都在这里,她正好借此机会和这些人互相认个面。
许秘书平日在解雨臣身边处理惯了这些事,帮她做起来也得心应手,不过还有些人注定不能代劳。快到霍家包厢门口的时候,许秘书在一旁小声提醒:“小姐,日照公司跟霍家的合最多,借拍卖会这样的场合见个面联络感情也是常有的事,通常都由赵老板出面,可今日赵老爷子也在……老爷子耄耋之年,难得露面不会仅仅只为了参加拍卖会,恐怕霍家今天也有大人物在。”
霍家能称得上是大人物的,只有霍老太太。
这件事来之前解雨臣就提点过,但她领情:“谢谢,我知道了,进去之后会注意的。”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在侍者的引领下转过拐角,来到一扇雕花屏风门前,门口的保安先进去通报,得到允许后余安才能进门。里面摆着一张大圆桌,霍秀秀正和自家亲戚围坐在一起寒暄,见她进来就起身挽住她的手问:“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小花哥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临时有事绊住了,晚点儿就到。”
余安给她解释完,抱怨,“你究竟是在等谁?说是等我,结果一上来就问我哥,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霍秀秀闻言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想你们是一起来,当然也是一起等了。对了,你怎么这副打扮,旗袍呢,我不是让人给你送去了?”
“今天不是要给我哥当助理吗?我想穿职业装的话可能更有气势一点。”
两个人说着话走到包厢最里面的观戏台,台上摆着一张小根雕桌子,霍老太太正端坐在后面品茶。余安见到她,松开霍秀秀的手恭恭敬敬问了声好。
霍老太太见是她来也很惊讶,免不了要问解雨臣。她便把刚刚对霍秀秀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道:“我哥怕他来的晚打扰婆婆兴致,所以让我先行一步代为问候。”
霍老太太也没说什么,盯着她打量了一会儿,说了声:“知道了。”
就摆手让她走,但同时叫住了霍秀秀。
余安只好一个人出去,一张屏风之隔,外面的人听到这段对话,对她不再像之前一般忽视,纷纷看过来。她也回头看去,大大方方笑了一下,不疾不徐地走开,和许秘书一起回到解家的包厢。
过了不久,解雨臣也从外面进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吴邪来北京了?”
余安正低着头打字,闻言就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他。”
解雨臣微微皱眉,也没回答,继续问,“他来干嘛。”
“谈生意。”
这件事情没什么好瞒的,她一五一十回答,“他不是去长沙查考古队了吗?父亲当年读的那所大学搬迁,他在老校区的档案室里找到一张样式雷的图纸,拜托故交打听,对方就给他联系上一个买家。那买家有点奇怪,出的价格远高于市价,所以他就想来见见,和买家面谈,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
解雨臣听完沉吟片刻,抛下一道惊雷:“他要见的买家,是霍老太太。”
“什么!”
余安大吃一惊,“怎么是她?”
“老太太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在收集样式雷的图纸,已经有好些年了。”
解雨臣刚说完,见她要往外走,叫住她问,“你去哪儿?”
“找他们,我之前不知道他要见的人是霍老太太,我得过去看看!”
“你去有什么用?别忘了,你刚才替我问候过老太太,现在又顶着这层身份去,你让霍家怎么想?”
说罢,见她脸色不好,解雨臣又安慰,“别担心,虽说他要见的人是霍老太太,但大家同属九门,老太太又跟狗五爷有旧,顶多是刁难他一下,不会做的太过分。吴邪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你也趁早别让他来见我。实在担心就跟秀秀说,她会帮忙的。”
余安明白他说的道理,只好按捺住心思给霍秀秀发短信:“一会儿我有几个朋友要去你那边见霍婆婆,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
霍秀秀虽然不解,但也答应下来。余安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一半,另一半则是因为,她发给吴邪和胖子的短信犹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回音。
解雨臣看出她焦灼,就把手边的拍卖册推过去,低声提醒:“今天是你在北京的行当里第一次露面,一会儿帘幕一开,有的是人注意。别想太多,既然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先看看有什么东西。”
她心不在焉的应声,随手接过一翻,顿时大吃一惊:“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解雨臣闻言也看过来,对着细节图仔细瞧了会儿,略微颔首:“色通透,雕工精细,是件儿好东西。怎么,你喜欢?”
“哥,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鬼玺,这个……”她一时也说不清,就用手指点着拍卖册强调,“总之,这个东西很重要,我们一定得拍下。”
“行,你喜欢就买。”
话音刚落,饭店里的光线突然暗下来,楼下传来一阵响动,应该是工人员在为拍卖会做准备。接着包厢门被叩了三下,服务员得到允许后进来搬屏风,这边和霍家的包厢几乎相对,屏风移开后,余安一眼便和吴邪对上视线。
吴邪见到她同样震惊,但远不及她惊恐。余安看清他所坐的位置后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没昏过去,霍秀秀的短信也紧随而来:“他们和我奶奶打赌,我暗示过了,但没有人听,奶奶在我也不好多说。”
她眼前一黑,也顾不上失态与否,抓起手机拨通电话,待对面接起就说:“你们别闹,那个位置不能随便坐,赶紧起来!”
“不行。”
吴邪看了眼霍老太太,“我们还有赌约,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坐到四点半,她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那些我们以后再想办法,听我的,先到我这边,那个位置是……”她正欲解释,就听见手机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现在的小辈可真没礼貌,在长辈面前举止散漫,你奶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吴邪表情变了变,低声说:“安安,有什么我们一会儿再说,等结束后我去找你。”
接着便挂断电话。
余安愣了一会儿,转头无措地看向解雨臣,他显然也没料到此,皱眉看了眼霍家的包厢,说道:“别慌。”
“可是……”
解雨臣摆摆手,指了指自己耳朵,示意她新月饭店有听奴,然后道:“事已至此,慌也没用,先看看再说。”
余安听他的话,扶着额头强迫自己镇定。这时楼下的戏台也布置好了,主持人举起话筒:“各位老板,现在开始走货,您们瞧好了,拍不着可就没下回了。”
说完便有一个伙计从边上出来,用竹竿挑起放置鬼玺的展示柜举到二楼包厢的窗口展示,等展示完又用竹竿挑起一只只铃铛,挨个送到每一间包厢。轮到他们这里时,解雨臣伸手摘下放在她面前:“你不是要拍吗?”
她这时候正心烦意乱,哪儿还有空关心别的,于是又把铃铛推回去:“哥,还是你……”
话音未落,饭店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余安抬头看了一眼,就见胖子从竹竿上摘下一只青色的小灯笼放在吴邪身边。这下不用谁解释,吴邪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祸,伴随着报价声里不断攀升的数字,他终于开始觉得底下的凳子发烫,烧的他一刻也坐不住。
自张大佛爷之后,新月饭店几十年未出过这场面,拍卖会的气氛为此热烈到极点。解雨臣在上半场结束前的最后一秒摇响手边的铃铛,将价格定格在九千八百万。余安此时再看对面,表面上看他们倒还沉得住气,吴邪沉着脸不辨喜怒,小哥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胖子则弯下腰,似乎在他耳跟前说着这什么。
她这时候已经冷静了,刚想打电话让他们稍安勿躁,就看到胖子突然直起身朝她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眼瞧得她心头一跳,当即预感不妙。与此同时,对面也动了。小哥闪电一般从吴邪身边越过,直接从二楼跳下去,而胖子也大吼一声,抄起凳子一脚踹到屏风,跟外面进来的保安打成一团。
余安刚稳定下来的心又重新提起,紧接着,解雨臣也站起来,说了句“待在这儿”就手一撑从廊台上跃下,和小哥围着戏台上的展柜一左一右对峙。
她吓了一跳,扑到栏杆上大喊:“小哥!”
小哥抬起头看了一眼,虽然没说话,但余安知道他明白了。处理好这边的事,她转身朝霍家那边赶,在半路上被霍秀秀拦住。
“跟我来。”
霍秀秀一手拽着她,穿过混乱的人群一路跑到地下车库。那里已经停了一辆车,司机在她们坐稳后立刻脚踩油门冲了出去,足足围着新月饭店绕了三圈,终于在一个报亭前发现了脱身出来的吴邪等人。
此时他们正扶着腿,气喘吁吁地商量接下来该去哪儿,然后就看到一辆红旗车甩着车尾在他们跟前停下。余安摇下车窗,一脸焦急地对他们说:“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