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他的痛点,胖子支支吾吾地说:“你问这个干嘛,这属于个人隐私,我不方便回答。”
“什么个人隐私?你肯定有日子没洗了吧,这背上都发霉了,白霉,天下奇观啊,估计你再坚持个几个月还能种个灵芝出来。”
胖子一听就急了:“什么白霉黑霉?你说话别这么费劲,到底怎么回事情?”
小哥这时也挤过来,拨开吴邪的手在胖子的伤口上用力按了一下,发霉的地方立刻渗出一股黑血。他不由皱了下眉,轻声说:“麻烦了,刚才那莲花箭里有蹊跷。”
“蹊跷?”
吴邪一惊,赶忙看向余安,“余安,让我看看你的肩膀。”
“小余怎么了?”
胖子听到他们说话,背着身问了一句,然后用手抓向自己的背,“不好意思啊小余,你要是不严重就先等等,我是真痒的厉害,实在不行你们就学学关公刮骨疗伤,把那两块肉给我剜了得了。”
“挖什么肉啊,你真以为自己肉多,我又不是华佗。”
“那怎么办?我现在痒的想自杀,你不给我挖我可就自己抓了。”
“等等!你先别动。”
吴邪怕他这一抓会使伤口更加严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过敏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给你涂点爽肤水就行了。”
“爽肤水?”
余安和小哥俱是一愣,然后就看到吴邪对着手套吐了两口唾沫,双手贴在胖子的背上抹开。
胖子对此浑然不觉,还蹲在前面叫嚷:“你们城里人就是娇贵,他娘的倒斗还带着爽肤水,下回你干脆带副扑克牌下来,我们被困住的时候还能锄会儿大d。”
接着他又嚎了一嗓子,“我去,你他娘的涂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疼!你还不如剜了我呢,这下子胖子我真的要归位了。小吴你这爽肤水质量不好,刺激皮肤。”
吴邪被他吵得心烦,没好气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疼不比痒好熬?已经涂完了,你现在还痒不痒?”
胖子在前面憋着气手舞足蹈了一会儿,等缓过来了才说:“行啊,你这爽肤水挺好,我现在舒坦多了。小余是不是也过敏了,你也给她涂点。不是我说,你看你下来带的都是什么东西,咋比小余还娇气呢?”
吴邪这时才想起还有个余安,刚刚整胖子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此时见她目瞪口呆看着自己,不由就有点尴尬。
余安在胖子折腾的时候也脱下了潜水服的袖子,果然在中箭的地方也看到了同样的白霉。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她咳了一声,小声道:“好像还挺有用的,我自己来吧。”
“哦,好。”
吴邪尴尬地点点头。
不料小哥却突然说:“必须用吴邪的。”
见他们都看向自己,又补充道,“刚才吴邪也说感觉痒,却没有像你们一样病发,我猜他可能是吃过麒麟竭,所以他的唾液才能解莲花箭的毒。”
“麒麟竭是什么?”
吴邪一脸茫然,接着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之前在鲁王宫,我和胖子打架的时候曾经误食了青眼狐狸腰带上的东西,难道那个就是麒麟竭?”
小哥沉吟:“应该是。”
可能是看他们的表情都太过难看,于是又说,“这样也可以。”
说着就在自己手上比了一个划开的动。
“行,那你等一下。”
他说着就要找刀,余安却摇摇头,“不行,这种时候我们不能增加没必要的损伤,万一血腥味再惹来其他麻烦……来吧,既然胖子可以,我也行。”
两个人在沉默之中涂完了“爽肤水”,余安等伤口处的白毛消退,这才重新穿好潜水服。此时胖子也休息够了,转过来张口就问:“小吴,你爽肤水是什么牌子的,还挺好用,告告我,等出去我也买几瓶。”
吴邪这时候正尴尬,见他揪着不放,没好气地说:“你刚刚不是还嫌弃我的爽肤水质量不好吗?”
“这……年轻人不要这么计较嘛,诶,小哥。”
胖子挠挠头,疑惑地说,“你笑什么?”
小哥笑了?!余安好奇地回头,小哥脸上果然带着笑意,但很快又平静下来:“继续走吧。”
四个人顺着盗洞迂回向前,没过多久,最前面的小哥停下来说道:“分岔口。”
虽说是岔路口,但是由于左边被堵上了,所以出口毫无疑问在右边。这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一行人继续向前。这个盗洞委实太长,地面也不平整,到处都是硌人的小石子,前进很是艰难。
爬着爬着,小哥突然再次停了下来,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就关掉手电,其余人跟着照做,周围很快陷入一片沉寂。此时他们都听到上方的砖顶之上传来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在走来走去。
余安屏住呼吸,正猜测上面的人是三叔还是阿宁,就听见吴邪轻声叫她:“余安,你……你凑近一点。”
他的声音很低,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余安愣了一下,以为他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想讲,于是依言挨过去。通道狭窄,所有人都挤的很近,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她摸索靠近的同时,想给自己找一个新的支撑点,手却在黑暗中按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一下就失去平衡向前扑去。
吴邪一把接住她,搂着她问:“余安?”
“嗯。”
她应了一声,正在他怀里努力调整位置想要重新坐起来,突然就感觉眉心落下一个柔软的吻。吴邪的气息轻轻扑在在脸上,她犹如雷击一般,躺在他怀里不知所措。
更要命的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小哥的手电突然在这时候亮起,然后所有人就看到她正亲密的姿势倒在吴邪的怀里,被吴邪搂着亲……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余安终于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吴邪。胖子捂住嘴,做地惊呼:“你们两个,亲热也要注意一下场合啊,现在的小年轻,啧啧。”
“不是,我、你们听我解释!我……”余安难得结巴,扭头瞪向吴邪,“你干什么!”
吴邪看上去还挺委屈,小声道:“我刚才听到一个声音,让我抱她亲她,你又在我旁边,我以为是你……”
“那你怎么不以为是小哥呢!”
余安恼羞成怒。
“因为是女人的声音啊……”
“你——明明是因为你叫我,所以我才……”余安按住额头狂跳的青筋,突然想起刚刚不正常的滑腻,伸手摸向吴邪的大腿根。
胖子被她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再结合吴邪委屈的表情,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才不承认,十分体贴地安慰:“小余啊,其实吧,年轻人火气旺,我们都能理解,只要下次你们注意场合就行……”
“不对啊。”
余安没理他,疑惑地看着指尖粘稠的液体,“吴邪你刚刚怀里是什么?”
“不是你吗?”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继而大惊失色,“水鬼!有水鬼!”
胖子也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余安,是我误会了。”
吴邪连忙解释,“那个女人没穿衣服,是水鬼!”
胖子怀疑道:“你不会做春梦了吧?”
“不是!”
他摆着手疯狂否认,“真的是女鬼,对了,你们看,我脖子还湿着呢,就是给它蹭的。”
他说着就转过头,的确如他所言,再加上余安的证词,所有人都有些凝重,胖子摸了摸下巴:“这就怪了,这里就一条路,按理说如果有什么东西爬到你身上,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该不会是你睡着了吧?被人从你身上爬过去都不知道。”
吴邪问。
“那小余你有感觉吗?”
见余安摇头,胖子没好气道,“看见没,小余也不知道。胖爷我就算是睡着了,有人从我身上踩过去我还能不知道?你要是不信,看看我背上有没有脚印!”
说着他便转过身去,余安猝不及防就和他背上的人脸来了个亲密接触。大量的头发瞬间缠上她的手臂,将她猛地扯了过去,甚至还有继续向上的趋势。
余安恶心的不行,头拼命向后缩,这时吴邪举着打火机从后面挤过来,赶在头发钻入她口鼻前把她救了下来。她赶紧向后腾出位置,头发畏惧火焰,退散后露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余安毫不犹豫就给了那脸一拳,趁女鬼吃痛微微后退的时候,吴邪赶紧把胖子从头发堆里拽出来。小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火折子,就着吴邪的打火机点燃,火光映满整个盗洞,女鬼仿佛被灼伤一般,怪叫一声向后退去。
小哥一直把女鬼逼到黑暗中才把手放下来,再看胖子,鼻子和嘴里全是短发,脸都憋的发青。吴邪捶了好几下他的胸口,他才一口气把头发全吐出来,咳嗽了半天,半死不活地问:“我的姥姥,那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啊?”
“是禁婆。”
小哥回答,“我们只是把它暂时逼退,趁现在赶紧走!”
一行人连忙急速向前,一直爬到盗洞尽头,出口被一块石板挡住了。吴邪把打火机交给余安,挤到前面帮小哥一起搬石头,余安则和胖子在背后警惕禁婆。本来以为很快就安全了,不料祸不单行,吴邪只来得及喊了句“海猴子”,然后就被就被抓着飞了出去。
此时禁婆也追到了最近的“之”字拐弯处,腹背受敌,余安听到吴邪的惨叫声回头,就见小哥也撑住洞口窜了出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急如焚,但还得提防禁婆,权衡之后对胖子说:“你先上去,然后准备石板,等我上去后立刻就把洞堵住。”
“那你快点。”
胖子自知没她灵活,也不推辞,率先爬上去。等他一走,余安也撑住两侧的石壁一跳,轻巧的跃出洞口。
上面又是一间墓室,吴邪就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痛苦挣扎。但此时谁也顾不上管他,胖子见余安上来,匆匆留下一句“注意禁婆”,就挥舞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铜镜冲向海猴子。
她也想过去帮忙,但这时禁婆的头发已经从洞口溢出来了,她只得举着打火机蹲守。好在小哥这时抽空抬过来石板,两个人正打算合力把洞口盖住,就听到吴邪撕心裂肺地大吼:“小心!”
余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小哥一掌推了出去。接着他又带着追来的海猴子跑到一根楠木柱边,突然踩在柱子上纵身一跃,凌空跳舞一样的一个转身,跳到海猴子肩膀上用膝盖夹住它的脑袋,腰部发力一拧。只听一声清脆的喀啦,那海猴子的脑袋被拧成了180度,整块颈骨都被绞断了。
余安离得最近,对整个过程可谓无比清晰,看的目瞪口呆。小哥也没有休息,处理掉海猴子就又立刻返回洞口,唯一能动的胖子也赶过来,由她用打火机牵制,总算是把禁婆又盖了下去。
禁婆显然对此很不甘心,不停在下面撞击。胖子为了保险就坐在石板上用体重压制,小哥守在旁边,余安见他们能应对,就跑到吴邪身边查看情况。好在他伤的并不严重,缓过来后就能直立行走了,捂着肩膀一瘸一拐地去看墙上的壁画。
余安怕他还有内伤,就跟在他身边陪护。这间墓室四角都点缀着夜明珠,中间还有一座巨大的天宫模型,看来就是小哥提到过的地方。墓室墙上的壁画保存的很好,上面的细节清晰可见,内容似乎是讲送葬,位置貌似长白山,成员全部身着元朝服饰,这就点名了时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支送葬队伍竟然是由女人组成的。
“难道这是一个母系社会的民族吗?”
余安疑惑道。
吴邪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我从未听说过这种送葬方式,咱们分开看看,或许有别的线索。”
“好。”
余安看他却是没什么事,这才走开围着墓室转了一圈,壁画通篇都在讲述送葬,没有更多的线索,于是她就打算回到队伍中,这时却听到了一阵争执声。
她朝声音的方向赶去,然后就看到吴邪站在东南角的墓道前,死死拉住小哥:“我知道你急于进去寻找真相,可你已经在这里栽了一次,再进去不是送死吗?如果你再失忆二十年,一切都没意义了。”
“我必须进去。”
小哥的态度同样坚持,“我和你们不同,对于你们来说,这里的事情只是一段离奇的经历而已。而对于我,是一个巨大的心结,如果不解开,就算我什么都记得,这一辈子也不会好过。”
余安本来想要劝说,但一看他这么执念深重的样子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赶来的胖子听完也说道:“小哥,现在出去才是重中之重,如果你都不能活着,知道了秘密又能如何?”
吴邪赶紧附和:“对啊,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如果你一定要知道个究竟,我们可以回去准备好装备再来一次,反正墓又跑不了”
小哥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那你有多大把握能出去?”
吴邪见他没那么坚持了,就眉飞色舞地从墓室构造讲到详细破坏方案,面面俱到,十分有说服力,最后总结:“所以只要把握好机会认真尝试,出去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胖子实在待不下去了,闻言便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干脆现在就动手。”
“不急,刚才折腾了那么久,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等到退潮的时候再说。”
吴邪这个提议比较符合现实情况,他们的确在连番打斗中精疲力竭。余安直接就地坐下,边打量着东南角的墓道,边回忆小哥的故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墓道对她的吸引力变得越来越大,她无意识从地上站起来,刚想往里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吴邪竟然先一步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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