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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老夫为何非要让你与老夫同行，非要让你去无相山求道的原因之一。”老人干笑了一声，神色一如既往的僵硬，“老夫惜才，不想你这般的天才夭折。开罪了那位老妪你想要活命，唯有得到无相山两位神使的庇护才行。”
“多谢前辈厚爱。”莫木鱼深知这位老人要与他一起同行必然另有所图，却只能装作一无所知诚恳说道，“晚辈必将竭尽全力为前辈伺剑，助前辈得到那件将出世的上古遗物。”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老夫让你去无相山原因有三，一是你天赋异禀，能在镇歌塔下修行悟道，修为必定能突飞猛进，你来日的成就对中州大有益处。二是保你信命。”
借着老人故意停顿的间隙，莫木鱼问，“还有一个原因是什么？”
老人目光灼灼盯着莫木鱼怪笑道，“老夫要赐你一场姻缘。”
“姻缘？”不日之前，东伯圣帝东无圣还要将东伯国的公主许配给莫木鱼，这位相识不过一日的老人这是又要将谁许配给他。莫木鱼笑道，“前辈您应该听说过了，我杨铁钢新婚之夜，自幼定亲的未婚妻与别的男人跑了，如今我头上的绿帽早就成为了江湖笑柄，身受打击之下，我暗中发过誓，此生一定要娶个倾国倾城貌美无双、比那个女人好上千倍的女子为妻，给那对狗男女瞧瞧，给笑话我的江湖人瞧瞧。不知前辈要将谁许配给我？”
一路西行，关乎剑道天才杨铁钢头顶绿帽的碎言碎语老人确实听到过不少，老人咧了咧嘴藏起笑意道，“你与她可以称得上是天造地设，你娶了她成为了无相山的女婿，那些江湖中关于你的言论自然会烟消云散。”
莫木鱼更加好奇那位将要许配给他的女子，赶忙问，“她到底是谁？”
老人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无相山圣女罗小石。她年纪与你相仿，修为与你不相上下，不论是禀赋还是相貌，与你都是良配。”
“罗小石？”听到这个名字莫木鱼惊呼出声。
老人闻言淡然道，“你认识她？”
莫木鱼如实说道，“无相山圣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者，晚辈在江南时结识了无相山圣子罗追日，与其可以说是称兄道弟的关系，所以时常听罗追日说起他的妹妹罗小石。”
老人面色一阵抽搐，仿佛罗追日这个人让他感官并不好。
老人说道，“你既然知道罗小石，对老夫赐给你的这份姻缘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莫木鱼连连说道，一时之间，心中涌现出一种恶趣味得逞的欢乐，让他好不痛快。
通过梨山神木树心上的那卷画莫木鱼已经知道，罗小石与杨春芽长相神似，极有可能就是杨春芽的往生之人。
而莫木鱼可以肯定罗追日就是佐天佑的往生之人。
上一世佐天佑与杨春芽是夫妻，这一世，罗追日与罗小石成了兄妹，当日在看到神木树心上的那卷画时，莫木鱼就感叹过，有情人终成兄妹。
在某些方面莫木鱼就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当年佐天佑与水合沧露扭打滚在一张床上，即使他相信佐天佑和水合沧露是清白的，但那一幕莫木鱼到现在始终都没有释怀。
想到娶罗小石为妻，就是等同于娶佐天佑的老婆为妻，莫木鱼狭隘的心思里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感，恨不得那一日快点到来。
莫木鱼迫切的想看到当罗追日找回了佐天佑的记忆后知道莫木鱼娶了他老婆，佐天佑会是个什么表情。
快乐啊。
心花怒放到情不自禁啊。
莫木鱼生怕有人从中作梗毁了他这桩婚事，忙问，“前辈，要是罗小石不同意这门婚事呢？”
老人却霸气无匹的说道，“老夫点头同意的事，由不得她同不同意。”
莫木鱼暗想老人的身份到底是谁，却不能多问，就是问了老人也不会回答。
莫木鱼神清气爽恭敬抱拳行了一礼，这一礼他心甘情愿，“多谢前辈厚爱。”
老人随意点了点头，也不知他那双始终阴沉的眸子里到底掩藏了怎样的情绪和算计。
“走吧。”老人丢下手中的土瓷茶杯站起身来，走出茶棚，莫木鱼背剑跟了上去。
站在茶棚外，老人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那位要死不活的老人说道，“老夫没有携带俗世的钱财，你过来跪下，老夫赐你十年的寿元当是这餐茶点的资费。”
十载的寿元换一顿如此粗鄙的茶点，莫木鱼暗道老人真是出手阔绰。能补充十载寿元的生机丹十万金难求。
莫木鱼望向了那位不死不活的老人，由于那位老人的躺姿，莫木鱼看不到他的容貌，不过看他蜷缩的身背，不难推断他时日无多，正缺这十载的寿元。
“寿元？仙人？”要死不活的老人声音中透露着惊讶，他并未起身，身体动都没动一下，只有虚弱无力的声音传过来，“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再活十年又有何用，您要真是仙人，就赐他一副好皮相吧，他还年轻。”
老人看了一眼烧火的中年人说道，“他虽然年轻，却心有死志，与行尸走肉无异，换副皮相也抹不去他的死志。你虽然年迈，却有求活之心，救你胜过救他。”
要死不活的老人说道，“他之所以心有死志，是因他的皮相。我之所以有求活之心，是因放不下他，只要您替他换一副皮相，他便可以活下去。只要他能活下去，我便死而无憾。”
老人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他是你儿子？”
要死不活的老人声音苍凉道，“是我捡来的苦命人，一直将他留在我身边，希望他能为我养老送终，与儿子没什么区别。”
“好，老夫便为他去杀个人找一副皮相来抵这餐茶点的资费。”说罢，老人不再多言，转身拂袖离去。
莫木鱼想走过去瞧瞧那位要死不活的老人，但终归还是忍住没有走过去。
回想了一遍两位老人之间的这番对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莫木鱼便离开了茶棚，背着两柄竹剑追上老人。
老人要杀谁给那位叫富贵的残缺之人换皮相，莫木鱼颇为好奇。
萍水相逢，一餐粗鄙的茶点真的值得老人这样做，还是别有用意？莫木鱼百思不得其解，跟在老人身后，也不多问。
老人的确是一个不喜言语无聊至极的人，两人无言又走了两个时辰，日头已经登上了中天。
大旱的西云地暑气逼人，年久失修的驿道冒着升腾的气浪，将驿道中干枯的草木吹向四野。
莫木鱼不知道老人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跟着老人沿着驿道走，走着走着没路了。
曾经繁茂如今枯黄的草木将驿道彻底封死，分不清哪里是路。
老人环视了一眼周遭，他的右前方有一片石林，绕过石林还能继续前行，石林的后面似乎还有一条没有完全被草木长死的驿道。
老人便让莫木鱼在前头开路，这个位置距石林至少还有三里。
莫木鱼不解道，“前辈，以您的修为御剑而行不是难事，您为何不御剑去找您要找的人，双脚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老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莫木鱼说道，“上古遗物将出世，老夫特意前来寻宝，御剑而行，横贯长空，其他同来寻宝之人就知道老夫已经来了。只有走在茫茫山野，才能出其不意。如今西云地涌入了不少高人，你见何人御剑而行过。”
莫木鱼无言以对，只得抽出竹剑阿五在前头砍着杂草树枝，帮老人踏出一条通往石林的路。
谁叫人家目前的身份是剑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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