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5. 重生之前5

郁子小姐的店和周围钢筋林立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古木和风的建筑里,气氛非常的安静,只是一墙之隔,臭久却感觉自己像是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次元。

无论是憎恨还是恼怒,走进店里后,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奇异的平和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看到身着华服的美丽女人时,臭久首先好脾气的道歉。

“不必道歉,你既然进来了,你就必然有走进这家店的理由。”

郁子小姐往前走,长发垂地,一步一缓。

“进来喝杯茶吧,讲讲你的愿望。”

郁子把臭久迎进了会客厅,沏了一杯颜色通透的红茶摆在他面前,“假如你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想挽回哪些事情?”

郁子小姐就像一个年迈的智者,看着桌上的红茶,几乎通透了人心似的这样问到。

“我想……救活我的母亲。”

臭久捏着茶杯,埋头不知不觉就讲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只是这样么?”

郁子小姐眨了眨眼睛,浓密娟秀的睫毛下,眼神慵懒。

“我还希望……我能够守护周围的人。”

臭久想到了茶茶,这想法让他有点痛苦。

“只是这样么?”

郁子小姐耷拉着眼皮看他,还是这句话。

“我希望……能够真正成为一个可以拯救他人,拯救社会的英雄。”

因为没有办法做到,因为确信自己的无能,所以臭久埋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就像小时候被母亲、被小胜、被周围所有人否定,说自己永远无法成为英雄那样,因为太过伤心失望,所以嚎啕大哭了起来。

“好的,我都了解了。”

美丽得不像这个世间的女子站了起来,她长发捶地,裙摆微晃,然后从手上摘下了一枚莫比乌斯环的戒指,递给了眼前正在痛哭的绿发青年。

“这个戒指给你,当你后悔的时候,可以选择摘下来。”

说完这意义不明的话后,臭久就被送离了郁子的店,他望着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这时,憎恨恼怒等情绪又一并涌了出来,他捏紧戒指,眉头紧皱的前往宇见町十号。

在那里,一个陷阱正在等待他。

“你们说,臭久会按照我们的要求前来吗?”

灯光昏暗的工厂里,有人倚靠着栏杆,阴侧侧的这样问到。

“会的,他一定会来的。”

有人这样回答到。

这个工厂里聚集了不下二十个人,可是他们都不说话,所以工厂里显得极其安静,从微弱的光线下可以看出来,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倦怠而麻木的,和被抓的步川联安几乎无异。

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被这个社会压迫的受害者。

他们中有人被排挤到无法生存,有人因为生活的重压而面临崩溃,也有像步川连安那样,为罪犯的直系亲属而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社会不公的人——他们憎恶英雄,憎恶这个社会。

“臭久来了。”

寂静中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话,坐在里面的人,有人没动,有人把眼光投向了门口,脚步声正在逐渐靠近。

英雄臭久,确实是来了。

大门被拉开的时候,那个经常出现在电视上,新闻报道里也经常代表了日本、代表了日本英雄的绿发青年出现了,他比电视剧看上去更年青一点,也更憔悴一点。

此刻,英雄绿色的眼睛里只有愤怒。

“我来了!”

拉开的大门下,臭久的剪影缓慢出现,因为光线原因,仓库里的人大都只看到一个背光的黑影,配合着这句台词,这个景象似乎与多年前的欧尔麦特重合了。

他毫不犹豫的向着仓库里走去。

只可惜,仓库里等待他的不是需要他拯救的市民,而是一群想要取他性命的普通人。

没错,这里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陷阱。

…………

…………

半个小时候以后,仓库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这里原本聚集了二十来个人,他们在一开始就牵制住了臭久,仓库的大门在臭久背后落下以后,所有人就一齐扑了上去。

仓库成了一个密闭空间,没有解释,麻木的人们就开始疯狂的上前攻击臭久。

大象是怎么被蚂蚁咬死的呢?

就像是现在这样。

疯狂的敢死队普通人从四面八方围住了臭久,匕首、枪械、毒药……各种各样的东西在仓库大门关闭的那一刻马上释放出来,他们脸上的表情或狰狞或麻木,带着让人心惊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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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也许是有效的驱散他们的手段,臭久心里这样想到。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有人被巨大的力道轰了出去,但是他们马上又爬了起来,无论是匕首还是枪械,只要是能够造成伤害的东西他们都一把拿到手上,然后继续向臭久实行攻击。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这么憎恨我!?”

仓库里,没有人回应臭久撕心裂肺的呐喊。

仓库里一开始释放的毒药开始生效了,同样吸入了毒气的袭击者已经开始倒下了,这时臭久一晃神,终于有第一把匕首从后腰插进了他的腹部,他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女人陌生而麻木的脸。

这些人,杀了他的母亲。

现在,他们不顾一切的想要杀掉自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什么时候,英雄和普通市民已经变成了这种水火不容的立场?

臭久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在下一秒,更多的人冲了上来。

疼痛变得麻木,在一双双憎恨而麻木的眼睛下,臭久觉得自己似乎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他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为什么要挣扎呢?

——算了。

——放弃吧。

绝望感在心里蔓延,时间的流逝似乎也变得慢了,在臭久渐渐丧失生气的眼睛里,倒映出了熊熊燃烧的火苗——仓库被点燃了,臭久躺在一堆人的尸体中,突然看到了已经离世的母亲。

还有好多好多人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师傅兼偶像的欧尔麦特,从小崇拜追逐着的好友小胜,同窗好友饭田、轰焦冻……以及,他暗恋了整个青春期的茶茶。

最后的最后,臭久还是回忆起了自己的梦想。

小时候第一眼看到欧尔麦特的视频,妈妈第一次问他,小胜第一次的嘲笑,以及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坚持。

——小久,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成为一个英雄!就像欧尔麦特那样!

…………

唉,真是狼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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