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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宇智波带土如今的模样纲手连赌博这种事都顾不得了。
她并不喜欢宇智波带土或者应该说她并不喜欢宇智波一族，不是因为政治只是单纯觉得宇智波一族的爱恨太过强烈极端。
是失去那份爱就要与整个世界战的恐怖分子。
但即便不喜欢也要为大局考虑，宇智波的力量木叶不能失去。
所以纲手亲力亲为做了一系列检查，终于发现……没有任何问题。
找不到任何原因，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孩子身体——皮肤、牙齿、骨骼……都是正常的属于五六岁年龄的孩子。
然而查克拉和能力又属于成年后的宇智波带土。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纲手拧着眉头再次看向窗前的“孩子”，他沉着一张脸，正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纲手莫名被闪了一下，不得不说宇智波带土的眼睛是真的很大。瞳色虽然也是漆黑但不是深沉如渊反而更像是浸在清泉中的墨，这样静静看着谁的时候很容易令人心软。
小时候的宇智波带土就是这个模样啊。
纲手心里不免有些感慨，但面上却相当冷静：“找不到原因，也同样我想不到可以让你变回去的方法。”
宇智波带土表情不怎么好看，但他也明白这种事太过奇怪荒诞，纲手没有办法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
纲手双手环胸，语气带着凉凉的幸灾乐祸：“你这样子可比你那张苦大深仇宇智波脸好看多了，看来变小了还是有点好处。”
宇智波带土呵呵，毫不犹豫开了嘲讽模式：“怎么？让你这老女人很羡慕吗？”
老、女、人。
鸣人和小樱一脸惊恐：带土（小叔叔）他……果然是悍不畏死啊。
纲手长发飞舞，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盖在了所有人头顶，她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五个字：“宇！智！波！带！土！”
纲手恨不得一拳把他头打飞：“你长大之后更讨厌了！”
小时候宇智波带土就说过什么：纲手大人都一把年纪了，却还那么没有节制。
但小时候是童言无忌，长大后配合着他的神情那就是高冷嘲讽，让人看着就火大。
更何况在年龄问题上每个女人都可以化为凶兽。
然而就在下一刻，意外的又是意料之中的有人挡在了宇智波带土身前。
卡卡西声音低沉，不自觉带了冷意：“纲手大人，请您冷静一点。”
纲手一愣，愣是被这句话给气笑了：“卡卡西，你还护他？”
卡卡西小时候冰冷理性，对带土又总是看不惯、时常嘲讽的模样，但实际上不管发生什么事卡卡西总是第一个挡在了带土身前。
就像现在浑身上下充斥着：我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带土——这样的冰冷而警惕。
像是一把已经出鞘只待饮血而归的锋利短刀。
但是小时候就算了，现在的带土你还护？而且以他的实力还用你护？
纲手简直一肚子的火：“卡卡西你给我让开！”
卡卡西这样的动是下意识为之，来自小时候养成的习惯——那个哭包没有他保护怎么能安心。
但在纲手开口的那刻他忽然意识到如今的带土已不用他的保护了，而且……现在的带土分明排斥厌恶着他。
卡卡西脊背一僵，竟有些不知该是让开还是继续站在带土身前。
下一秒意外的看到纲手一怔，怒火更盛，而那怒火自然是对着宇智波带土。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也是一愣，因为带土此刻在笑。
十八年后再见到的带土和小时候天差地别，冷漠深沉、几乎不笑。
偶尔笑一次也多是冰冷、讽刺、自嘲，而现在……眉眼似乎荡开一切的阴霾深沉。他眼睛太大，笑起来只是浅浅的弧度，那双眼中是破晓时的光华潋滟、明澈难言。
宇智波带土单手撑着下巴，一副悠哉闲适的模样：“你这气急败坏的模样还真是赏心悦目呢。”
纲手：……宇智波一族都是这幅令人火大的模样啊！
上一个宇智波斑，中间一个宇智波带土，下还有个宇智波佐助，一个两个说话恨不得让人打飞他的头。
简直白瞎了那张好脸。
那副气闷的模样成功取悦了宇智波带土，不，更应该说在卡卡西第一时间站出来那刻带土就觉得……是说不出的复杂。
他清楚的明白他和卡卡西、和同期忍者们、和整个木叶之间的隔阂。
但是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做下的事谁会原谅呢？连他自己都不想辩驳什么，毕竟他可是差点拖全世界下水的垃圾。
他和曾经的朋友卡卡西，还能用朋友这个词吗？卡卡西对他永远是那副小心翼翼、斟酌再三的模样。
时间太久，他忘了朋友该是什么模样但也明白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
但是在卡卡西站出来的那刻他忽的感到了久违的平静，就连因为身体突然的改变带来的烦躁也消减了太多。
这样就够了。
能像小时候那样一次就够了。
那个他一边真切怀念一边痛恨着的年少时代。
宇智波带土不愿再这么自相矛盾下去，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自顾自向外走去：“既然你现在没什么办法那我就先走了，等有了新的进展再通知我。”
纲手双手环胸，忍不住冷笑：“你以为我是你的仆人吗？”
宇智波带土抬手拉上了兜帽，纲手看到他最后的眼神是近乎目空一切的冷漠高傲，他冷笑：“你这样认为的话我当然是没问题。”
宇智波带土一出门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巨响——估计是火大的纲手一拳捶碎了桌子。
夹杂着鸣人和春野樱的劝慰声。
宇智波带土忍不住翘了翘嘴角，但在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后又压了那点看热闹的笑意。
“带土，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问这话的当然是跟出来的卡卡西。
宇智波带土有点想问：你跟着我做什么？但又觉得卡卡西跟出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样的理所当然从何而来，转而又想大概是卡卡西的性格太过温柔。
当然小时候他压根没这么觉得，长大后在回忆中才明白了那些藏在冷漠中的温柔体贴。
宇智波带土望着远处：“留在木叶也没有任何方法改变现状，所以我决定去其他国家、忍村看一看。”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其实你可以留在木叶，我……”
——我会帮你。
——我不想再看到你的背影了。
我会帮你？
卡卡西是想这么说吗？
宇智波带土叹了一声：“谢谢你，卡卡西。”
你做的一切我都清楚，我也……早就应该这么说了。
卡卡西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睫毛颤了颤最后弯了眼睛。
这么说的你是不是没有那么怨恨我呢？
但这样的问题他怎么问得出来，就像凯他们所说的那样，他在带土面前太过小心了，明明小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
其实不是他们所以为的那样，他对宇智波带土从来是小心翼翼。
怕他周身锦绣重明以至于会忘了自己。
怕他粗心大意会受伤流血。
怕他皱眉，闷闷不乐。
怕他一腔热血，终归沉寂。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怕宇智波带土不幸福。
但到最后是他辜负了宇智波带土最深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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