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慧眼,我也觉得这位公子和小姐很是相配呢。”
说话的是撑船的船娘,说是船娘也不尽然。那鸠摩智说是要去姑苏慕容氏的参合山庄,只是访遍此地,都说苏州城里城外从未听说什么慕容氏,更没听过参合山庄。
这一带撑船拉客的许多,也仅有这个姑娘,不仅知道参合山庄饿知道燕子坞,慕容氏,仅这点就不是普通的船娘。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姑娘原就是燕子坞慕容复的贴身侍婢阿碧,说是奴婢,可是也只服侍参合山庄的主人慕容复抚琴吹笛,自个儿也有着伺候的下人,从小有慕容老庄主教授琴棋书画,武功杂学。一般人家的小姐怕也不过如此了。
阿碧不知道段誉小青和鸠摩智的关系,只是为女子,听出小青歌词中的情意,女儿家的心思尽在其中,她也是心藏爱恋的人,自然希望段誉和小青可以在一起的。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的。”
段誉看了看小青,转过头说道。
“哦?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
阿碧好奇道。
小青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段誉的妹妹,但是更不愿坏了他的名声,在千里之外的中原,她可以暂时不去掩饰自己的心意,但是有些事却不能宣之于口。看了眼低着头的段誉,小青整理一下心情问道“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我是服侍公子抚琴吹笛的丫头,你唤我阿碧就行了。”
阿碧嫣然一笑道。
“阿碧?你我也算是有缘你名中有碧,我名里有青,都是颜色,色系也接近,如果不是我自由受限,恐怕要拉着你义结金兰了。”
小青说的自然不是木婉清这个名字,而是她自己的本名岑碧青,不仅颜色相近,名字里也都有一个碧字,当然,这个就没有必要说了。
“你怎么?”
阿碧听到小青的话,有心要问,但是看到鸠摩智铁青的脸立马改了口“姑娘说的也对,都说水火无情,对于不识水性的人而言,被困在水中间确实很危险。”
听到阿碧的话,小青就知道她听明白了,前面是燕子坞,是阿碧的地盘,只要她能够帮忙,那小青和段誉就很很大的把握脱险。
阿碧划着小船,载着小青段誉和鸠摩智登上了燕子坞的琴韵,难怪说阿碧比一般人家的小姐也不差,这整个琴韵主子便是她和另一个姐姐两个人,其余人等都是伺候她们的。
小青在琴韵上面见到了慕容复的另一个侍婢,伺候笔墨的阿朱。这个阿朱极对小青的胃口,一样的聪明伶俐,古灵精怪,初次见面便乔装打扮戏弄了鸠摩智一番。可惜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再多的装扮都是多余。
与鸠摩智打了一架后,小青和段誉仍旧受制于人。
“清妹妹,今日我们相见也算是有缘,刚刚在船上听你唱我们苏州小调婉转动听,让人耳目一新。你看此地钟灵毓秀,阿朱姐姐吹笛我来抚琴,可否请你再唱一曲?”
阿碧将饭菜端上来之后问小青道。
“阿碧姐姐相邀,我自然是愿意的。”
小青点点头道。
“这边请。”
阿碧引着小青来到屏风后面,捧出一具瑶琴。
阿碧在琴上轻轻拨弄两下,问道“清妹妹可知我这是什么琴?”
小青在上一世的时候,跟着黄药师学过一段时间琴艺,只是寻常所见都是七弦琴,此琴却有九条弦线,每弦颜色各不相同,却是从未遇见,听到阿碧问话,只能摇了摇头。
阿碧见小青不识,抿嘴低笑,抬头道“段公子可来看看是否识得这琴?”
段誉闻言上前去,低头细看。
阿碧见段誉也过来了,与阿朱互相点了点头,伸手将琴架下面的绳子轻轻拉动一下,四人所站脚下的木板顿时从中间裂开。
段誉的注意力在琴上没有防备,小青倒是注意到了阿朱与阿碧的小动,在阿碧拉动绳子的时候,立时抓住了段誉的胳膊,四人同时失重从亭子上落下,下面停着一艘小船,四人稳稳的站在船上。
阿朱与阿碧见小青段誉也都站好了,一人稳坐船头,一人站立船尾,各自持桨急划。
还在岸上听雨亭中的鸠摩智感觉到身后的安静,立刻便转过头去,看到空荡荡的瑶琴连忙起身,放眼望去,船已经划出七八丈远了。鸠摩智连忙起身,看到岸边还停着的一艘小船,立刻跳了上去,持桨猛划,只是鸠摩智远在吐蕃,水源稀少,空有一身武功却是个旱鸭子,划不了船,也泅不得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誉和小青飘然远去了。
四人乘船顺水而行,本来准备将段誉和小青一路送到岸上的,只是人有三急,船就近停在了曼陀山庄。
“段公子,清妹妹,这里就是曼陀山庄了,是我们主人的一处姓王的亲戚家,只是这里的主人王夫人脾气古怪。清妹妹是女子还好些,段公子是男子,一解完手就要马上离开,否则就不好了。”
上的岸来,阿朱对小青和段誉嘱咐道。
“这里是曼陀山庄?”
段誉如何想的小青不知道,但是小青听到阿朱的话却有些不舒服。一心要逃离大理,远离段正淳,谁知又来到了他旧情人的地盘上。
“清妹妹知道?”
阿朱听到小青的话奇怪道。
“我听过曼陀罗花,传说是生长在沙漠中被诅咒的花,美丽妖娆,剧毒,也说是情花。笑彩酿酒饮,令人笑,舞采酿酒饮,令人舞。也有传说在沙漠中见过它的,没有人能够安然离开。不知道这个江南的曼陀山庄是不是也有这种剧毒的情花?”
小青说道。
“清妹妹说的不错,这曼陀山庄种满了曼陀罗花。”
阿碧笑道“听说王夫人在嫁给慕容家之前居住在大理,说不定是从那里移栽的呢。”
住在大理?恐怕真的是了,小青思量着。
解手之后,阿朱与阿碧遇见了山庄的小姐,闲聊两句,小青石外人不太方便,便去了另一边寻找段誉去了。
只是小青在外围转了几圈都没找到段誉,一路往山庄内走去,才在一片茶花中看到了撑着独轮车行走的段誉。
“好啊你,我说我在岸边怎么找不到你呢,你居然跑到这里做花农来了。”
小青来到段誉身前拽着他的领子道。
“哎哎,清儿,清儿你放手,听我说,听我说……”段誉被小青勒的脖子疼,连忙求饶唤她松手。
小青看段誉是真的难受,瞪了他一眼,松开手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
“哎呀,我刚刚在岸边碰到了这个山庄的王夫人,那王夫人好凶啊,还不懂装懂。见我对茶花了解的深,便要我在这里浇花施肥。”
段誉看着小青委屈道。
“你还委屈上了,你都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担心。”
小青拧了段誉道胳膊道。
“哎呦,清儿你手劲儿好大啊。”
段誉夸张道。
“行了,别装了,使多大力,我自个儿还不知道吗?”
小青翻了个白眼,嘴上这么说,还是拉着段誉道胳膊,将他的衣袖撩起,给他吹了两下。
段誉见状心下一暖,说道“我知道你会担心,已经摆脱阿朱和阿碧她们去找你去了。怎么,你没见到她们吗?”
小青摇摇头,将段誉的衣袖放下来,给他整理一下衣服道“没有,我一路走来没见什么人。你也别忙了,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就我们两个吗?”
段誉皱眉道“可是我们不会划船啊。”
“是你不会划船,我水性好着呢,划船泅水都行。”
小青说道。
段誉还要说话,忽然听到远处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
“表哥,丐帮的武功不能一味的求快,要时快时慢……”
“我知道怎么做。”
男子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可能是男子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又放缓了声音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有事,必须先走了。”
“别走啊,表哥……”
小青和段誉听到声音,连忙蹲下身子,借着茶花遮掩着身形,从花枝间往外看去。
男子应该是已经离开了,留下的是一个美貌女子在痴痴望着远方,那女子眉如远黛,眼似杏仁,樱桃小嘴,柳叶弯眉,端庄曼妙仪态万方,在小青看来,也就只有白素贞与许琼玖的容貌能够与之相较。
“神仙姐姐?”
段誉看着那花丛中的女子忽然轻呼道。
小青就在段誉的身边,就算声音再小也能听到他说的什么,猛的把头转过去,看着段誉杀气腾腾。
段誉感觉到小青的视线,转过去,却把自己吓一跳“清儿,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怎么?这就看上眼了?”
小青憋着一口气,幽幽/道。
小青话里的怨气冲天,段誉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却不明白小青的怨气从何而来“清儿,我不懂哎,什么看上眼了,你想说什么?”
“不懂?你自己刚说的话你就不承认了?”
小青问道。
“哎呀,我承认什么啊!”
段誉一头雾水。
小青深吸一口气,暗暗叮嘱自己,千万不要鲁莽“说吧,你和那个女人是怎么认识的?”
“哪个女人?”
“你的神仙姐姐。”
者有话要说:
吃醋的女人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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