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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他俩怎么会发展到这地步的?
被玄戈推搡着按倒在地砖上,北洛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一瞬,可随即在对方撕咬般的亲吻当中再度失去了理智,青年的眼眸妖兽般竖瞳,虽力量略有不及,依旧毫不客气地对着他那居高临下的兄长狠狠回敬咬去。
最初不过是因为一点儿小摩擦。
互换了身份的兄弟意识到短短一日内自己的手足就给自己惹下了一屁股麻烦后,觉得对方欠收拾的他们可以说是极为默契地选择打一架来教训下那喜欢惹事的兄长/弟弟。
本该是这样没错。
但意外发生得就是如此的突兀且难以预料。
大约是成年后再无互噬的情况出现,两位已经成年的王辟邪在打斗相争当中一时忘记了分寸,原本只是在殿中比试剑法的他们,战至酣畅淋漓处更是化回了原型,两只刻意缩小了体型的王辟邪用利爪扑打,以尖牙撕咬,同样骄傲而不轻易屈服的兄弟相遇,彼此间一时忘记了本该注意的分寸。
不知是谁先一步将对方抓挠出了血,妖力外溢的那一刻,源自本性当中对另一半的吞噬与占有占据了上风,兄弟对视间,金瞳灿灿,王印在彼此的额间闪现,那股贪婪欲望化燎原之火,将两人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焚烧殆尽,最终滚做一团。
真是有够荒唐的,还好有记得化回人型……因着一念之差被玄戈压在身下,北洛恍惚地想。
之前他还在思考自己兄长的情感到底几何,谁能想到很快就能直接进展到如此地步?
王服上的金属甲状肩饰被解去丢在一边,繁琐的服饰被对方不耐地撕成条带状碎布,记忆在那之后堪称断片,如果有什么还能记住的,大约只有耳边人含糊的告白之语,以及头顶天穹上那彩绘的两只黑白辟邪的剪影……
事实证明,让两只毫无经验的辟邪仅凭本能搞在一起,现场绝对会是惨烈异常。
玄戈清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背上手臂上脖子上到处都疼,他那弟弟是真的半点亏不肯吃,哪怕到后来被弄得气息破碎低声哽咽,依旧毫不客气地对着他又抓又咬,差点撕咬去了肩上一整块皮肉,玄戈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太岁在先前的比试中与天鹿被双双击飞,他的弟弟会毫不犹豫用剑直接钉穿他的肩胛。当然,他自己同样也会想那样做便是了。
妖纾解欲望的同时总是伴着强烈的支配欲与破坏欲,更何况这是两只血气方刚妖力对等的王辟邪,没要去对方半条命已经算是克制。
北洛的状态同样不算好,腰酸背痛外加不可告人处无法描述的疼,一身的血腥味让他误以为玄戈大约是属狗的,不光把他吃干抹净甚至还总想再留点印记,从耳朵到脖颈的那一段成了重灾区,几乎全是对方牙印。
因为身上难受所以根本不想起的北洛扯了扯嘴角,“我觉得一开始就该让父亲把你的腿打断。”
哪怕一开始的互噬难以避免,但他是真不信玄戈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后半段这家伙纯粹就是借题发挥。
“……”玄戈膝盖一疼,强镇定:“说得好像你不是共犯一样。”
若是北洛真的起了杀心抗拒,不用他们父亲出手,这弟弟直接就能打断他腿……面对弟弟略带谴责的目光,玄戈强行选择忽略。
王宫的地面极冷,他推了推北洛,后者完全没有想起的意思。于是玄戈想了想,化原型躺下来,用毛皮将北洛严严实实围起来。
“所以说一时心软要不得啊。”
无法抵抗温暖毛皮的诱惑,北洛再度叹气,在毛绒绒当中蹭了蹭,发出惬意的声音。大约是因为一直以来的坚持固执一朝被打破的关系,他对玄戈说话时候的态度比起先前更为随意了些,“要换成上辈子,你这样是会直接被我砍了的。”
他开玩笑道,不是没有贪婪狂妄之徒对轩辕丘战神心怀不轨,可那些人无一例外,皆成了太岁剑下的亡魂。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在你心中我与众不同?”
玄戈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北洛,仗着自己是兽形态不要脸卖萌吃豆腐。
“呵,姑且算是吧。”
北洛捏了捏对方毛乎乎的前爪,成年辟邪没有粉嫩嫩的肉垫,手感绝对要差上一筹。再生气也没用,毕竟是亲哥,难不成真的剁了?再说他确实喜欢玄戈。
“就算是姑且也不错啊。”
玄戈耳朵抖了抖,不着痕迹地将尾巴悄悄伸到北洛面前晃了晃,“弟弟你这算是承认了?”
他一向擅长得寸进尺。
“不然呢?”
北洛一把揪住那乱的尾巴尖,“难不成你真的想被我打断腿?嗯?”
妖的爱憎本来就无法以人类的水准来度量,他们会因一时的爱意而停驻,也会在漫长的时光当中将最初的喜爱遗忘,乃至反目成仇,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北洛便暂且将他自己的那点贪欲按捺下来。左右……他既然接受了玄戈的爱慕,那么起码在对方厌倦之前,他不会率先离去。至于如果对方真的厌倦,北洛用脚碰了碰对方下腹的那一处,语带笑意,“要不我打断这儿你觉得怎样?”
那他亦会毫不留情地将对方亲手杀死。既然是你先招惹的,那么就该有一起去下地狱的觉悟。
“……不怎么样,弟弟你不能这样拔x无情。”
玄戈继续讨好般地蹭蹭他弟弟,“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吧。”
他卖萌般地眨眨眼,对弟弟那一瞬泄露出来的决绝仿佛没有任何察觉。北洛对感情的追求这么多年来他如何不会了解,但有些事真的不是一句承诺能给予的。他愿意陪伴对方直到生命的最后,将一切交由时间来证明便足够了。
王庭那对双生子间的隐秘无人知晓,北洛依旧似先前那般频繁去往魔域,玄戈总是在天鹿城中办公,仿佛一切都不曾改变过。
然而唯有当事人知晓,有些什么终究是不同了。
大约是体会到了互换身份的乐趣,玄戈偶尔会扮北洛的样子在魔域各地游历,而北洛则不得不学着他哥的口吻,在天鹿城中优雅不失礼貌地与各位长老周旋。
“其实我觉得你方才说的[那各位不妨去轮回井好好想想]有些过火了,”在将初长老等人的势力一一剪除并排除出长老会后,穿着北洛衣服的玄戈说,“若要由我来说,那一定是劝着对方去跟先祖好好聊聊。”
“……有区别?”
都是在威胁对方不要死否则一定会死,两句话根本没区别好么?北洛目光直白嫌弃他哥。
“还是有区别的,我的话用词会更委婉。”
玄戈一本正经道。
不,你纯粹是想没话找话,鸡蛋里挑骨头。北洛嫌弃地把公文拍在玄戈脸上,让他自己去批。
为了彻底铲除长老会在辟邪当中的影响力,他们前后花了将近百年的时间,逐步将腐朽盲目自大的腐肉一一剜去,将长老会的势力打压到最低。同时为了保证天鹿城的运转不受影响,他们选择年轻辟邪当中目光开阔,愿意放眼向外的填补空缺。单一而无限制的王权长久下去必将滋生难以察觉的傲慢与□□,唯有被制衡的权力才能在最大限度达到所谓平衡,玄戈翻阅毕来自人界的历代史书后如是总结。
是以他保留下了一部分的长老会,用以令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北洛对此不可置否,他在天鹿这些年除却精进辟邪的战斗力之外,亦拜托无异等人为天鹿城带来人界的种种技术。
辟邪不可能一直单独靠自身力量来镇守通途。在神界不再涉足凡间之事,常世灵气开始匮乏的如今,妖族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来自法则的限制。
最简单直白的就是:天鹿城的守护大阵在这百年间逐渐衰弱,哪怕辟邪们竭力维护,亦无法改变其即将失效的最终结果。
原先布置大阵的布阵者无处寻觅,北洛几次去往人界,都无法真正进入西陵故地,哪怕是百神祭所,因不懂归藏,他亦是被拒于九井之外。为此北洛除了挖走几块不损伤阵法的昆仑以示愤怒外别无他法,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城的内部。既然无法在外部维修天鹿城的守护阵法,那就只能在内部进行别的改进。所幸魔域不缺乏灵气,在人界已几近绝迹的偃术于魔域却又很大的发挥空间。继承了他爷爷位置的庆禺与无异一起合研发出的以偃甲炉为原型的小型阵法分布在天鹿城的各处,即使天鹿城大阵被毁,各小阵亦能再度触发,为来不及避难的辟邪提供短暂的庇护之所。
“听闻梦貘一族说,他们在梦域当中寻找到了一个无比广袤,存在时间非常长久的梦境。”
北洛对玄戈说道,“里面有寄灵族的存在,我打算找时间去看看。”
寄灵族是以梦为寄居之地的种族,并无□□,只存精神。他们在梦域之间频繁迁徙,可以说在漫长的时光当中见证了无数梦境,北洛在常世无法寻觅到姬轩辕的踪迹,又不能惊动仙神,因而,他选择将目光投向了见证无数兴衰存亡的寄灵族。
知晓他与嫘祖有约,玄戈自然不会阻拦:“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等过阵子光明野稳定下来吧。”
北洛回答,这段时间虽非魔潮,但光明野外还是有不少的魔物溜了进来,巡视队昼夜不息,分组在边境巡逻。
然而,还未等他启程,一个久远未见的旧识就先一步来到了天鹿城。
者有话要说:
嗯,要来的是晴雪,把屠苏的事情解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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