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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玄戈的传信,北洛一瞬间犹豫该不该接通。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左肩:贯穿伤口虽然已经被他催动妖力强行愈合,但这衣服上的破损和满身的血迹定然是瞒不过自己兄长的眼睛,逞论方才与玄霄天魔的接连战,脸上身上各处均有伤痕,这个样子被他兄长见到......
无端地,北洛心中油然生出种心虚感——自己跑出去跟人打架打得灰头土脸然后不想被他哥看见该怎么办.......
也正因为他这一瞬的犹豫,身侧的空间直接裂开一个口子,玄戈直接负剑戎装地从空间裂缝里走了出来:“北洛!”
他一脸焦急。
完蛋,忘记回音符就相当于对方的妖力坐标,以王辟邪之能,只要知晓具体位置,哪个地方去不得?北洛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僵住,“呃...玄戈...”他干巴巴地朝他哥打招呼。
双子之间冥冥有所感应,先是内心莫名焦躁,随后左肩处传来隐约疼痛感,玄戈猜测他的弟弟一定是出事了,是以会议尚未结束,他便先行找了一个借口离开,至于他这么做是否会被长老会视傲慢不尊重的表现,眼下的玄戈无暇去顾及。
明明只是去人世,怎么会出事呢?玄戈心下焦灼难安。理智告诉他,自己的弟弟很强,实力并不亚于己,不可能有事,但情感上,他仍然会遏制不住地去担忧。人世不比魔域,人心鬼蜮,难以揣测,他弟弟或许太过容易轻信,一时无防备才会……焦急担忧恐慌的心绪反复交错,以至于见回音符尚没有回音,他便当即不管不顾地撕开空间冲了过来……
结果看到弟弟好歹算是完整地站在那儿,玄戈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地,他无声地舒一口气,下意识为自己的行为解释:“我...呃...一时担心...你?”
青年王辟邪不自觉地稍稍偏头,耳尖有些发烫,自己真是太冲动太不符合平时的沉稳了!
恰好北洛也心虚着,并没有注意到兄长的异状,“我....嗯...没事。”
他呐呐,脑中飞速思考着怎么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你...受伤了?”
玄戈这才注意到自己弟弟那几乎被鲜血染透了的左肩,玄色服饰虽然能遮掩大部分暗色血迹,但那撕裂的衣料是瞒不住的。他一把按住弟弟肩头仔细打量,发现前后衣料均有破损,显然是贯穿伤。“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玄戈的声线已然透出隐约杀意。
“没什么,一只天魔偷袭,已经死了。”
北洛回答,方才的天魔以自爆炸开空间裂缝,想来是死得连渣都不剩。眼见玄戈依旧在皱着眉头,他忍不住伸手点抚上他兄长的眉心,不自然地开解道:“玄戈你别这样,我真的没什么事,事情是这样的……”
霜雪凝结而成的一隅里,北洛简单为他兄长解释了自己之前的经历。“那大天魔自爆之后打开了这道空间裂缝,连带着把那成魔的玄霄一并卷了进来,我便跟着追了进来。”
“你打算继续追击他?”
玄戈算是明白了这前因后果,“看来这次引发魔族异变的源头居然是在人界,是东海封印破裂造成的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根紫色的药草,还没递给弟弟,就见北洛脸色瞬间变了。
“骸生草这种玩意我是不会吃的!”
北洛拒绝得斩钉截铁,没半点余地。上辈子在魔之骸那段时间因为没药,他只能靠嗑这玩意来缓解伤势,然而这种生于妖兽尸骸上草药虽能缓解伤痛,缓解伤处疼痛感,却也会迷失人神智,浑浑噩噩,乃至沉迷于草药创造的幻觉当中成瘾。
“这点副用对辟邪而言并不算严重,你伤势严重,服用这药草至少能缓解疼痛。”
玄戈还想再劝,却见弟弟身形紧绷,一副要如临大敌龇牙炸毛的样子,只得将骸生草收了回去,“好吧好吧,你不想吃就不吃了……”他无奈给弟弟顺毛,“那你起码变回原形吧……”兽型更适合养伤,这一点是妖族的常识。
“……哦,反正我不吃药。”
北洛不自然地嘀咕,将背后的焚寂解下递给玄戈,“替我拿着。”
他说,一阵窸窣之后,一只有一人高的辟邪站在了玄戈面前,左前爪至身体处一道伤口昭然若现,北洛抖抖耳朵,尾巴不耐地拍着地面,扬起一阵雪屑,“这样行了吗?可以走了吧!”
“可以。”
玄戈摸了把弟弟脖颈后的毛,感受了久违的柔软,“这柄剑是那位晴雪姑娘给你的?”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目光看向手中那柄黑红色的长剑。
北洛纠正他:“是暂借,这焚寂看起来对晴雪姑娘很重要,等用完后我可是要还回去的。”
“焚寂?”
玄戈沉吟,“昔年龙渊七凶剑其一就名焚寂...看来那位晴雪姑娘的来历很不简单。”
“听说她是女娲的祭司,或许是从地界来的?”
北洛对此并不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萍水相逢,即使有缘同路一段时间,也终究是要分开的,何必在意对方的过去。
“也对。”
玄戈微笑。
他们行走在冰天雪地的林地当中,不远处的冰湖闪烁着若琉璃般美丽的色彩,远处,甚至还有灵鹿的虚影自湖面奔跑跳跃而过。
“这里...当是魔域的一隅。”
玄戈一剑斩落意图偷袭的下等魔,“但看这景致却又不像魔域应有的。”
“……确实。”
北洛一爪子将另一只装成是矿石的冰蝎子拍倒在地,扒拉走它身上的矿石,他总觉得眼前的景象莫名有点眼熟,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地方就好像,被冰封起来了一样。”
他看着被凝结在半空中的冰结晶,仰起脑袋碰了碰,沁寒刺骨,感受不到半分温暖。
“是啊,魔域广阔,我们所没见过的景致,没有到过的地方还有很多。”
玄戈亦是感慨,所以他其实能理解自己的弟弟,这个世界广袤未知而神秘,天鹿城只是其中极为渺小的一部分,如果条件允许,谁会不想想要到处多走走,多看看呢。
他们这般行走着,隐约听到前方有兵戈相接的声音,一人一兽对视一眼,有默契地循着声音走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宏伟的建筑,仿佛自另一个空间中突然坠落,被瞬间冰封,那座古建筑瓦砾破碎,有一部分碎石甚至被冰封在了半空之中。
北洛不言语,心下却是已经有所猜测,这建筑形制...以及周围那仿佛似曾相识的景致...很像以前的鼎湖...那么...这里难道是....
再走近一些,只见玄霄执剑立于那建筑左侧的废墟之前,与一玄甲覆面的剑士对峙,他的身形亦是狼狈,除去有先前与天魔与北洛对峙的损伤外,又新增了不少剑痕,甚至,还有些雪屑,看起来似乎是被砍翻在地过。
玄戈瞳孔骤缩,那个玄甲覆面的剑士...正是他在幻觉当中所见!
身侧的弟弟突然化成了人型,从他那里将焚寂握在手中。
北洛同样是惊讶不已...突然间看见前世的自己,还握着自己的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兄弟同样想。
那黑甲剑士原本将注意力专注于玄霄,见有新的闯入者,剑士动稍稍停顿了一下,周身煞气剑意突然暴涨,剑锋径直指向北洛。
“???!!!”
突然感到那个剑士掺杂着怨气的杀意,北洛内心简直是崩溃的。不是,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缙云的话指着自己干什么?意思是要打一场?可他自己就是缙云啊!自己打自己是什么意思!
“总不会要打一场吧……”玄戈听见他弟弟埋怨似地说,拔剑出鞘,“玄戈你不必插手,我能搞定。”
虽不清楚具体原因是什么,但不打一场的话看来是没法好好沟通了。
玄霄见那剑魂不将目标对准自己,心下稍稍松口气,方才他一路无目标地寻到这处,刚刚想踏入建筑范围就被剑阵攻击,随后就被这道剑魂纠缠上。不过说起来,这剑魂的剑术,同方才与自己过招的那妖族很相似……
玄霄的想法亦是此刻观战玄戈的想法:实在是太相似了,冰湖上以剑术相搏的两人,剑术简直仿佛是出自同源,一样的狠厉不留生机,同时简洁大气,既有轻盈飘逸,亦存在裂石穿金的重击,如果硬要挑出有什么不同的话,或许北洛的变招更为随性,剑意更加沉稳,仿佛是经过百战生死之后,融炼感悟的结果。而那玄甲剑士,戾气更重,却是丧失了这一份灵动...就像是...机械镌刻了生前之人的剑招一样……
玄戈悚然而惊,一个可怕而大胆的想法在他脑内产生,他的弟弟生来就对剑招感悟至深,未成年之时,天鹿城内单论剑术就已无人能企及,原因,是否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百战剑魂?他曾于北洛血脉中窥得那个身形消散于天地的玄甲剑士,虽不知是否因为是双子之间那玄之又玄的联系,那一瞬传递出来的释然解脱是明确能够感受到的。
莫非...那个玄甲剑士...是他弟弟的前世?百战杀戮,孽力缠身,背负着尸山血海的杀戮罪孽,轮回转世为王辟邪?
玄戈内心沉重,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话...北洛的前世,究竟会是怎样之人,有着怎样的经历才会踏上修罗之途的呢?
……不,这不重要,他们辟邪只论今生不管前世,再多血债又如何?那是他的弟弟,这一点不会改变,他是天鹿城的王族,将来亦会与自己共掌王权,是那个看似冷漠,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柔软的北洛。
鏖战之后,北洛执剑后翻,一剑脱离,与那幻影遥遥对立。那剑魂低头,行剑礼,以示臣服,但依旧对着他右手所握之剑似乎有某种情感....因剑魂已被击散,玄甲剑士仿佛停留太久的残魂,化飞灰消散于天地之间。
“……”好像隐约感觉到点怨念,北洛无言以对,耳中有剑鸣嗡嗡而响,他循声望去,左侧那片废墟轰然而塌,一柄玄青色古制长剑斜插在废墟当中,发出清越剑鸣。
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一开始给自己准备的bgm是北洛vs缙云那场的战斗配乐,然而听到一半默默切换成了《狐狸精》……太岁:憋叨叨!缙云带这小妖精来是什么意思!拔剑吧情敌!!!被太岁揍了一顿被迫围观的吃瓜玄霄:啊...仿佛误入了什么了不得的白学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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