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嫘祖和缙云端的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谈起正事来就完全忽视了外部的环境,姜瑶无所事事,又不好乱走,便站在一旁暗暗打量整个房间的布局。
第一感觉就是大而空旷,除古朴的廊柱,石板搭建的桌椅外,没有特殊的装饰,显得肃穆庄严,确实一看就是谈正事的地方。
姜瑶在地上用脚尖划着圈,余光好像看到廊柱旁边出现了一处不同的地方,定睛一看,有个毛绒绒的小脑袋藏在后面,探头探脑地看向嫘祖和缙云那边,察觉到姜瑶在看她,立时瞪圆了眼睛警告姜瑶不要暴露她的行踪。
姜瑶冲她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气得小丫头只冲她挥舞着小拳头,连气息也忘记了隐藏,马上被缙云和嫘祖发现了踪迹。
嫘祖先是抱歉地对姜瑶道:“都怪我们,一谈起事情就把什么都忘了,你应该觉得挺无聊的吧,我让流萤带你去城里逛逛,再挑个住所。安心把西陵当做自己的家,有什么事情可以来这里找我。”
姜瑶看看缙云,拒绝道:“不用不用,我听着还挺有意思,不觉得无聊。”
嫘祖也不强求,面向廊柱,沉下声无奈道:“出来吧司危,我不是说过,不要在政事堂胡闹吗?”
姜瑶就看着刚刚还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小丫头垂着脑袋乖巧地走出来,接受嫘祖的训话,当然暗地里也没忘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对此,姜瑶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她可什么话都没说,都是小丫头自己暴露的。
“司危还小,血脉之力又很强大,有时候比较爱玩闹但本性不坏,她最听嫘祖和巫炤的话。”
缙云对姜瑶道。
“不会啊,我倒觉得司危挺可爱的,而且,我也挺爱玩闹的呢。”
姜瑶笑眯眯道。她听出了缙云可以找嫘祖压司危的言外之意,但,没有必要哦。
缙云点到为止,没有多说:“和嫘祖谈完之后,我便直接出发去红沙族了,如果顺利,30日左右我会从轩辕丘折返,到时是去是留你再决定。”
“这么急吗?天都快黑了,不留一晚明天出发吗?”
姜瑶知道来到西陵肯定便面临着分别,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对我来说,白天还是晚上赶路没什么区别。”
缙云安抚道,“很快就回来了的,不用担心。”
那边,嫘祖对司危的教育也到了尽头,小丫头委委屈屈地站在嫘祖身后。
缙云把之前因为讨论獍妖而忘记的事物拿出来交给嫘祖,那是一只陶埙,浑圆的表面完全贴合嫘祖的手型,自然生成的花纹像是盛放绽开的红梅,很是精致,完全可以想见制者花费了多少心思在这之上。
缙云道:“姬轩辕让我转交给你,本来他想亲自给你的,但事务太多脱不开手又想让你尽快看到,就托我带过来了。还有一句话,轩辕丘的红梅马上就要开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
司危小声嘟囔:“献殷勤。”
“他呀——”嫘祖敲了一下司危的脑门,轻笑着接过陶埙,凑到嘴边轻轻吹奏起来,悠扬的乐律在严肃的政事堂渲染出缠绵的情意。
姜瑶听到这美妙绝伦的乐曲,下意识地想从腰间抽出什么,来加入、应和,可是抽了一个空。
陶埙的乐律渐渐停歇,姜瑶不由问道:“闻之悦耳,真好听,这是什么乐曲呢?”
“冬晴。”
嫘祖抚摸着埙,回忆道:“是姬轩辕所之曲,我曾与他约定,每只埙所吹奏的第一曲必定是冬晴。”
真让人羡慕呢,姜瑶摸着纤细的腰际,这里原来是有什么呢?也是吹奏的乐器,也有相约的人吗?
“怎么了?”
缙云注意到姜瑶的动,疑惑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好想丢了一样东西。”
或许还有更多,但她现在想不起来。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
姜瑶比划着,“大概这么长,上面有一些小孔,也是用吹的,可以发出很好听的声音。”
“那不就是笛子吗?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奇的乐器呢?”
听到姜瑶不着边际的描述,司危忍不住嘲讽道。
“司危,不可没有礼貌。”
嫘祖歉意道:“西陵虽以冶炼著称,但手工匠人也是有些,姜瑶可以将细节充实一下,交由匠人制。”
姜瑶道:“我只是听嫘祖吹埙突然想到的,我自己都记得不太清楚了,没那么重要,不用特意麻烦。你们先谈,我出去转转。”
“也好。”
嫘祖唤来流萤,给姜瑶带路,顺带无视了撒娇的司危,一起给打包带走了。
对着姜瑶离去的背影,缙云暗暗将她之前的描述记到心里,虽然她嘴上说着不需要,但那一瞬间的黯然又怎么逃得过一向以敏锐著称的缙云眼睛?
“舍不得了?”
嫘祖调侃道:“难得见你对一个人这么关注。在西陵你就放心,我会妥帖照顾好她的。”
“我没有担心,她体内灵力充沛,不是普通人,能照顾好自己。”
他只怕她连人族也不是,不过不管是人或是别的什么,眉清目正,气息干净,总归不会对人族有害。
说是这么说,该有的提醒还是要有,缙云交代嫘祖让巫之堂多多关注姜瑶,然后又收获嫘祖调侃之后,再次将话题扯到正事上,向嫘祖借战士20人,前往红沙族,帮助他们整体搬迁至轩辕丘。
“部族倾轧,还有魔、妖、兽,如今形势对于散落的小部族真是越来越不利了。人族到底太过渺小。”
缙云道:“正是因为如此,你和姬轩辕才建立轩辕丘,将各部族联合起来共同抗击灾难,让人族能更长久地生存下去,不是吗?”
“是啊,只要我们聚合、团结,总有一天,人族能强大起来。即使我看不到那一天也无所谓。对了,20名鹰部战士够了吗?如果不过我还可以再行调遣。”
“红沙族不过百余族人,所处之地也并非凶险,20人加上我,护卫迁徙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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