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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界、无垠
这里是超越生死的世界,在这里时间成为了无意义的玩笑,法则、秩序、情感、逻辑、物质……一切的一切在这里都如尘土般轻微渺小、不值一提,孤零零的漂浮在虚无中,就如同关在玻璃瓶中的一粒浮尘,虽然存在,但是却无法与这维度中的任何一个事物类比。
这里是黑暗维度,是天堂也是地狱,这里是无间,是多玛姆的所有物。
但是今天,一位更加伟大的黑暗主宰在这里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发出对和世界重逢后的问候,这曾是多玛姆掌心玩物的世界瞬间被那一位握在掌心,甚至连同多玛姆本人也是如此。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多玛姆难以置信看着他面前的那个“人”,即使他的身躯比之多玛姆就是滴水比之瀚海,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那一滴水的重量可以压塌整片瀚海,就如同人类无法理解多玛姆的黑暗维度那样,多玛姆同样无法理解面前的这个存在,“你应该死了!为何你还会回来。”
“是啊,死人就应该好好躺在坟墓里,所以我这算是诈尸了吗?”
说话的人轻声笑道,他的身躯缓缓从黑暗中露出真容,那是柯瑞,是他却也不是他,此时他已经脱离了沉睡的棺木,以真实的姿态在这世间苏醒,而他送予多玛姆的第一个礼物,便是从他那里获取了整个黑暗维度的控制权。
柯瑞此时已经算不得人类,但是也绝非灵体,更不是大地母神娇德,而是支配者众神的母亲,黑暗丰穰女神——沙布·尼古拉斯!他虽然还保存着人类的形体,但身上却被无名的黑暗所笼罩,那张俊秀的脸倒是还保持的原样,唯有一对长角从他的额头上长出来,优雅的向后弯成两轮新月般的弧度,而在他身下的则是一条巨大的白色古蛇。
白蛇托举着自己的造物主,承当着沙布·尼古拉斯的王座,他是在沙布苏醒的时候随手创造出来的生命。他并非蛇,他只是拥有蛇的身形,那白一般的身躯纯洁无瑕,石榴籽般的眼睛傲然的看着多玛姆,如同一尊传世的雕,这时一位新诞生的低位神明。
“我无意冒犯您,请原谅我破坏了您容器的罪过,黑暗之母。”
多玛姆的身躯肉眼可见的迅速收缩,转眼间他就变成了人类的大小和外形,单膝跪在沙布-尼古拉斯面前。
“破坏我的容器这没什么,但是你妄图侵略我的领地又该怎么算?”
沙布托腮看着下方的多玛姆,白蛇的鳞片像是晶石柱般生长起来,形成一个王座,即使这个王座并不奢华也不精致,但是那种主宰万物的威严却不容他人放肆,即使强如多玛姆也必须臣服。
“是我的信徒在呼唤我,尊敬的黑暗主宰,我来此只是为了接回我的信徒,让他们不受阿戈摩托后裔的残害。”
多玛姆说道,心中是无比的憋屈,可是即使他憋屈的想要把整个黑暗维度删除重造一番,他也不敢忤逆上方那个存在。
他还记得自己尚未成为黑暗维度主宰的事情,那时的他还只是地球上的一个法师,他在朝圣的时候找到了初代黑暗女神的神殿,他在那里虔诚的祭拜,也终于获得了那位母神的垂青,然后她便给那个还是法师的人类多玛姆展示了什么是真是的黑暗,恩赐他黑暗之火,让他有机会触摸到这个黑暗维度,甚至成为这里的主宰。
他清楚这位黑暗的母神绝非盖亚的孪生姐妹那么简单。
那位女神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即使他在掌握黑暗维度后数次想要回地球找他的宿敌阿戈摩托复仇,却也一直忌惮着黑暗母神留在地球的神格,导致他在和阿戈摩托的一次大战中失败,被阿戈摩托释放了永恒放逐的法术。
多少年了,这多已经多少年了!多少至尊法师死在多玛姆手中!他以为那位可怕的母神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应该彻底泯灭了才是!可是她为何还活着!还保存着自己的意识,还拥有着如此可怕的掌控力!她不是应该和她的姐妹盖亚一起将自身奉献给中庭了吗!
“你现在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这个老妖怪还活着啊?”
沙布·尼古拉斯却像是看穿了多玛姆心中所想一般,他轻轻笑起来,仅仅是如此小的动也导致整个黑暗维度为之颤动,让多玛姆更加不安的低下头颅。
“银之舌最开始可就是用来形容我的。”
沙布·尼古拉斯调整着姿势,白王座也随之变换形状,让他可以慵懒的半躺在上面,“我是盖亚的另一面,我可和我那个太阳一般正直的的姐姐不同,我一直都是谎言之母,是欲·望的女神,这个世界如此精彩,又让我怎么舍得化归虚无就此离开他呢?”
“您的话怎么可以算是谎言,您的每一句话都是我等信徒最崇高的教律!”
多玛姆虔诚的说道,不敢生出一点忤逆的心思。
“那就哪来的回哪去吧?你不是说你是为了你的信徒来的吗?那就把他们一起带走,我现在可不太喜欢有人对着我祈祷,年纪大了还是觉得安静点的好。”
沙布·尼古拉斯像是倦了一般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他眸光一动,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整个黑暗维度终于被他重新释放出来,斑斓瑰丽的世界终于获得了能源,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您是黑暗,您是明月是繁星的主宰,创造与欲·望之母,划分生与死界限的利刃、伟大的无名者,戏谑者……”多玛姆低语着,身躯逐渐瓦解融入黑暗维度之中,然后缓缓地从中庭的维度中开始撤退。
地面上,原本凝固在时间中的卡西利亚斯等人突然从时间中脱困,他看着自己逐渐崩解的手臂,连一句惊喜的呐喊都没来得及喊出,就带着错愕的神色和他的追随者一起被多玛姆摄取到黑暗维度中,化成多玛姆的眷族,虽是获得了永生,却再也不是卡西利亚斯。
“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奇异博士史蒂芬·斯特兰奇被现在的状况完全整糊涂了,他的手腕上还亮着阿戈摩托之眼的绿色的咒印,那是一个无线循环的时间闭环,是他用来对付多玛姆的最后底牌,可是他现在甚至根本还没见到多玛姆,那个一直对地球虎视眈眈的黑暗维度之主却突然撤退了!
“是哪个多玛姆离开了吗?这是个好消息?”
托尼看着飞快倒退的黑暗空间,不确定的说道,然后他又对史蒂芬说道,“嗨嗨兄弟,你现在能救救柯瑞吗?用你那招时光倒流。”
“现在不行,刚刚在黑暗维度中的不止多玛姆一个,如果有什么能够挥退多玛姆的,只能是更可怕的敌人。”
史蒂芬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变得好看,反而变得更加凝重起来,未知的敌人让他依旧集中精力戒备着。
“真他妈的……”托尼记得眼睛都红了,他看着怀里的柯瑞,这个破破烂烂的身躯没有一点反应,托尼多希望那个小骗子能够现在睁开眼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个恶剧,老天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来了,他……”史蒂芬看着从黑暗空间中蜿蜒游出的白蛇,全神戒备的亮出了至尊法印,但是却在感受到那白蛇身上的气息时瞬间愣住。
和他一起愣住的还有托尼,托尼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坐在白蛇脑袋上的人影,嘴巴长得能够塞进一个拳头,他看看坐在白蛇头上的柯瑞,又看看自己怀里的这个冰冷的尸体,心里又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又是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柯瑞!”
托尼大喊着,向着柯瑞的方向飞了过去。
“等一下史塔克!”
史蒂芬焦急地喊到,但是看着完全听不进自己自己警告的托尼,史蒂芬也只能又急又怒的跟着一起飞过去。
巨大的白蛇足有三十多米长,他的身上带着一种古奥森严的美感,像是遗失于历史之外的神,他看着向自己飞来两个人类,目光不再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反而变得非常温润,他的瞳孔是圆形的,那眼神就像是人类一样充满智慧和情感,让托尼心中的不安安定了些许。
“他……是他吗?”
托尼看着这条能够蓝鲸那么巨大的白蛇,轻轻地问道。
白蛇对着托尼眨了下眼睛,他对这个带着创造者气息的男人很有好感。然后他缓缓张开嘴巴,白蛇的嘴巴里并非想象中的那样长着利齿和毒牙,而是一片仿佛星海般灿烂的空间,与多玛姆那个充满诡异的黑暗空间不同,白蛇口中的那个空间充满了让人心生向往与宁静的生机之力。
透明的触手从白蛇的口中伸出,带着瑰丽流光的触手仿佛艳丽的深海海葵,它缓缓地伸向托尼怀中的柯瑞,想要将他卷住,让托尼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交给他托尼。”
史蒂芬说道,他感受着白蛇身上纯净的生命气息,又看看坐在白蛇头上那个披着浮空斗篷,似乎陷入昏迷的“柯瑞”,心中顿时有了自己的判断。
“你确定,他不会把柯瑞吃了吗?”
托尼有些僵硬的说到。
“那是他的眷族,是一位低阶的神明,是柯瑞……或者说娇德的创造物,他应该是要为娇德修复那具破损的身躯,不然娇德再想苏醒就只能重新转世了。”
史蒂芬看着柯瑞头上的那对黑色的山羊角,终于确定了柯瑞的身份。
“你是说‘她’?”
托尼将信将疑的松开紧抱着柯瑞躯体的手,让他被那些温柔的触手缓慢的缠绕起来,黑暗维度中的锋利晶体在手中的触碰下变成了清澈的液体,和柯瑞一起被送进白蛇的嘴巴里。
托尼紧紧地盯着白蛇的嘴巴闭合,在确定白蛇没有把柯瑞当做零食嚼吧嚼吧咽下去后,他终于放松了一点,这才有时间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比如……
“你说她是娇德?是我知道那个地母神吗?”
托尼想奇异博士问道。
“他是大地之母,是黑暗、是明月、是繁星的女神。”
史蒂芬缓缓说道,他用手在半空中刻画出一道金色的娇德图腾,正是托尼无比熟悉的那个山羊骷髅和长蛇的组合,“当然人们称呼她为她只是因为娇德是一个具有母性特征的神,而事实上最初诞生的混沌神明是没有性别的,他们都是造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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