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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王墨恨恨地松开手“明天早上9点整到我家来写作业，写不完十页作业，我就和梁阿姨建议，取消你今年的压岁钱！”
“不要啊，墨姐！”赵凌悲嚎一声，滑下沙发，抱住王墨的小腿说：“墨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明天准时去你家写作业，你千万别和我妈说取消我压岁钱啊！”
“你现在就回家写五页寒假作业，明天我要检查。”王墨白了赵凌一眼说。
“是！谨听墨姐吩咐！”赵凌如蒙大赦地松开手，穿上鞋就紧忙离开了吴明家，生怕王墨盛怒之下改变主意，让他做十页寒假作业。
吴明唇畔含笑，对王墨说：“你对他倒是上心。”
王墨道：“我对明哥你也很上心啊，天天变着花样给你做晚饭。老板，年终红利考虑一下？”
吴明失笑道：“呵呵，可以考虑。”
“只是考虑吗？”
“你心里的数字是多少？”
“嘿嘿，500软妹币。”
“你倒不贪心。”
王墨笑道：“我才干了几个月？若是狮子大开口管老板你要过多的年终红利，万一你不爽辞退我怎么办？”
吴明调整了下坐姿，把右腿搭在左腿上，看着王墨说：“我的专属厨师在暗示我，如果我因为年终红利把她辞退，那么以后的晚上我就会没饭吃。”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王墨立刻反驳。
吴明微笑，道：“这可难了，即便你会让我不爽，我也根本不想辞退你。”
王墨忍俊不禁地‘噗嗤’一声笑了，看了眼电视上方悬挂的深蓝色方形挂表盘，已经接近晚上21点了，她开始收拾茶几上自己的文具和作业，并对吴明说：“那我真要感谢上苍，能够遇到你这么好脾气的老板。”
吴明问道：“放在我家的那些情书，你准备什么时候拿回去？”
王墨手下一顿，想了半天才说：“等过年放炮的时候，在楼前草坪上挖个坑都烧了吧，我现在只想中考的事，没心情也没时间理这些。”
吴明的心情不知为何，突然愉悦起来，他难得满面带笑地说：“你年纪不大，意志倒是坚定。”
王墨收拾好了东西，拎着手提袋站了起来，边往玄关走边说：“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可以放弃，有些事情必须坚持。”
她先从门镜上看了看，又贴在门上听了几秒钟，确定没人上楼或者下楼后，才开了门，回去自己家那边。
吴明斜靠在玄关另一侧的镜子上，眼睛仿佛透过两扇防盗门，静静看着隔壁的王墨，他站了很久，久到万籁俱静，小姑娘悄然无声地走进他的心里。
………………
第二天是王玲玲的休息日，王墨早上起来给王玲玲做好了早饭，告知她上午赵凌会来，便回屋继续写作业。上午9点，赵凌准时来到王墨家，一见到她，连忙低首把自己的寒假作业双手呈上，嘴里喊道：“请墨姐检查作业！”
王墨没接，斜睨着他，不咸不淡地说：“进来吧，记得换鞋。”
赵凌忙关上王墨家的防盗门，换了拖鞋，跟着王墨来到了餐厅。
“墨姐。”赵凌讪笑道“我昨天晚上熬夜写完的这五页，质量可能没什么保证。”
王墨将铁制格尺‘啪！’地一声拍在餐桌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错一道，打两下，你最好祈祷你手上的痛觉神经不敏感，否则，哼哼。”
赵凌看着王墨哭唧唧地说：“能不能不打手啊？”
“能啊。”王墨爽快地说“打脸、打脚、打屁股，随你选。”
“tat……那还是打手吧。”赵凌欲哭无泪。
这天上午，赵凌的左手手心被王墨用铁格尺狠狠‘关爱’了二十四下，疼的他龇（zi）牙咧嘴嘶嘶抽气，却不敢喊一声疼。
挨完了打，还要接着写作业。赵凌左手心被打肿了，只好用指尖轻按作业页面，右手握笔写作业。
王墨写了会作业，停笔用手按揉了几下眼睛，接着从右手边抓过一本物理习题册，翻开就开始做题。
正在伸懒腰的赵凌都惊了，他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墨问：“墨姐，寒假作业多的做不完，你竟然还要做习题册？！你这是什么神操作啊？考第一的都得像你这么努力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想当这个第一，就必须让自己这么努力。”王墨笔下不停，神情自若地回答。
“笨鸟先飞？”赵凌调侃道。
“不。”王墨放下笔，摇了摇头说：“如果我在最该努力的年龄选择了惫懒怠惰、庸碌无为，到成年时却说什么平凡可贵，我敢保证我一定会非常后悔；通往世界的路从来都只有一条，那就是学习。”
赵凌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完整的煮鸡蛋，他年纪小，大人对他说的仅仅是：不好好学习，将来没出息；好好学习才能考上好大学，有份好工作；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类老生常谈的话。
王墨这份来自未来的心灵老鸭汤，直接把他灌懵了，他呆呆地问：“你不累吗？”
王墨道：“累。可我现在不累，将来会更累。”
“…你不怕有人比你优秀吗？”
“我不怕有人比我优秀，我怕比我优秀的人比我更努力。”
“……”赵凌沉默，他在之后的时间里一言不发地认真写着寒假作业。中午离开王墨家之前，他似是终于想通了一般，语气笃定地对王墨说：“墨姐，我会好好学习的！”
王墨眉目含笑地看着他，柔声说道：“乖~”
………………
2001年1月20日，农历腊月二十六，大寒。
王墨本来和袁箐、韦明月约好寒假一起写作业，但韦明月前一天晚上打来电话，说赵梓彤也要来，问王墨行不行？
王墨想了下，说：“我那屋的面积你是知道的，三个人已经很勉强，第四个人要在哪里写作业才好？”
韦明月不好意思地说：“可…可我已经答应梓彤了。”
“……你问问她，在市立图书馆写作业行不行？”
“图书馆啊？好远的。”
“小区东门坐27路，半小时就到了。”
“好吧，那我去问她，你等我电话。”
韦明月给赵梓桐打电话问询地点的功夫，王墨也给袁箐去了电话，一接通她就对袁箐说：“明月要带赵梓桐来我家一起写作业，我给拒了，改在市立图书馆，你看行不行？”
袁箐都被气笑了，握着话筒问道：“你准备对韦明月妥协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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