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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斯？”
雷神托尔从彩虹桥上走来，“我们谈谈。”
罗伊斯看着来人的表情有些无奈，但还是顺从地走近了，双手下意识地插着腰，表情有些警惕:“stepfather.”
“噢，还是被你认出来了，”面前的雷神很快就变成了欺诈之神洛基的模样，洛基脸上带着好脾气的笑容，像是漫无目的地靠近，像是有些可惜地喟叹，“当初从宇宙黑暗里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可比你有趣多了。”
“如果您指的是一和father讲话就被捅肾的那个孩子的话，很抱歉地提醒您，孩子都是会长大的。”
罗伊斯就是那个孩子，起初他叫雷神托尔和欺诈之神洛基都是“father”，在洛基无数次捅肾之后，罗伊斯就称洛基为“stepfather”，倒是洛基还颇为满意的样子。
他一直喜欢独一份的。
罗伊斯并不是阿斯加德传统意义上的那种肌肉发达的汉子，他更像是洛基，肤色偏白，看起来有些柔弱，深邃的五官和墨色的瞳孔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神秘，但是稍稍上翘的眼角又让人觉得非常诱人。
洛基的气息偏清冷，本就不是对什么人都关心都热衷的男人，当年竟然和雷神托尔一起收养了一个孩子回来，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
“罗伊斯，你是个好孩子，”洛基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和夸奖，“你想要享受民众的爱戴和关注，却能克制住自己的本能力量，明明你的身上，有着杀死任何一个阿斯加德的人的能力——包括那个傻大个托尔。”
瞬息之间洛基已经逼近了罗伊斯，罗伊斯甚至能感受到洛基的气息轻轻地扑打在自己的耳廓，带着温热的蛊惑，“为什么不杀了托尔呢，亲爱的罗伊斯，等你真正拿着权杖做到王位的时候，万众瞩目的感觉，是多么地让人振奋和美好——”
罗伊斯是生于宇宙黑暗的孩子，但是好像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渴望别人的关注和爱慕，同时他的条件又无形中给了他加持，他很迷人，他可以很容易地吸引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的心，但他并不热衷于欺骗。
真的相信洛基想要弑兄的结果就是被洛基反噬，罗伊斯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您可以看穿我，stepfather，”罗伊斯眼底清明一片，“我也可以看穿您，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那个装着阿斯加德，装着father的心……”
“噢？”
洛基饶有兴致地回了一声，手上的动行云流水般地一击捅肾，银色小刀的刀柄还裸|露在外，罗伊斯一声闷哼，听着洛基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回答，“大概——只有我死了的时候吧。”
洛基把跪倒在地的罗伊斯敲晕，施施然地拎起罗伊斯往彩虹桥上走去。
不像是要去扔垃圾，倒像是在彩虹桥上加冕。
我是阿斯加德的王子，也是冰霜巨人的儿子，可是原本唾手可得的变成了奢望与无望的，原本平等的却变成高高在上的。
我不是不渴望相信和爱，只是。
我不配。
我认为我不配。
我生而欺诈，太多的信任反而会让我惶惶不知道怎么去还。
我也，生而孤独。
不要相信我，不要爱我——洛基面无表情地拎着罗伊斯，他不否认在这个孩子面前经常被看穿，但是也是这种看穿，让他觉得惶恐又刺激。
就不应该让这孩子留在阿斯加德，洛基想，阿斯加德有着托尔这样的傻大个就够了。
多一个聪明人，就不那么好玩了。
——
复仇者联盟大厦灯火通明，复仇者们在复联大厦的一个露天阳台上开着派对，吧台后面一排橘色的灯光，显得气氛温暖而又融洽。
突然天边传来一股漩涡般的云，从漩涡状的云中间，施施然走出来一个高傲的身影。
他在黑夜里就好像是隐了形，但是细看，又像是最浓墨重彩的那一笔。
那个身影走近的时候，大家才真正看到了这个清隽男人的全貌。
“洛基？”
派对的欢乐气氛就像是玻璃一样，被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砸得四分五裂，众人警惕地站了起来，似乎有绿色的血液在班纳博士全身不安地游走。
“不要那么紧张嘛各位，”洛基勾了勾嘴角，“噢特别是你，傻大个儿，来，送你们一个礼物。”
洛基将手上的物体往露台上一抛，没有人条件反射去接，众人都是警惕地避开两米以上——
被疼醒的罗伊斯:……
当众人看清了地上躺着的罗伊斯的脸的时候，洛基早就消失在了天际。
“罗伊斯？”
身穿黑色紧身衣的黑寡妇娜塔莎凑近了罗伊斯，一副认识的人的样子，“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会和洛基在一起？”
“你是……？”
罗伊斯从被捡来至今都生活在阿斯加德，自然不会认识什么中庭人，看着面前妩媚又干练的娜塔莎，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迷茫。
黑寡妇娜塔莎抿了抿嘴，离得远了一些，不再自讨没趣。
“咳，”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忍不住溢出的笑意，算是稍微缓解了一下现下尴尬的气氛，他也到了罗伊斯身边，绅士地扶起了地上这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孩子，“娜塔莎，你认识他？”
“嗯……”娜塔莎看着罗伊斯的表情不像是假，“有一次在英国出任务误打误撞认识了，一起在一所神奇的学院住了一段时间……”
“唔恕我冒昧地打断一下，我是雷神托尔和欺诈之神洛基的养子……如你们所听到的那样，我叫罗伊斯，虽然我不知道这位女士是从哪里听说的我的名字——但是我自从被收养开始就没有出过阿斯加德。”
罗伊斯面对这么多陌生的有能力的人并不怯场，反而生出一派温润的贵公子的气质。
虽然托尼很怀疑像是傻大个肌肉男雷神和阴险狡诈的洛基是怎么养出这样气质独特的孩子的，但对于漂亮的孩子，他总是有几分和颜悦色的。
“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像雷神托尔那样，自己回去吧——噢对了，找个空旷荒凉的地方，不然你应该不会愿意收到来自地球智能管家的账单。”
托尼·斯塔克补充，“巨额账单。”
在场不知道背了多少债的超级英雄们:……
“我回不去。”
罗伊斯知道自己被捅肾二公主扔到地球就不可能在短期内回去，除非雷神托尔良心发现，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现自己可怜的养子已经被打包扔到了地球上——
“如果您能……”罗伊斯看着在场貌似最有钱的土豪斯塔克先生，似乎是罗伊斯的本能，他总能看到在场内心最为柔软的人。
“不能，绝对不能。”
托尼·斯塔克一本正经地拒绝了罗伊斯的请求，走到了吧台，拿起了一杯红酒，“我是个商人，罗伊斯，你跟我非亲非故，你的两个父亲也都是麻烦……”
“我可以打工还债。”
“贾维斯，告诉他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在美国该怎么赚钱——噢还有，复联大厦的租金是多少。”
“好的，先生。”
贾维斯的声音顺着露台周围的音箱360°环绕立体地响起，罗伊斯被吓了一跳，自己的能力还没有控制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自然在被惊吓到的时候，为一个自我保护机制被动地下意识地释放了属于自己的能力。
复联大厦停了一瞬间的电，停电的时间很短，几乎就是大家眨一下眼睛的时间，但黑暗中的其他超级英雄们也感受到了这一瞬间的压制，说明刚刚到那一瞬间异动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除了黑寡妇娜塔莎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理所当然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刚刚大厦是停电了吗，贾维斯？”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先生有些不敢相信。
复联大厦的供电来自于托尼·斯塔克建造的方舟反应堆，而这个反应堆的源泉是空间宝石的同位素，按照道理来说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现象的，“噢肯定是、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没有供应上，偶尔的断流也是常有的事情——”
“是他的能力。”
黑寡妇娜塔莎确定地看着罗伊斯，眼底似乎也在评估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人。
但是罗伊斯似乎真的不记得她了，这让她有些奇怪，也有些事情不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的不安。
“他似乎有弱化变异和抑制宝石内粒子的运动，以此来达到抑制宝石能量释放的效果——”娜塔莎顿了顿，“但是当时我们相处的时间比较短，具体的能力还是需要调查和评估。”
“好吧，那么这位罗什么斯先生，大概是萝卜丝？你现在既然有了影响方舟反应堆的能力，那么可能要在复联大厦里接受调查——不接受反驳，”托尼·斯塔克先生松了松自己的领口，“租金照算。”
“等等。”
罗伊斯垂下眼帘，倚靠在露台的栏杆上面，微风吹起他黑色的发梢，竟有几分撩拨的意味。
“斯塔克先生，”罗伊斯笑得无害，但是复联众人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洛基活生生地站在大家面前，“我不是什么可以任人宰割的存在，但是我愿意跟你做个交易。”
“说。”
“我要体验那样的生活。”
罗伊斯抬手指了指斯塔克大厦旁边的一块电子广告牌，“我要出现在那样的大屏幕上面——为交换，我可以为你们的实验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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