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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梨子一口咬上去,清润的汁水迅速充斥满了整个口腔。感觉像是把一整块蓝色的天空含在嘴里似的,冰冰凉凉的。秋老虎的余韵在甜蜜清凉的汁水入肚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咪咪看见她享受的连眼睛都眯起来,对那放在桌子上的梨子的味道,十分的好奇。扭动着他那最近肥硕了几分的身体,顽强的想要攀上那桌子。柳青青的爱意过于浓厚,为它这简单的动作徒添了许多负担。
只光是吃梨子就吃得肚子饱了,钟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秋日的阳光正好,带着一点刚刚好适合入睡的凉意。怎么能辜负这番好秋光呢?气候如此怡人,当然得一睡了之。
她托着腮,手臂撑在冰凉的青石板桌上,嘴角上还有几滴梨子的汁水没擦干净,勾芡在嘴角甜蜜的弧度上。
猫妖咪咪对于吃的执着,便是钟灵也不得不佩服,它拖着自己庞大的身躯,第三次向面前摆着果实的高山进攻,这一次总算是成功了,额头上在它强烈要求之下,柳青青重新为它划过的那个“王”字,乐得挤在一起,变成了个“三”
守卫甜蜜果实的“侍卫”,正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哪里还顾得上这胆敢来犯的宵小。四足兽便把这无人看管的果实,自动归在了自己的名下,它像个挑剔的君主一般,昂起高傲的头颅,预备着从这大自然的馈赠之中,挑选出来最最完美无缺的一个。
罪恶的魔爪,刚刚才伸出去。就被看守的侍卫给无情的打掉了,“王”的尊严遭到了侮辱,全身上下的毛发像是被雷击过一样,直立起来。
“哼哼哼哼!!”它的呼吸变得浓厚,急促起来,攻击的的动作都已经预备好了。却在钟灵似有若无的,在他脖子上的衣带拂过后,偃旗息鼓下来。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的手段却被她用的高明,看猫咪垂头丧气的,她从篮子里挑了个不大不小,圆润润的果实顺着光滑的桌面,骨碌着滚向毛茸茸的一旁,猫咪天生就对那些能够滚动的圆球形感兴趣,咪咪的转移力立马转移到里这上面,
亮晶晶的大圆眼珠子,直直的盯着梨子,但目的却不是刚才那样了。试探性的把这个充满果香气的圆球,朝着钟灵方向推去。被钟灵稳稳的接住,然后又像刚才那样轻轻的推过来。两人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而据此相隔很远的,皇城边上的崇仁坊中,白日里看来格外引人注目的宝塔之上,一男一女站在塔的最顶层之上。秋风在这高不可攀的塔顶之上,也多几分寒峻。
女子靠在窗前,坐着妇人打扮,头上的簪钗价格几许不得而知,但就算是价格再昂贵的首饰,也无法掩饰发际间生出的华发,她用一种显得无限眷恋的深情目光,望着不远处那巍峨的建筑群。
男人站在比她落后几分的身位上,看不到她眼中,那让她无限眷恋的美景。倒是把那个凭栏而望的表情尽收在眼底,那一刻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血脉中流淌着野心的女人,对于权力的渴望在那一瞬间淡化了许多。
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的发上,那不可掩饰的衰老开始出现后,她变得更加喜欢这些贵重华丽的金色发饰,每每装扮起来必定是沉甸甸的满头。
这多一分便会显得庸俗的华丽,在她的身上却像是量身打造一般的合适,它们只为能与她相衬而生。
这个女人,这只已经初现疲态的母狮子,身上依稀还能看见十几年前,杀伐果断的女皇的影子,都说生女肖父,这个传统到了皇家也发生了变化,至少这位比她的几位懦弱的哥哥更像她的母亲。
他福气太浅,没能亲眼目睹那段改天换地,颠倒乾坤的历史。但通过眼前人与她母亲毫无二样的方额广颐,似乎能不小心瞥到一眼前朝的秘辛。
“如何?”年纪上涨之后,人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浑浊,并不十分顺耳,可这声音明明前几天听起来,还只是觉得威严不可冒犯,为何今日多了几分暮气。
“回禀殿下,已经照殿下的吩咐,遣出人去搜查了。”见那女人转头过来,他低头不敢与她直视,生怕对上她的眼神。
“可有回话传来?”她的目光像鹰隼一般,上下将他看个透彻,总之不要妄想在她的面前耍什么小手段。
“并无。还没到时辰。”撒出去的鹰犬爪牙真的就好像是,已经被训练好的狗一样听话顺从,还没到时辰,是不会回来的。
“恩。”她不喜地轻声一句,算是勉强接受这个应答。
“东宫那边如何?”太子与这位镇国长公主的不和,几乎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优柔寡断的皇帝并不能很好的处理这两派的矛盾,朝中已经隐隐化成两派,随着圣人的风疾再犯,两派的矛盾已经逐渐进入白热化了。
“太子的爱妾为其产下一子,陛下大喜,昨日驾临东宫,为小王子洗三,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高兴的跳了一夜的舞。”这种窥探宫内的事情,他每说一句都觉得胆战心惊。
“倒是我这个做姑姑的不是了,这种大喜事居然忘了。”嘴上这么说着,可看她面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对这件事,有多么的高兴,他不敢说,公主的表情里还有那么一点点不耐。
“让管家准备份礼物,跟他说,就照着当年宁王得子的规格一样来就好。”宁王乃是当今陛下的嫡长子,按理来说这太子之位理应该由他来做的,但当今太子殿下为平定韦氏一族造成的叛乱出力不少,可以说立有奇功。
这样一来圣人就为难起来,宁王占着嫡长子的名分,封他做太子名正言顺。可太子殿下立下的大功,说起来什么封赏也不过分,朝中人也对他赞叹有加。
这一幕多么的熟悉,如此似曾相识的场面,像是一个轮回的诅咒笼罩在同出一条血脉的子孙头上,陛下才刚刚从残酷的政治斗争中挣脱出来,自然不愿意重蹈覆辙,几番考虑之下。还是宁王出了面,把那一人之下的位置让给自己的弟弟,不但保留了颜面,还能博得一个美名,若是来日太子登了基,好处更是不用多言。
这么个兄弟情深,不知道怎么入了眼前这位的眼,觉得有机可乘。在宁王这里,几次三番的挑拨离间,虽未见成效,但总是膈应着人。连他都觉得,宁王既然能够把这儿太子之位让出去,应该再也不会有什么非份之想了。偏偏公主殿下认准了理,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