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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蒙蒙亮,晨曦的微光尚未尚未刺破云层,世界还是一片昏暗,空气中透着丝丝凉意,花叶上也挂着颗颗晶莹的露珠。
一白色的小猫从枝叶间飞跃而来,雪白的毛发,衬得小猫如同一小团云朵。
小猫落在黛玉闺房的窗台上,雪白的毛蓬松柔软,未沾尘露,小猫的身影突然消失,再次出现已是在黛玉床头。
无比熟悉的气息引得小猫喵喵只叫,它也没想到,那人叫它保护的人,竟会是它的主人。
这下,小猫再也没有一丝不愿意了,乖巧地窝在床头,等黛玉睡醒。
小猫虽然无比淡定,但却是难得的乖巧,正是在为方才想捉弄黛玉而感到心虚,故而表现的很是乖顺,这样主人就不会罚它了,小猫对此很有经验。
太阳从地平面升起,大地上光芒万丈,沉睡的世界在温暖的阳光下苏醒过来,万物一片生机。
黛玉还在熟睡,梦依旧继续,那是深山之中屹立着的亭台楼阁,皆是玉石雕琢而成,每一丝每一毫都透着无以伦比的精致,那最华美的院子里,一座精致无比的阁楼伫立在寂静的一角。
层层纱幔包围的卧房,处处透着少女的灵动气息,白色的雾气在阁楼流转,白色的巨兽几乎淹没在雾气中。
青衣娇俏的少女抓着巨兽的毛发,发出欢快的笑声,那分明只是动物,却能让人从那张脸上感受到深深的无奈,巨兽抬着爪子,收起锋利的指甲,同少女嬉闹。
一人一兽一派温馨。
黛玉梦中都带着笑容,梦醒,还能感受到那种温馨,小猫扑过来的时候,黛玉下意识地接住了。
“喵呜~”
小猫欢喜地蹭了蹭,黛玉同它对视,“喵呜~”主人~小猫软软地撒娇,小小地一团儿,着实惹人喜爱。
黛玉点了点它的额头问进来的雪鸢“这是哪里来的?”
雪鸢呡唇一笑“主子派人送来的,说是给姑娘解闷。”
黛玉眨了眨眼,戳着小猫“恩,以后就是我的了。”
“喵!”小猫炸毛,转过身拿屁屁对着黛玉,坏蛋主人,还是喜欢欺负它!它的命好苦。
黛玉忍不住低笑,顺了顺小猫的毛“乖啊,我给你娶个名字?好不好?”
小猫转身,又大又亮的眼睛里含着期待,哇呜~主人赶紧给他换名儿吧,它老早就想换了。
黛玉点着小猫的额头沉吟了片刻“恩……就叫雪球好了,这么白白的一团儿……很贴切!”黛玉说着还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决定很不错。
小猫……恩,雪球整只猫都不好了,一脸生无可恋,它突然觉得白鳞挺好的,雪球什么的太可怕了,它可是顶级虚空兽和高等龙族的血脉啊!!!
雪球蔫蔫地趴着,黛玉笑咪咪地道“看,它很喜欢呢。”
雪鸢“……”
姑娘从哪里看出它喜欢了,她怎么觉得雪球很悲愤?是她看错了吗?
不过,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雪鸢扶着黛玉起身,直到黛玉整理好,雪球还是奄奄的。
黛玉抱起雪球,雪雁领着丫头们捧着膳食进来了,黛玉用过膳食,便有丫鬟寻来,说是,林如海叫黛玉去书房。
黛玉又换了衣服,到书房见林如海。
书房依旧如故,黛玉不是第一次来林如海的书房,但比起她自己的,林如海的书房多了几分硬朗。
林如海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放着一封拆开了的信。
黛玉盈盈一拜道“黛儿给爹爹请安。”
林如海看了看亭亭玉立的女儿,心中一叹指着旁边的椅子道“玉儿坐。”
黛玉依言坐下,想了下问“爹爹,可是外祖母家又来信了?”
“你倒是清楚的很。”林如海无奈一笑“要去吗?”
“爹爹的身子还没调理好呢。”黛玉嘟了嘟唇“不要想黛儿离开,就可以不调理身子了!”
林如海哭笑不得“玉儿,爹爹什么时候不好好调理身子了?”
“爹爹这几日有好好休息吗。若是黛儿没有寻来,爹爹大概又要通宵不睡了。”黛玉哼了哼,娇声道。不要以为她不知道,爹爹根本就不好好听医嘱。
“罢了,爹爹就回了你外祖母。”林如海摇了摇头,女儿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只是,他这里一时半会儿却是不能好的。
“恩。”黛玉微微敛眸,她才失去娘亲,如何能在失去爹爹,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墨雪当初没有说实话,黛玉知道,当年,欧阳轩曾说过,林如海的身子怕是也不好。
虽然,只是提了那么一句,欧阳轩还是为林如海调养了些日子,那段时间黛玉每日缠着林如海按时用药。
虽然黛玉总是嫌弃欧阳轩胡说,但是她心里也清楚,那并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
他说的话总有自己的道理,虽然大多数黛玉都不赞同。能让欧阳轩说出不大好,林如海身体的问题不会太小。
那几个月的调养,黛玉以为应该没事了,因为欧阳轩没再说什么。
可当胤禛再次提醒时,黛玉想起了欧阳轩当时的神色,那种漠然,那种本该如此的神情,黛玉很紧张。
她总觉得,父母是因为她的缘故,这让她很不安。
人总有生老病死,但是,黛玉还是害怕,怕她的亲人离去,怕是她害了她的父母。
如今的黛玉也只剩下林如海一个至亲之人,她舍不得。
所以,哪怕有一点儿一样,黛玉也想她的爹爹好好的,看着她嫁人,看着她生儿育女,共享天伦之乐。
黛玉回到内院,雪球一下子跳进她的怀里,拿脑袋拱她,黛玉摸了摸雪球洁白无限的毛。
拿动作无比熟悉,仿佛做了无数次,黛玉没有意识到,雪球已经舒服地眯起了眼,越发地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咪。
黛玉抱着雪球玩耍了片刻,便放下雪球拿了本书在看。
雪球趴在她身边,时不时甩甩尾巴,雪鸢坐在一边做些针线,屋外丫鬟们也都放轻了动作。
阳光懒懒地打在黛玉身上,光与影完美结合,远远望去竟不似真实,仿佛下一刻那灵动的少女,就要融入这耀眼的日光里。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而逝,转眼间已过了好几个月,期间贾母又多次来信,林如海也没松口。
将近一年的调理,林如海的身子好了很多,精神气都不大一样了,黛玉见了也放心了不少。
两个月前,贾琏来过一次,黛玉没跟着离开,林如海叫他住了几日,以后又带走了林如海给他找的老师。
这会儿子,贾琏也正忙着乡试,听闻贾琏学的还不错,林如海也略有这欣慰。
前几日贾母再次来信,并派了几个婆子来接黛玉去贾府,黛玉这次没有拒绝,林如海虽然不悦贾母如此敷衍,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嘱咐黛玉到了贾府莫要委屈自己。
黛玉带了墨雪和四个一等丫头,四个二丫头并几个婆子,一行十来个人。
这是墨雪的要求,按照林如海和黛玉的计划,只打算带着她、雪雁、雪鸢。
墨雪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大好了,开什么玩笑,去人家家里寄住还不带好仆妇,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明明她们主子都恨不得塞一堆人给林姑娘,怎么到了林大人这里,对女儿身边的人反倒不上心?
别看黛玉身边,明面上只有雪鸢和雪雁,但这两个可是正规的彩衣八十一卫之一,从数千人里选出来的最优秀者。
就这样暗中还有十来个彩衣卫护着,墨雪是欧阳轩一手教出来,彩衣卫是胤禛自己训练的,他们能瞒过林如海的暗部,却瞒不过墨雪,尤其墨雪学的还是医术。
黛玉带的人多了,来接的婆子脸色就不大好了,还劝着说不用带那么多人,林如海当场就驳回去了,就是再不通庶务,林如海也觉着不发对了。
黛玉一行人到了京城,来接的却是贾琏,黛玉还未下船,贾琏便赔礼道“原本说好了去江南接林妹妹,却不想……还望林妹妹原谅则个。”
“琏二哥哥有心了,黛玉谢过琏二哥哥。”黛玉福了福身。
“林妹妹不怪就好,老祖宗可是念叨了妹妹好久,林妹妹上轿吧。”贾琏送了口气,又见去接林黛玉的只几名粗使婆子,心中暗恨,贾家那果然是一群拖后腿的,他简直无话可说!
黛玉抱着雪球被雪鸢扶着上了轿,一路行来,黛玉只从纱窗往外瞧,京城比之扬州更为繁华。
黛玉想,这便是四哥所在的地方,来到京城,便离得更近了,在家中的忧虑在此却安心了许多。
行了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
黛玉想道:这是外祖母之长房了。想着,又往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方是荣国府了。却不进正门,只进了西边角门。那轿夫抬进去,走了一射之地,将转弯时,便歇下,退出去了,跟着的丫鬟婆子也都下轿。
没一会儿,黛玉感觉到轿子再次被抬起,黛玉抚摸着雪球柔软的毛发,心中略略安定。
走过了些时候,轿子再次停下,轿门被掀开,雪鸢扶着黛玉下了轿。
黛玉抱着雪球,一众丫鬟婆子环绕着,进了垂花门,过了三间厅,至正房大院。
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鬟,一见他们来了,便忙都笑迎上来,说:“刚才老太太还念呢,可巧就来了。”于是三四人争着打起帘笼,一面听得人回话:“林姑娘到了!”
黛玉进了正房,见两个人搀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母迎上来,黛玉便知是她外祖母。
方欲拜见时,早被她外祖母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肉”叫着大哭起来。当下地下侍立之人,无不掩面涕泣,黛玉见此也心中难受,眸中含着泪,却没哭,只那双眼就悲伤的不敢让人直视。
墨雪见此忙道“老祖宗可莫哭了,老祖宗这般念着夫人,若是夫人泉下有知,也定然不愿老祖宗如此。“
墨雪走过去搀着黛玉又道“我们家姑娘身子弱,哭不得,夫人走时就因者哭的厉害病了一场,这才刚刚好,老祖宗最是心疼姑娘,姑娘也莫哭了。”
一番话下来倒是说的众人哭不下去了,贾母看向墨雪问黛玉“玉儿,这是?”
墨雪那一身气度倒也确实不似什么仆妇,贾母不知情况也不好呵斥。
黛玉摸了摸雪球的毛道“这是爹爹托冷家世伯寻来的女大夫,我身子不好,这些年来一直是雪姨调理的,这次来前本是叫雪姨离开的,只雪姨舍不得我,这才跟了来。”
黛玉带来的人听出黛玉未说实话,面上却是不显,这些人都是特地挑的,要么是暗部的人,要么就是胤禛安排在林府的,没人会拆黛玉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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