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被人踹开，顾灵玉心头一跳，强忍着才没有从凳子上跳起来。
张家店铺的掌柜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冷冷看着顾灵玉。
顾灵玉被看得头皮发麻，故做镇定道：“张掌柜，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你还想走？你摔了补气丹，故意损害张家店铺名誉，要是就这么让你走了，你觉得可能吗？”张家掌柜身材高瘦，看上去跟竹竿一样，冰冷的声音让人渗得慌。
明明大热的天，顾灵玉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时候，她心里是真的有点怕。
可是怕也没用，自己作的死，咬着牙也得继续作下去。
顾灵玉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什么叫故意损害你们店铺名誉？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们这么不讲理，强行扣押我，就不怕顾家的人上门理论吗？”
张家掌柜冷笑：“顾灵玉，你早就被顾家逐出家门，和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觉得顾家会管你的死活吗？”
果不其然，随着话音落下，张家掌柜在顾灵玉脸上看到掩饰不住的慌乱，并且，就连顾灵玉不住攥拳的这个动作都没放过。
只听顾灵玉喃喃摇头：“不，这不可能。我是顾家弟子，我没有犯错，我没有对不起顾家，怎么能把我逐出顾家？”
她说着，猛的站起来就往门口冲去：“不行，我要去问个清楚！让我出去，我要回顾家问清楚。”
她的身影才冲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门外，张家掌柜带来的人面无表情的挡着她的去路，眼神凶恶。
张家掌柜转过身来，冷喝一声：“顾灵玉，是谁指使你来张家店铺捣乱的？说！”
“说清楚了，我就考虑放你回去。”
之所以会亲自走一趟而不是直接让顾灵玉处理掉，就是因为在张家掌柜的想法里，这种等同于上门砸招牌的举动不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能想出来的。
而且顾灵玉一个十岁小姑娘，无缘无故跑到别人店里砸场子，能有什么好处？还要不要命了？
所以，张家店铺的掌柜，现在就是想把这个幕后指使之人问出来。
然而，顾灵玉摇头：“没有谁指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那瓶补气丹，是真的质量不好。”
张家店铺的掌柜都被她气笑了：“没人指使？”
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还能看出丹药好不好了？
只怕在今天之前，连丹药的面都没见过吧？
张家店铺的掌柜拿出一块灵石，抬手在顾灵玉面前晃了晃，冷笑道：“那么，顾灵玉你告诉我，你一个被逐出顾家的小姑娘，怎么拿得出来灵石？”
“据我所知，就算你们顾家家主，也没有拿过灵石来买东西。”
这就是之前让顾家家主一直疑惑的原因。
张家店铺里的伙计为什么会相信顾灵玉的话，随随便便就把珍贵的丹药拿给她一个小姑娘看？
因为顾灵玉当时随手拿出一块灵石。
在流云城，能够随便就拿出灵石来买东西的人都大有来头，可以这么说，有人身上能随时拿出几千灵珠，却未必能拿出一块灵石。
再加上顾灵玉又说是给顾天赐买礼物，更是搬出了明心宗和肖真人，说得有模有样，让店伙计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暗示：觉得她有这个消费能力，并且，有百分九十以上的可能会消费。
所以，才会把补气丹拿出来给她看。
谁知道顾灵玉会这么坑，直接摔了丹药不说，还大声嚷嚷说丹药的质量不好，店铺里当时在场的客人全听见了。
张家掌柜越想越怒，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若是让他知道幕后指使的人是谁，他们张家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顾灵玉，在这种压力下，顾灵玉头脑格外的冷静。
她依然坚定的摇头：“我没骗你，真的没有人指使我，这块灵石是我自己的。”
张家掌柜的眼睛眯了眯：“你自己的？”
他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你一个被逐出顾家的小姑娘，哪来的灵石？说，是不是从哪里偷来的？”
顾灵玉的脸都气红了：“不是偷的，这是封师兄送给我的……”
她说到这里，才发现说漏了嘴，慌忙抬手捂住嘴巴，一双眼睛更是四处躲闪，不敢看张家掌柜。
封师兄？
张家掌柜惊了一下，仔细想了一遍，也没能想起附近的哪个家族或者宗门，有特别出色的姓封的弟子。
可是能随随便便拿出灵石送给一个小姑娘的，也不会是普通人啊。
在没弄清楚封师兄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和顾灵玉的关系之前，他们只怕还不能对顾灵玉怎么样。
张家掌柜心里吃惊，面上不动声色：“顾灵玉，你说的这个封师兄，是哪个门派的？”
顾灵玉摇头：“没有，你听错了，我，我什么都没说。”
张家掌柜就道：“顾灵玉，我们张家店铺一向讲究诚信为本，和气生财，你这样忽然跑到店里来毁坏财物，破坏名誉，给我们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既然你有师兄，要不就让你师兄来一趟，看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或者你的其他师门长辈也可以。”
顾灵玉瞪大了眼：“我没有破坏你们的名誉，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那个丹药就是质量不好！”
“师兄给我的丹药，就比你们那个丹药质量好多了！”
张家掌柜飞快的抓住她话里的重点：“你那个封师兄，不但送你灵石，还送你丹药？”
顾灵玉吱吱唔唔的不想承认，可最后还是点头道：“对，封师兄的丹药比你们店里的丹药好多了。”
“你们自己丹药不好还不让人说。”
张家掌柜眼角狠狠抽了抽，说道：“顾灵玉，这丹药好不好，可不是你这么随口一说就有用的。”
“你说我们张家店铺的丹药不好，总要有证据，除非你确实能拿出质量更好的丹药来。”
顾灵玉眼前一亮：“那你们必须答应我，如果我能拿出更好的丹药来，你们就不能再关着我，以后也不能再用这件事做为借口找我的麻烦。”
张家掌柜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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