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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澜牵着妮妮在小区的商业街逛着,时不时地透过橱窗看向里面,搜寻着感兴趣的画面或者物体,四手相叠的相视而笑的情侣,对着小镜子涂口红的服装店老板娘,一排被标上“骨折价”的羽绒服,一只冲着橱窗外的她们挥手的招财猫,只可惜妮妮并不领情,一个劲地拉着她往前跑。
“喂,停下停下,stop!站住,有种你别跑。”只可惜无论她如何牵制,妮妮都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太澜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没有毛毛跟随的日子是多么艰难。无奈之下,她从包里掏出一块饼干,揉搓着包装袋的声音果然吸引住了这只大块头,妮妮卷着舌头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慢点走才有的吃。”太澜拽紧了那块犹如救命稻草般的饼干,继续牵着它往前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街边的商铺。行至一家灯光昏暗的店铺,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小的音乐酒吧,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店内并没有客人,只听见一阵吉他的声音从里传来。太澜驻足,心思被那悠扬的吉他声牵走,静静地听到声音渐止。
“刚刚是放的音乐么?”她推开门走向吧台问道。
店员笑着摇了摇头,指着酒吧一侧舞台说道,“是我们小老板弹的。”
小老板目测并不算小了,半长的卷发,浓密的络腮胡,坐在椅子上驾着吉他闲闲地拨弄着。看到太澜走过来,也只是冲她笑笑,并未有过多动作。
“请问你刚刚弹的是什么?”
“卡农。”
“我以前听过卡农旋律的音乐,但从来没有听过吉他独奏,真的太。。反正就是太美妙了。”
小老板似乎有些不善言辞,又或者带着艺术者那种独特的清高气质,只说了句“谢谢。”就没有想要继续话题的意思。
“那。。。那我不打扰你了,是被音乐吸引进来的,真的很棒。”
“嗯,再见。”
“再见。”
被拴在门外空调外机旁的米妮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太澜出来,朝着她疯狂吼叫,太澜故技重施,把饼干的塑料包装捏的脆响,这家伙果然又老实了。
回到家太澜马上从网上下单了一架吉他,又兴致盎然地搜了好几个吉他电子版教程。吉他还没到,她就已经脑补了好几个镜头,自己披散着一头秀丽的头发,发尾是微卷的,随风轻轻抚摆,长发遮住了一边脸颊,另一边被自己的纤纤玉指拨到了耳后。她低着头,交叠着一米八的大长腿,腿上是一架原木色的吉他,她的纤纤玉指娴熟地拨弄着琴弦,悠扬的乐声从她的指下翩翩起舞,丝滑地环绕着每个人的耳畔。音乐所过之处,鲜花齐放,嫩芽初生,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微笑。奏毕,是不绝于耳的掌声,“啪啪啪啪啪啪啪”。
诶,等等,为什么这个掌声这么有立体真实感?这啪啪啪的声音不是来自鼓掌,而是来自她脸颊的巴掌,老夫子正啪啪啪地给她脸上一个个梅花烙印,“醒醒啊,你怎么了,怎么变得和傻子一样?”
见太澜满含怒意地瞪着自己,它手上动作终于停止,一脸不以为然道,“人家刚刚看你一脸猥琐地笑着还流着哈喇子,担心你中邪了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嘛。”一旁的妮妮和毛毛一脸赞同地点点头并给了老夫子鼓励的拥抱。
“趁火打劫,我记住你们了。”
吉他一收到,除了吃喝拉撒外,太澜就埋头练习。先是识琴谱,再是调音,接着进入正题,认识所谓的弦和品,左右手的基本练习。一天下来,整个人基本就废了。各个手指被琴弦压出一道深深的印记,因为长时间交叠双腿又支撑着吉他,腿早已麻木不自知了。
“这手已经不是我的手了,这腿也不再是我的腿了,我还是上交给国家吧。”太澜对天默默流泪。“坚持是通向成功的基石。”整整一个月来,当手指越来越肿,腿越来越麻,每每想要放弃的时候她都不禁想起这句不知道是哪位成功人士所说的名言,咬咬牙继续“爬格子”。
但努力似乎并未有太多的回报,指法也没有太多的熟练,身边的抱怨声却愈演愈烈,更甚至连住在楼下的小龙也不堪魔音绕耳不得不穿墙来警告她了。虽然他已经是陈旭的模样,但大家还是习惯了他小龙的身份和名字。
“你要是再发出这种声音来,信不信我把它给吃了!”
“我靠,惨无人道啊,你连一把吉他都不放过。”
“是你不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吧,我听着你的琴声吃早饭、午饭、晚饭,现在我已经得了轻微厌食症了。”
“你又不是我们人类,还需要吃饭?毛毛都不吃,你不会是个次品吧?”
“你说谁是次品?有种再说一遍?”
“次品。”
“你再说!”
“次品。”
小龙气得颤颤巍巍地脱下拖鞋拿在手上,正当两人差不多要以武力来解决争端之际,一旁的三只旁观者终于停下疯狂偷吃爆米花跳起来阻止他们。
“有话好好说嘛,鞋子它做错了什么?”妮妮叼起小龙的鞋子,没两秒钟,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着。
“妮妮!你怎么了。”
太澜急眼了,扶起妮妮的脑袋放在自己膝盖上,“妮妮,你不要离开我啊,不要让我黑发人送黑白毛狗啊。苍天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哇。”
妮妮从昏迷中醒过来,挣扎着吐出几个字,“鞋。。鞋。。鞋子有毒。。。瓦斯。。。”还没说完脑袋一耷拉又昏过去了。
“龙霸鞋,你还我狗命!”太澜怒视着一旁摸着后脑勺尴尬笑脸的小龙,“你到底几天没有洗鞋子了!”
“额。。不关鞋子的事,是脚,脚气。。。”
“瓦斯。。瓦斯味道。。。”妮妮又挣扎着吐出了几个字。这次还好没有再昏过去了,只是精神恍惚,仿佛毒气攻心了。
房间里似乎隐隐约约开始弥漫出一股不祥的味道,太澜看见小龙光着的那只脚,脸上逐渐浮上乌云,一声怒吼“滚!”,小龙吓得连鞋子也没拿就从地板跳了下去。
太澜把他的鞋子甩到门外,赶紧开了窗户透气,老夫子趁机跳到阳台外,深呼吸,对着灰蓝的天空大喊道,“喂,你好吗?”
好你个头,太澜不屑地翻翻白眼。
小龙再次拜访已经是两个月后了,妮妮似乎产生了强烈的后遗症,一看到它立马条件反射地呕吐状。小龙一脸受伤的表情,努力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维持着所剩无几的自尊。
“你好像最近都没有弹那个什么吉他了。”
“对啊,我改行了。”
“啊?改什么了?”
“改行自创歌曲了,正好刚写好,曲子还没想好怎么唱,我先试唱一种调,你们给听听。”
几只饶有兴趣地平行坐在一起,小龙也盘腿坐在地垫上,仰头看着沙发上的太澜,瞬间让这位歌唱者产生了一种众星拱月的存在感。
太澜拿起手上改了又改的纸,清了清嗓子,“下面,有请著名音乐家姜太澜大师为大家带来一首自编自谱自唱的原创歌曲《在咸鱼上撒盐》。”
“。。。”
“咳咳?咳咳咳!掌声在哪里?”
“啪啪啪啪啪啪”。
“谢谢大家,左边的朋友,举起你们的手来,右边的朋友,会唱的跟我一起唱好吗?”
“。。。“
“------在深海里翻腾,在盐粒上打滚
------我是一条咸鱼
------没太阳时发霉,有太阳时发臭
------我是一条咸鱼
------前一面招蝇,后一面孵蛆
------我是一条咸鱼
------生时体无完肤,死时开膛破肚
------我是一条咸鱼
------在学海里翻船,在梦乡里做舟
------我是一条闲鱼
------没事时发呆,有事是发傻
------我是一条闲鱼
------正面惨不忍睹,背面直逼熊虎
------我是一条闲鱼
------生时两手空空,死时一无所有
------我是一条闲鱼
------无聊是口头禅
------无精打采是状态
------无所事事是日常
------无所作为是一生
------嗯。。。这就是我,一条xian鱼的自白。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只有最后几个啦字才是歌词吧?”
“咸鱼出现太多次了,听得人家都饿了。”
“散了吧,连个押韵都没有,还叫歌?”
“也许。。。我是说也许哈。。。读起来可能比唱起来好听呢。。。”
太澜手中的纸张越捏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还未等她发作,
“我好像忘收拾玩具了,我先去收拾了。”妮妮一脸心虚地跑开。
“我先去上个厕。。。洗手间。”接着是老夫子夹着尾巴往洗手间飞奔。
“我。。。反正我就是有点事先走开一下。”毛毛一脸不自然地往远离客厅的玄关方向走去。
“我…我突然想起家里天然气忘关了!”太澜还未看清小龙脸上的神色,它早已飞快地钻入地板而去。
太澜冷哼一声,“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歌,大家一星期唱一次,由此来决定加餐质量。”
“造孽啊!”几声哀嚎响彻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