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4. 李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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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琳琅翻了下身子,望着窗子透出的天光。时辰显然不早,早朝说不准都快要结束。也不知上朝的时候,小鱼儿是怎么对那群大臣解释,她这个新封的将军竟然不在。

纪琳琅唇边弯出一丝温柔的笑。

天底下,会把元熙帝叫“小鱼儿”的,只有三个人。或者在早一些,在先帝还没彻底冷落皇后,而聂华妤还是个稚童时,先帝也这么称呼过她。

可现在,能这样叫她的人,只剩纪琳琅。

这样的特殊,给了纪将军一种奇异的满足。她躺在西暖阁的榻上,又想,自聂华妤登基至今,她应该是第一个在宣极殿留宿的外臣,也会是唯一一个。

纪琳琅神清气爽地起身,外面宫女听到动静,敲门来问。

纪琳琅说了声“进”,就有相貌姣好的宫女端着面盆进来,伺候她洗漱。

在外待得太久,对这套繁琐程序,纪将军很不习惯。她不耐地取走宫女手上的面巾,这时候才注意到,来的人都是生面孔。

她一边擦脸,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站在最首的宫女欠身:“奴婢碧竹。陛下吩咐,要奴婢伺候将军在宣极殿内的饮食起居。”

换句话说,以后纪某人若要长住,她就是个熟脸。

纪琳琅将面巾放回她手上,又从旁边人手中拿了杯子漱口,用青盐洁牙,末了再用柳枝刷上一遍——不对,还得再漱回口。

纪琳琅痛苦地想,这不是她在塞北糙惯了的问题啊,完全就是聂华妤活的太磨叽。哪怕是在她自己家的时候,早晨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工序。

另一个宫女拿着梳子上来,问纪琳琅:“将军,您对发式有讲究否?”

纪琳琅信口道:“能冠起就行。”

宫女迟疑一下,看看站在旁边的碧竹。

纪琳琅后知后觉,对啊,这里真的不是塞北了。

在塞北三年,她一身男装,与兵将们上阵杀敌,丝毫不觉得不对。

可这会儿,她在长乐城里,在天子寝宫中。日后的日子里,她还要上朝,还要见客。想也知道,这回她得胜归长乐,会有多少琐碎人情要处理。

她得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装束问题。

这一考虑,就到了天子下朝之后。

聂华妤回了西暖阁,摘下卷云冠,换了身轻便装束,问碧荷:“将军呢?”

碧荷答:“陛下,将军说要舞枪,这会儿往御花园去啦。”

聂华妤回想一下外边的灼热温度,看看阁中漏壶,又问:“她出去多久了?”

碧荷答:“六刻啦,陛下。”

聂华妤一挑眉,心中权衡。

纪琳琅也真够刻苦,明明昨日才下马,今日就又马不停蹄地练起。

虽然一直听说,但天子从未亲眼见识纪家枪法。传闻里,这套枪法是当年纪家先祖在梦中所得,传承至今,威力无穷。聂华妤倒是不在意这些,毕竟纪琳琅是将军,该懂的是排兵布阵。枪法再好,真到战场,也很难亲自用到。

但听说纪琳琅出去那么久,她还是有些好奇。

碧荷注意着天子的神情,揣摩上意:“陛下,要请将军回来用午膳否?”

聂华妤侧过头看她。

碧荷后背一凉。虽然天子容貌昳丽,年级又轻,可她在面对天子时,时不时有些莫名的惧意。碧荷也说不清,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面前的天子明明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微微挑起唇角,说:“行,找人去叫她吧。”

等待纪琳琅回归的时间里,聂华妤坐到案边,身边服侍的人成了李宗德。

他把一小叠折子放在天子身前,随后就站在一边磨墨,安静的仿佛根本不存在。

自三年前,聂华妤登基起,碧荷和李宗德就是这样分工的。天子没有后宫,宫中不用太多宫女,可还是需要有个人来安排各项事务。聂华妤已经要看国事,这些微末小事,自然不能劳她,可又没有宗亲可用。别无他法,只能点宫人负责。

三年来,担这个职责的,向来是碧荷。

而李宗德,只是那个上朝时站在天子身畔,下朝后为天子添置笔墨的人。

聂华妤看了几个折子,可有可无地在上面批字,大多都是一句“准了”。不得不说,这三年来,那群文武官员对她的态度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主要还是纪琳琅在外战绩越来越好的效果。那群人终于知道,让纪琳琅去塞北,并非是放她送死,而是纵虎归山。他们知道天子和纪琳琅关系好,如果天子再出事,说不准那姓纪的疯女人会带着十万军队杀回长乐。

一派人开始担忧,觉得天子有这么一个依仗在,未必不能翻身掌权。

另一派人则觉得前者杞人忧天,如果担心纪琳琅搅局,那还不简单。还是那句话,刀剑不长眼。三年前失败,是因为低估了纪琳琅,也高估了那个副将。现在出手,派人跟上,最好是在跟着纪琳琅刷上几场战争之后,再悄无声息地把纪琳琅“解决”,才是上策。不仅弄死心腹大患,还接手对方手下的人马,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前一排人觉得后一派人做白日梦,后一派人觉得前一派人胆子忒小。

明明是三年前合伙将聂华妤推上皇位的一群人,到这会儿,内部反倒有了冲突。

聂华妤心中慢慢琢磨,手上动不停。

毛笔沾着朱砂,落下的字迹鲜红而浓丽。天子一边写字,一边问李宗德:“你姓李,李学士也姓李,你俩莫不是本家?”

语气不疾不徐,仿佛在聊什么家常小事。

她口中的“李学士”,就是那个长篇大论,阻拦聂华妤将纪琳琅封“大将军”的老头儿李临渊。

李宗德手一顿。

他段数比碧荷要高很多,在短暂的、几乎不会令人察觉的停顿之后,李宗德笑了下,好像天子仅仅是在和他开玩笑,那话一点隐藏含义都没有,乐呵呵地答:“陛下说这话,可真是折煞奴婢了。李大人是什么出身,奴婢是什么出身啊。”

聂华妤不置可否,继续看折子,心想,这群人掐来掐去都是这几招,上眼药就算了,居然有人想动真格的……她想了想,把那张工部尚书弹劾丞相侄子的折子单独拿出来,放在案边,继续看其他。

没看多久,纪琳琅就回来了。

她对皇宫很适应,完全没有面圣的紧张,姿态从容潇洒,仅仅是把明面上的礼数做全,私下的随意小动,碧竹只能当没看见。

“陛下。”

行礼的将军抬头,照例笑出八颗白牙。

李宗德觉得有点没眼看。

天子倒是依然不在意,阖起折子,说:“摆膳吧。”

聂华妤说,在东阁待得久了,一直看折子,心烦。

碧荷从善如流,提议将午膳摆在西间。

聂华妤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道:“可惜外面天气燥热,”如果是春秋时节,就能将膳摆在外面,“将军啊,你舞枪时,觉得如何?”

她问的是天气,纪琳琅却想到兵器。

除了御前带刀侍卫,所有人进宫时都要卸甲。纪琳琅自己又有个私心,她那根用惯的九曲枪杀人太多,一股血煞之气,哪怕进宫能带兵器,她也不想把那玩意儿拿到小鱼儿面前,万一把小鱼儿吓得做噩梦呢。

在她心里,就算现在的天子一身气派,内心深处,肯定还藏着当初娇娇怯怯的小姑娘,需要好好保护才行。

是以,纪将军练枪,只是用宫中的替代品。

这会儿天子问起,纪琳琅老老实实地答:“还行,就是那根雁翎枪是在太轻,用起来不太顺手。”

在她上首,天子微微一笑,“你有空的时候,就把顺手的枪画下来,找内务府打制几件,专门放在宫中。”

纪琳琅也跟着笑:“好啊——微臣谢过陛下。”

两人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宫女在一边,手脚麻利地上菜。经过昨夜的事,在天子要求纪将军坐在下首用膳时,她们一个个都努力控制好表情,争取别太大惊小怪。

李宗德则留在东阁,为天子整理剩下的奏折。

为大夏史上唯一没有后宫的皇帝,哪怕聂华妤一顿饭吃八十道菜,整体开支依然远远低于先帝祖辈。她倒是没那么任性,眼下塞北的蛮族是暂时不闹腾了,可那些拥兵自重的王侯,依然是天子心腹大患。加上酷暑时节,外边非旱即涝,天子想到那些自己看过的话本,愈发没胃口。

二十来道菜上桌,唯一让聂华妤多看了两眼的,是一道翡翠豆腐。豆腐白嫩,莴苣翠绿,让人食指大开。

纪琳琅看碧荷给天子布菜,心想,她待会儿可要多吃点,这菜一看就清热解暑。

可没等她伸筷子,就有人将菜盘子撤下。

纪琳琅恍然想起宫中规矩:一桌菜里,皇帝绝对不能对一道菜看上三眼……不行,怎么想都觉得悲愤。

将军在看被撤下的盘子,聂华妤则在看她。

年轻的女子换下轻甲,改一身贴身衣料,但并非天子少女时那些昂贵衣裙。纪琳琅身上的衣服,其实有些近似男装,对她来说是轻快舒服了,在聂华妤眼中,就是新奇。

尤其是,将军一抬手,她还能看到纪琳琅手臂上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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