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未已经做好了林尽深可能会将他还给盗墓贼的准备,却没想到先来的地方竟然是考古研究所,也就是林尽深工的地方。
他一直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也经常听见他哥和研究所里的人通电话。
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里的庐山真面目。
跟对面的老头打过招呼,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上上下下把这间办公室打量了个遍。
平平无奇。
最后停留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还是他哥好看。
办公桌后,听见林尽深声音的周同放下手中的放大镜,虚着眼睛从镜框上边觑着来人。
待看到林尽深手中拎着的黑色箱子,登时将碎陶片也放下了,起身走到一面空旷的墙前,摆弄起两个齐小未看不懂的支架。
林尽深放下箱子,将画卷连同红木匣一齐取了出来。
红木匣雕花精致,包浆红得温润,周同走过来拿放大镜上手观察,问,“这是配套的?”
“不是,”林尽深对古董有些研究,取出画,“新出土的木头即使没有腐坏,颜色也是晦涩暗淡的,不会有这么温润的颜色。”
包浆应当是时常有人把玩或擦拭才会形成,好比石,盘的时间越久,包浆就越漂亮。人养,养人。
周同对古董的了解仅限于考古文物,听罢点了点头,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古画上。
两人一起将画挂在支架上,齐小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架子是挂画用的。
画卷展开长达两米多,几乎占了整面墙的一半。
他闲不住的用手戳了戳,架子突然一晃,连同齐小未在内,几人都吓了一跳。
眼疾手快地扶住支架,周同一脸惊魂未定,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老人家一把年纪真是受不得这种惊吓,“怎么回事?”
蹲下、身,林尽深在一座支架下发现了一颗小指大的果核,用纸巾裹着清理掉,“没事了。”
罪魁祸首齐小未躲到男人身后,悄悄将手藏了起来,一脸无辜。
这幅画他看了无数遍,早就看腻了。
在花衬衫老头举着放大镜一点细节都不愿放过的仔细研究时,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林尽深背上,让男人背着他,手一下一下地捏着对方的耳垂。
齐小未暂时不想让男人知晓他的存在,因此林尽深便对这些动毫无所觉。
只是捏着捏着,他就忍不住叹气。
虽说他大部分时间住在山里,爷爷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长大后下山的次数才频繁了点,早就习惯了这种无人搭理的生活模式。
可是还是希望有人能跟他说说话。
“唉,哥。”
收回手,脸贴在男人背上,他能感受到透过衣衫传出的体温,可对方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如果你能看见我,会不会害怕。”
他虽然见识少,看过电视也知道绝大多数人都是怕鬼的,剩下的一小部分也是因为剧情效果。
然而生活不是电视。
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但在没有真正尝试过之前,又忍不住在心底存着一分微小的希望。
“哥。”
齐小未喃喃叫了声,闭上了眼睛。
没有看见低头看画的林尽深抬起头,摸了摸耳朵。
过了十多分钟,周同还没将两米多长的画看完,他接触到的文物不在少数,各种类型都有,自然也包括古画。
有出自名家之手的,也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画家的名。
但没有哪幅像眼前这幅画一样让他觉得,新奇。
正如林尽深初见这幅画的感受,画法简单到了奇特的地步,让人眼前一亮,却又无法与任何有印象的画家联系起来。
不过这也可能与他并不是专门研究古画有关系。
周同一边看往下看,嘴里问,“你有什么发现?”
林尽深正在看那些弯弯曲曲像文字一样的符号,闻言指着画中的人物服饰道,“从画风看不出确切信息,但是这些人物身上的服饰与秦朝相仿,我猜测墓葬应该在秦朝时期前后。”
他收到这幅画已经近一个月时间,从一开始的毫无头绪,到后来翻阅查找各种资料,终究是发现了一些眉目。
画中人物都戴着兜帽,宫殿前的男人一身黑衣,衣饰更繁复些,山脚下跪伏的人们身上的衣服却是白色的,也更简单。
都看不清发型头饰,他只能从服饰下手。
可以说,这幅画中除却巍峨起伏的山峦,着墨最多的就是这些人物。
服饰有秦朝的痕迹,却又有细微差别。
周同也赞成林尽深的看法,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点点头转过身,“还有吗?”
顿了下,林尽深颔首,微笑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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