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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黑黝黝的岩石上,暗紫色的衣衫几乎也和山石融为了一体,他看到安安抱着肩独自一人坐在后院檐下的小竹椅上,身边盛放着几盆幽兰。
还未来得及细想,他已经展开身形迅疾的飞掠过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点住她穴道,将她挟到了隐蔽的山石后。
她一看到他就像是见鬼了一般,小脸煞白浑身颤抖,黑漆漆的眼瞳中满是惊惧。
他抬手解开了她的穴道,随即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畔小声道:“你最好不要喊,我并不想伤害你。”
她拼命的点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沁湿了他的手掌。
他忽然有些心疼起来,想着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必定是吓坏了,忙放开了手,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生怕她会耍什么花招。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凄惶无助过,胸膛微微起伏,放在膝上的小手一直在哆嗦,低低抽泣着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知道什么。”
他心里也惶恐,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尽量用狠戾来掩饰住紧张。
她抬手擦了擦眼睛,转过头去瞧着他,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令他无比震惊的话,“那日在比武场上你与关键时刻使出武当的‘演八卦’时,我就在暗中留意了。”
“你胡说,”他的心不由得揪紧了,掌心里满是冷汗,“我怎么会使外门的招式?”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演八卦’只有在敌人近身时会产生伤害,这一点倒是颇符合我们暗香的功夫特色,何况临场对敌都是高度紧张,纵然是你的对手,也未必会发现自己败在了哪一招。”
“你根本就不会武功,又怎么能看出什么名堂?何况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使得是别派招式,为何在场那么多人都没瞧出来,偏生就一人瞧出来了?莫非,你是武当潜入暗香的细?”
他气息急促,恼羞成怒道。
那一日已经千般小心万般留意了,原本以为绝不可能别任何人看破的,可为何却偏生又栽到了这个小丫头手里?
她到底是什么人?那般细微的差异,电光火石之间,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笑话,武当从不收女弟子,我怎么会是武当的人?难道我还能女扮男装去偷师学艺吗?”
她有些好笑道。
原本无关紧要的一句话,顷刻间却让他耳根一热,悻悻然说不出话来。
“你来暗香究竟有何目的?”
她收起嬉闹的模样,一脸严肃的逼问道。
“你还知道什么?”
他转过来冷冷逼视着她。
“你来找我,必定是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方才在谷外与你会晤的究竟是什么人?你对他毕恭毕敬,想必便是他指使你来此……唔……”
不等她说完,他已经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手指一点点收紧,看着她满面通红青筋暴起,在他手掌下痛苦挣扎的样子,心底深处竟然升起一股想要毁灭的快意。
早该如此,若是那日在医阁时就出手,便不会有后来的麻烦。
他眼中流露出狰狞残忍的笑意,“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可会后悔当日无故招惹了一个恶魔?”
那女孩拼命挣扎着,使劲去扳他的手,却如蚍蜉撼树无济于事,但到底生死关头哪肯甘心,她扑腾着细弱的手臂死命的抓扯着他的手,护腕不知何时松散开来,藏在袖中的几枝木芙蓉顺势跌落下来,零落的花瓣飞溅开来,飘飘洒洒间迷了他的眼……
他不由得心头一软,想到了之前一起玩闹的短暂时光,无论童年还是少年,他都未曾有过天真无忧的时光,也不曾有过任何玩伴。
眼前这个女孩给他贫乏枯燥的生活中带来过陌生而新奇的快乐,尽管他想要刻意忽略,但那快乐却是真实存在的。
而他现在在做什么?他要亲手杀了这个并未真正伤害到自己的人吗?
当他松开手时,她已经支撑不住昏死过去,软软的跌倒在山石上。
他心里又惊又怕万分难受,知道此刻若是下不了手,以后也再难狠下心,可又有些侥幸心理,觉得自己或许能说服她保密?
也或许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是故意诈自己呢?以她的性格,这种事未必做不出来?
何况方才会面之时,他根本就没察觉到附近有人,所以定然是她在套话,而自己不小心中计了。
安安醒转过来时,第一反应便是想要逃走,却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抓了回来。
她面色惨白神情凄楚,哀求道:“我绝对不会告发你的,我可以发誓,如若我将你的秘密告知任何人,将不得好死。你不要杀我,我哥哥出海去打渔还没回来,我若死了就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还有,我义母对我视若己出,如果你真的杀了我,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你可知道暗香是如何处置内奸和叛徒的?”
“巧舌如簧,到了现在还嘴硬?”
他冷笑道:“你威胁不了我,收起那点小心思吧!我若是想杀谁,必定让天王老子都查不出来。”
她微微瑟缩了一下,有些惊恐的往后靠了靠。
“你现在终于知道怕了,小师姐?”
他阴阳怪气的盯着她道,不知何故,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她现在这副样子,看到她眼中闪过惊惧和厌恶时,他心里便如针扎一般。
其实他想温言细语的安抚她,告诉她别怕,他不会伤害她的,也相信她不会泄密,否则为何当日没有说出来?
只要当时她提出疑惑,无论是否真假,那场比试都要重新来过的……
可他却只能恶言相向,将邪恶凶狠的一面表现出来,他不想日后她看到他真面目时说他变了。
“那你说、你说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她虽然年少,脸上稚气未脱,却是少见的冷静和理智,既然无法说服他,索性就摊开了谈。
“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发现我的踪迹却没有被我察觉?”
“我带言师姐去采花,我们使轻功走的小路,所以快到谷口时我无意间发现了你穿行在山间的身影,看你那般神秘的样子,我便想过去吓唬一下,就借故四处转转悄悄跟了上去。”
“我虽然武功低微,但你别忘了我义母可是暗香数一数二的高手,她说世道艰辛人心险恶,既是江湖人,可以不会武功,但不能不会点逃命的招数,于是便亲自教我轻功和……隐身。”
“当我发现与你会面之人神秘莫测,并且还带有帮手时,便没敢过去偷听,当即匆匆逃了,可没想到还是……你究竟怎么发现的?”
她抬起眸子定定的瞧着他问道。
“现在问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到底还是不敢冒险,撕开衣襟将缝在里面的一粒药丸拿了出来,搓开蜡层递过去道:“你如果想活命就吃下这颗毒药,天下间除了我没人有解药,哪怕是暗香也解不了此毒。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去告密,到时候我自会给你解药,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你是惜命之人,又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
就在他因为要大费周章继续说服时,她却抢过药丸吞了下去。
他看的愣住了,心里竟闪过一丝后怕,因为他并没有解药,而这个毒药原本是朱文圭给他调制,用于完成任务后金蝉脱壳的假死之药。
由于是慢性毒药,且发至少需要一个多月,在此之前身体各个部位会慢慢表现出一些衰朽的特征,所以旁人只当是疑难杂症,不会特别在意。
但是只要在最后的时刻来临之前服下解药,那些症状就会自然消失。
“对不起,我抓破了你的手……疼吗?”
女孩轻柔的话语在耳畔响起,他回过神来,见她正满脸愧疚的瞧着他手背上几处血淋淋的伤痕。
一时间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胸中翻涌着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楚和难过,让他顷刻间红了眼眶,使劲抿着唇摇头。
安安回去后没几天就病了,听说是虚痨咳嗽吹不得风,所以整日里闭门不出,师兄师姐们都成群结队的去看望,为平日里跟她走的最近的人,方思明自然也不能免俗。
可是看到她小小的身躯缩在病床上,神容枯槁无精打采的样子时,他心里却很难受,也许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所以毒发的时间也不一样?这才过了半个来月啊!
如果他不赶紧找到解药,那她一旦提前陷入假死可如何是好?外人并不知情,定然会将她下葬的。
“明师弟,安安平时就喜欢跟你玩,你陪她说几句话吧,今天下午的课业晚一点也没关系。”
易居的大师姐拍了拍他的肩,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屋子里渐渐变得空荡荡,她有气无力的从被中伸出一只手,喘了口气低声道:“我遵守承诺了,解药……给我。”
“我不会食言的,”他轻轻握了握她细瘦的小手,道:“我一定尽快给你找来解药。等你好了以后……还会找我玩吗?”
她慢慢转过脸,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微微一笑道:“会,就当、就当一切都未发生过。”
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得欣喜若狂,离开后便立刻找人去给朱文圭传信,说是自己误服了假死的毒药,现在需要解药,请他尽快调配好让人送来,一旦晚了怕会误了大事。
之后的每一天都很煎熬,他生怕安安会撑不下去,因为她实在太虚弱了,但她的确信守承诺未曾向任何人透过他的秘密,因为他在暗香的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对他起过疑心。
而他也知道呆不长久了,所以日以继夜的勤学苦练,希望能早日出师。
万圣阁那边很快就有消息了,当他前往会面地点的时候,发现来人竟然是朱文圭,当下喜不自胜。
朱文圭自是少不了一番假惺惺的关怀,但是把过脉后脸色就变了,冷冷道:“你并未中毒,是替别人求解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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