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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表哥教诲，儿知道了。”
小脸尖尖的小姑娘福了一礼，对着贾瑚谢道，本是草木之灵，对着人的善恶感受自然更深，她能察觉到眼前之人对于自己的善意来，这份儿谢同样也是真心实意。
贾瑚瞅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叹。
这之后，贾敏出殡，林氏父女扶灵回苏州，贾瑚送别了自家姑妈最后一程，等再次出现在扬州时，他将自己心中的最后一点儿怜悯给收了起来。
情势比起自己预估的还要严重，如今已经顾不得林家父女的凄惨了。
甄家比起自己以为的还要猖獗，看着属下搜集的资料，贾瑚觉得自家岳父不大厚道，给自己挖这么一坑，他就不相信身为皇帝，会不知道江南的具体情况？
这个不厚道的！
不过在下定决心之前，贾瑚决定先跟林如海谈谈，端看他是要怎么选择了。
林如海对于岳家目前的当家人，顶梁柱的到来本也早有怀疑，似他这般的朝廷大员，当今驸马，哪儿会有这么多的闲工夫来江南奔丧？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贾珠或者贾琏来的，却是从没想着让贾府的这位来。
况且这位瞅着就不完全是奔丧来的，手下的精干人物太多了。
林如海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境况不咋滴，至于下场么，他早就想好了，如果不是有个闺女还需要自己操心，在爱妻离去的时候，他恨不得跟着妻子一起去了。
此刻听了贾瑚的暗示，林如海也是苦笑不已。
贾瑚出现在这儿，其实就已经是很明白了，不是么？
“瑚儿可有所教我？”
林如海的姿态很低，主要此刻贾瑚代表的不是他自己，代表的是他身后的皇帝和京中的荣国府，所以他再如何地谨慎也不为过。
“这事儿我也不好说，当初在战场上，我就一心地想着要回来，母亲等着我回去呢……”
这话说的，林如海心中一叹，这小子也是个滑头。
“外甥儿此次回京，将儿带回去吧，她已失母，盼着大嫂能怜悯一二！”
林如海不提自己需要如何，单单只提自己可怜的小闺女，他看的出来，贾瑚这小子哪怕是个狼崽子，狠心缺肺的，可对于弱小，他还是有那么几分怜悯之心的。
至于他自己，听天由命罢，左右不过是个死局。
“林姑父做好决定了？”
贾瑚的脸色有些难看，对着林如海问道。
“是啊，左右是个死局，也不过是博个好名声，给儿留条后路罢了，我也就这么个小闺女了，只盼着她好。”
“情形倒是没有坏到那个程度，如今就有一个好机会……”
林如海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之人，若果真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况且他小闺女是真的还小呢，总得看着她长大嫁人生子吧？这样卑微的心愿，如今总算是有了一丝丝的曙光了。
……
……
……
“老狐狸呀……”
贾瑚再和林如海聊完了之后，心中忍不住地感叹，真不愧是在江南这个漩涡里滚打了十多年的人物，相较于他，自己还是远远地不如呀。好在他命好，有军功在身，又有个强力的妻子。
当然，他最大的外挂也只有自己知道，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的存在，那才是他保命，护住妻儿老小的底气所在。
有了林如海的参与，贾瑚对于自己的江南之行信心暴增，毕竟他是地头蛇，有了盐科衙门的支持，贾瑚的行动虽然说不上是如鱼得水，可也不至于跟之前似的闷头的苍蝇一样，琢磨不明白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皇帝的亲信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外加上贾瑚时不时地给皇帝的密折中给皇帝刷点儿好感，林如海还真多了几分生机，尽管是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可让他的小闺女平安喜乐一辈子，到底是不成问题了。
哪怕皇帝再不要脸，可也不会对着一个小姑娘下手，果真林如海有个三长两短的，皇帝只怕比谁都照顾林黛，为的就是消除自己的嫌疑。
上皇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果真失去了江南，少了甄家的支撑，他在朝中的势力能坍塌大半。
所以上皇对于江南的看重绝对是超过当今的，当今这次派了贾瑚来，也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罢了，如果能有效果那再好不过，没得着就没得着呗，他也没多少遗憾的。
从贾瑚南下开始，上皇就隐隐地有些不妙，派了忠顺来贾府找了几次茬儿，想要试探一二。
可惜的是，除了将贾赦给吓了个够呛之外，却是一点儿的收获都没有，将上皇给呕的不行。
贾家的，好样的，等着瞧，朕哪怕不在那个位置上了，收拾几个不争气，不中用的臣子还是照样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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