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12. 刀心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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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年是底层爬上来的人物,真·底层,因为当初收养还是小婴儿的潋年的人是一个连神社都没有的巫女,早子。

没有强力神社庇护的巫女早子只能出卖她的所有来换取生活物资,哪怕是身体。在捡到潋年之后,她的生活负担更是加重了。

所以,潋年是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下长到七八岁。

——天降陨星,落地成刃,鹿拾而得。

那天,捡到从天而降的刀刃的鹿女,在看见铁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卖掉这把看起来闪闪发光的刀。拿到一大笔钱,带着早子离开这里,让她过上好日子,不用拿身体来换东西吃。

潋年喜欢发着光的东西,有很大的原因是童年困苦的生活造成的。因为那些发着光的东西可以换来很多的食物,而有了食物,早子就可以不用再做皮肉生意——早子也不喜欢那样。

潋年啊,喜欢发着光的东西,但是没多大的执着一定要拥有。因为她有足够的食物吃,已经不需要那么多闪闪发光的东西了。

飘到三日月面前,潋年看着这把闪闪发光的太刀。

“难怪许多暗堕本丸带头的刃都是你,三日月你确实是一把很聪明的刀。”

潋年不再装活人一样,脚踏实地的踩在底片上,她飘在三日月的上方。“你说为什么偏偏就是你?”

“论存在时间,源氏兄弟还是要比你早上一点,小乌丸也是早了三百多年。”

“怎么偏偏就是你带头捣乱呢。”

“大概是因为审神者们都偏爱我吧。”

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把,此时绽开惑人的笑靥,“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污浊,暗堕,心怀不甘——”

“可是你并没有暗堕。”

“而且,我觉得这里的审神者最关注的是小狐丸,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潋年睁开眼,用充满死气的眼睛看着他。禁锢住鹤丸的眼神没有束缚住三日月。

“我早已身处于黑暗。”

所以不惧怕潋年眼中的黑暗。

三日月面对潋年她的攻击,没有拔刀,正如她也没有抽去赋予他的灵力。

就算是拔刀了也砍不中她,就没有必要做无用功了。三日月不打算回答潋年的问题。

不甘心啊——

“从被召唤出来赋予人身,我就在思考,为什么刀剑那么容易被替换呢。都是刀不是吗?”

为什么要把他换掉呢?

三日月说着不明所以的话,潋年沉默了,她懒,因为脑子记得东西很多,不想思考。每次思考的时候,总会联想到一星半点过去的东西。

“就是因为都是刀啊,人类只有一双手,双手握刀的话,只需要一把刀就够了。”

潋年只拥有过一把刀,至今没有替换的打算。

“一般来说像你们这样的妖怪,只要把你们打服过一次,你们就会乖乖听话了。”

潋年靠近三日月,却没有用灵力压迫,这个方法痛感不是很强烈。

“如果把领头的妖怪收服,那么底下服从妖怪头领的妖怪也会乖乖的。”

“哦?可是姬君你把一大部分的灵力分给了我们,还不能要回去,现在您要怎么打败我呢。”

三日月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崩坏的笑容,就算没有因为弑主而暗堕,他很快就要因自我崩坏而堕落了。

此前对第一任审神者,三日月确实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去刺杀,但是在动手前,审神者因为心疾过世。讲到这里就连三日月只能说一句世事无常,他也不知道审神者居然患有心疾。

但是——

三日月的神色狰狞起来,顾不得自己能不能砍到潋年,他拔刀便是朝她砍下。潋年向后飘,就算碰不到她也不喜欢有东西穿过自己。

“小丸,开一条路到髭切那里。”

潋年紧贴着天花板,三日月直接一刀向上劈去,整座本丸震撼了几下。

潋年此时有些惊讶地看被三日月砍出一条巨大裂痕的天花板,顾不上保持冷漠的原则,安慰小丸,“没事等会儿,我帮你讨回来。”

她快速地飞过小丸临时移动出来的通道,三日月再后面穷追不舍,小丸降下的门隔都被他破开。终于潋年看见了通道尽头的髭切。

“刀先借我一下。”

潋年抽出别在髭切腰间的刀,转身挡住三日月的攻势。在这里潋年能碰到髭切的刀。

哦?髭切颇有兴趣地躲过了由潋年和三日月的攻势波及到的余威,站在不远不近地地方观看他们两个之间的打斗,反正漓姬不会被除了他之外的刀砍中,她不会受伤。慢慢看着就好。

髭切在此前确实是察觉到了三日月不对劲。在审神者死前,都是由他担任近侍,如果说是他杀了审神者,髭切也不吃惊。

但是,他并没有暗堕,审神者死于意外。

看着三日月几近癫狂的面容,髭切想果然是有隐情,因为在三日月担任近侍,带队出去回来的时候,部队里总是会碎几把刀。

这座本丸很奇怪。潋年不止一次想过,可是却找不到是哪里。然后在赏枫宴那一天,在高处看到所有人的时候。她发现了。

这座本丸里没有短刀,胁差也只有物吉贞宗一把,打刀数量也是稀少,数量最多的是太刀。一座在建造后期的本丸,稀有刀都来了好多把,可是却没有短刀一类更常见的刀。

潋年问了小丸,它说刀帐上有记录他们是在外面碎掉的,带队的是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绝对有问题。但是,如果他还是好好给时政干活,潋年不会去管他。可是,他为什么在阻止潋年治疗小狐丸?

明明小狐丸和他同为三条家的刀,或许不像粟田口那样感情深厚,不过还是会有一定的情分在。所以为什么呢。

潋年用髭切刺入三日月的腹部,“三日月,清醒了吗?”

“我真的是三日月吗?”

喃喃自语的三日月说,“我被人从炉火中取出,我就是三日月了吗,我的意识也能被其他的人代替吧。”

三日月宗近现在还能想起,本丸里的一期一振在战场上碎去,刀的碎片被带回来,然后被审神者融入小狐丸的刀身中,醒来的小狐丸变成了“一期一振”请求审神者放过粟田口的短刀时,审神者脸上诡异的笑脸。

之后审神者便是在不影响战绩的情况下,不断让一些“微不足道”的,不会引起过多注意的常见刀剑在战场上碎掉,让三日月把碎片带回来。

“为什么您不把我给碎了呢?”

这一次,三日月又带回来了一堆碎片,审神者守在炉火旁,把它们尽数投入炉火中。融化成铁水之后,又浇铸在小狐丸的刀身上。

“因为我最爱的是你啊,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所以,三日月你帮帮我吧,让我拥有那一把传说中的刀。”

审神者出身于刀剑世家,痴迷于刀剑,所以到时之政府担任审神者。

而且她知道了一件足以让所有刀匠疯狂的事——历史上不知所踪的“刀心”保管在时之政府手中。她要融了“刀心”,铸造传说之刃,还有什么载体是比得上刀剑付丧神的刀身。

为载体的刀身越强越好,原本审神者是想要让三日月来的,但是她又听说了,小狐丸锻造时融入了许多“刀心”原本的刀身碎片。

如果让小狐丸融入“刀心”成功率会更高一些,不过,小狐丸刀身的强度比起三日月的还是弱了些,那么就让她来加强吧。

——用其他的刀来加强吧。

因为身体原因不被予许铸刀,孱弱的审神者,终于在这里找到了能实现铸刀梦想的方法。——如果,如果成功熔炼了“刀心”,那么再也不会有人会因为她的身体而质疑她的能力。

死前的审神者依旧是这么想的,药瓶空了,放着备用药品的地方也是空着的。是谁拿了,她的药。

只差最后一点了,真是不甘心。

这座本丸的第一任审神者在她的办公室里因为心脏病突发,没能及时治疗而病故。此后,这座本丸的刀剑在太刀三日月宗近的带领下,反抗接任的审神者。

潋年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她只是继续用力将刀刺入三日月的身体,发问:“清醒了吗?”

“三日月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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