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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安睁大了眼，看着眼前逐渐倒下的野猪，感觉心被人狠狠揪住，捏得生疼。
伸手想揽过顾淮衣下滑的身子，可触手的都是零零散散的灰烬。
魂飞魄散。
灰烬散发着淡色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空中。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和她如此平静相处，为什么就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会被人剥夺。
这是第二次了，依旧没有保护好她。
沈长安垂眸，若有所思，双手紧握想要抓住灰烬，可是什么都抓不到。
“猪妖已毙，西山白虎继续渡劫。”
按理不应在这，若不是怕夜长梦多，也不会选择这里了。
西王母轻轻一扯，拽回银绸，上面滴血未沾，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雷公电母从西王母身后走了出来，瞧着沈长安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打算跪下渡劫的打算，雷公电母尴尬的站在原地。
“呵，”沈长安的声音宛如千年寒冰一般，冷意逼人，道：“成仙，为她。”
西王母脸上明显一僵，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抬手一挥示意雷公电母行刑。
“罢了，她爱怎样就怎样。”
雷公电母恭敬地向沈长安行礼，这可是第一人啊，所有渡劫的人为了显示对天的敬重都要跪着经历天劫的，如今西王母如此放纵沈长安，怎不让雷公电母佩服。
片刻，天空阴云密布，雷声渐渐。
沈长安受刑的过程中一直站着，死死盯着正前方，唇色泛白，几缕鬓发黏在两颊。
因为之前中断，一切重头开始。雷声响了一刻钟后，才停息。
浓烟散去，显出人形，
“恭喜白虎仙君上位。”
雷公电母献媚道，看着眼前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沈长安不由钦佩。
西王母满意地看着沈长安的变化，依旧是那裳粉衣，额头上的仙印让人挪不开眼。一身清心寡欲的气质，更加让人为之着迷。
西王母用袖口捂着嘴掩面而笑，慢步到沈长安身边，轻抬起手想要挽着她，谁知沈长安身子一侧，西王母的手悬在空中，好不尴尬。
“嘀，任务完成。”
“嘀，请宿主……”九统刚想说三秒后宿主将会脱离世界，谁知开始弹出警告的声音，立马检查原因。
“我说了，成仙，为她，”沈长安抬起头，注视着西王母，沉声道：“成魔，也为她。”
说罢，额间闪着光芒的仙印立马暗淡，逐步变为暗红色。粉红色的衣裳瞬间浸血一般，变得猩红。
沈长安伸出五指，看着根根芊指骨节突起，满脸冷漠毫不在意。
“宿主请注意，你这样操，会引起系统错乱的。”
九统不慌不忙地说道，接触的宿主多了，总会遇到几个特别麻烦的，例如沈长安。
“剩下的后果我自行承担。”
沈长安卷起衣袖，轻盈地落在西王母面前。盯着她与顾淮衣几乎完全相似的面容，眼底一片冰冷。
“九统，这个世界，不止我和顾淮衣两人，对吧。”
“嘀，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就算九统不说，沈长安心里也猜到了个大概。
“沈长安，你想干什么？”
西王母悦耳的声音在沈长安耳里听得格外刺耳。
沈长安放声大笑，眼里满是戏谑，道：“血债血偿。”
西王母收起银绸，后撤一步，眼里一闪而过的悲凉。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道：“就算我那么像她，都不行吗…”
在场的都是神仙，各个都耳聪目明的，这一句话结结实实落入所有人耳里。
雷公电母尴尬的撇开头，当做没听见。这种事情，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天兵们表面上毫无波澜，而内心早就翻江倒海了。
沈长安冷笑道：“因为你不是她。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真的永远也假不了。”
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针对顾淮衣，看这样子应该是认识顾淮衣的。
就算如此，她绝不能原谅任何伤害顾淮衣的人。
足尖轻点，手里凝住一道寒气，向前一挥便和西王母纠缠在一起了。
几个回合沈长安都是拼尽全力，却碰不到西王母袖子一角。
“你到底是谁？”
“我们应该遵守规则，沈箐。”
沈长安身影一顿，眼神更深了。
“愣着干什么！”
雷公电母最先反应过来，拿着锤子钉子就往两人中扎去。沈长安轻哼一声，毫不在意，迅速地一个转身将两人击开。
雷公电母没有料到沈长安和西王母打斗的时候还有闲情留意自己，吃了一次亏，只好堪堪躲开。
天兵们见她如此，大吼一声也冲了上去，沈长安余光一直留意着他们，一见他们蜂拥上来便抽身离去。
西王母见她离去便翩翩一转，也回到原位，看着天兵和雷公电母扎堆一团。
…我们不要面子的啊！
雷公电母和所有天兵满脸懵逼的看着共同进退的两人，仿佛他们是电灯泡一般，打扰了两人甜蜜的闺房趣事。
“宿主请注意，还有三分钟这个世界将会崩塌。”
沈长安沉着脸，心里如明镜般清晰，自己的实力确实打不过上万年的西王母。
若不是她有意谦让，沈长安确定自己不出十招就会被制服了。
“万琳。”
天空透出一抹诡异的金光，直直照射在西王母身上。而那传出的声音，宛如寺庙的钟声一般洪亮。
西王母听到声音后，一声轻叹，挥动银绸，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银绸脱手朝沈长安飞去，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一般，迅猛地缠绕住沈长安，直接束缚着她。
沈长安挣扎了几下，发出阵阵低吼，身子的力气全被抽走，渐渐地化为虎形。
“宿主请注意，由于您操不慎，前往下一个世界的时候将受到惩罚。”
沈长安脑海里最后出现的便是九统冰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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