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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觉得不是她疼的出现幻觉了，就是夏洛克有问题。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声好气跟她说过话？这种情形就是在梦里都能把她吓醒。
而现在，不仅实实在在发生了，他还一手掏出手机来打算叫车，又重复了一遍：“地址？你指望我用读心术从你脑袋里提取出来吗。”
“我现在不打算回家……”乔伊木然回答，伸手扯了扯夏洛克的西装袖口，在手腕上看到一道浅浅的疤痕。
喔，是真的。
夏洛克冷笑：“你又在犯什么傻，除了我还有谁能在两小时之内罗列好证据把你从警局里捞出来？”
“……”被拆穿心思，乔伊若无其事地缩回爪子，看着垃圾桶上大快朵颐的乌鸦假装没听见。
“不回家，也不去医院，需要我联系大型垃圾处理厂吗？”
“你好烦，就不能让我安静地缓一会……”
“我可没有浪费时间的爱好。”
两人僵持之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摩擦路面的动静，路尽头一辆浑身写满了我很贵的黑色轿跑噪音极小地遛了过来，无声无息停在路旁。
车门开启又关闭，随着一阵脚步声，乔伊看着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锃亮皮鞋，讶异地抬头。
接着对上布鲁斯·韦恩舒了一口气似的温和笑容。
“我从其他人那听说你被押入警局的消息，想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看起来你没事，这我就放心了。”
乔依愣愣地眨眼。
其他人，是指猫女吗？
乔伊也是没想到跟韦恩老板只是短暂雇佣关系，对方居然愿意专程赶来警局……是单纯想帮忙，还是来试探一下她有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不等等，这些揣测太阴暗了，思想要阳光一点……
“这位是？”
布鲁斯目光转向旁边的夏洛克，面上的惊讶恰到好处。
乔伊：“他——”
夏洛克审慎地看着他：“何必多此一问，如果你在船上的话应该目睹了我大出风头的全过程。”
乔伊为某人的自知之明抽了下嘴角。
“是这样没错。”
布鲁斯对于他的冷淡报以微微一笑，视线落回乔伊身上，“我只是没想到你们是认识的。”
乔伊总觉得跟面前这男人对话处处是陷阱，而她现在的状态并不很想考虑那些弯弯绕绕。
于是努力扯着疼痛的面皮笑：“纯属巧合，多亏了你的邀请我才会碰上这家伙。”
想想这话不太客气，又补充道，“警局那边已经解释清楚了，谢谢你来帮我……”
夏洛克在一边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
布鲁斯面对道谢，唇角的笑意却突然隐去，看着乔伊皱起眉。
“你真的还好吗？”
“啊？”
乔伊疑惑，她疼得这么明显吗？
“你出了满头的汗。”
布鲁斯径自指出，表情严肃起来，“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拿出钥匙操控着跑车前后车门自动开启。
“不，我只是，头有点疼……”乔伊后退一步摆手，随着肢体的晃动，似乎真的有水珠顺着脖子滑下，凉凉麻麻的。
头皮随之一阵松一阵紧，像是随时都能爆裂开，有点吓人。
夏洛克在一边面向布鲁斯出着馊主意：“我猜你格斗方面经验丰富，直接把她打晕抬上车。”
“……”
远处乌鸦吃的忘形，翅膀一掀把铁质桶盖掀到了地上，发出一阵哐当巨响，它自己也受惊，张大嘴巴伸长脖子聒噪地叫起来。
整条街道都被它吵醒了。
一连串的噪音钻到乔伊脑子里，产生了令人难以忍受的震荡波，一圈一圈推开，搅着浆糊。
紧绷的神经不堪重负，咔吧断了。
“给我闭嘴……”
乔伊捂着头咬牙切齿，手心湿淋淋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模糊失焦。
耳边仿佛隔着很远传来几声轻呼，她空泛地飘忽了一会，一个激灵猛然回神。
左手手腕被夏洛克紧紧攥在手里，眼前是布鲁斯紧张中夹杂着惊讶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乔伊发现自己右手正死死捏着一只硕大的乌鸦的脖子，指节泛白，而那只乌鸦哑然地张嘴，不断挣扎着扑动翅膀。
“……”乔伊手一抖甩开了乌鸦，直愣愣地看着它屁滚尿流地逃走。
场面一时沉默。
刚才发生了什么？乔伊完全不记得，右手上残留着滑腻的羽毛触感，远处的垃圾桶盖还未停止翻转，至于那乌鸦是如何来到她手里的，则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空间移物？乾坤大挪移？小宇宙爆发？
乔伊隐隐觉得，这次不能靠一味地拖延来解决了。
“不用送我去医院……”她在一片默然中出声。
转头看向布鲁斯，眼里纠结了一下，“送我去泽维尔学校吧。”
布鲁斯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打量乔伊的眼神略有复杂，带着点探究。
最后他点了点头：“好。”
乔伊上车后就在舒适的后座上昏睡了过去，模糊中嗅到熟悉的气息靠过来，手掌被什么东西戳碰了一下，她本能地抓住，一直没有放开。
再次睁开眼睛，是一片舒适的暖色阳光，阳光中垂在头顶的湛蓝眼眸占据了视野中心，见她醒来笑意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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