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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谈心一直持续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算真正结束，两个人索性拉上窗帘，假装还在黑夜，睡到了大中午，如果不是诸葛端持续地发来微信消息，林芷沐还不知道自己几时才会醒。
诸葛端：林小姐，中午好！
诸葛端：你的鼻子好些了吗？
诸葛端：想跟你商量一下下次调研的时间。
诸葛端：刚刚看了天气预报推送，周末可能要刮台风。
诸葛端：安全起见，最好避开那几天，明后天或者下周二三都可以。
为当代心思细腻、礼貌得体的典范人选，林芷沐对诸葛端的消息采取了句句有回应的对策，眼睛才刚模糊的张开，手指已自动在手机屏幕上打着字，生怕怠慢了对方。
林芷沐：端哥午安！
林芷沐：鼻子没什么事，谢谢关心。
林芷沐：这几个时间我都可以，看您方便。
诸葛端：那要不周五？明天的话，有会要开，可能没办法一直陪你做调研。
林芷沐：没问题。
林芷沐：另外，这次，我哥应该没时间陪我去基地了，所以麻烦端哥帮我申请一个通行码。
诸葛端：林大日理万机，工日肯定抽不出身，这样，周五下午1点，我在电竞园大门的保安亭等你，园区路太复杂，你没来过会迷路。
林芷沐：好，麻烦端哥。
而周五，当林芷沐准时出现在电竞园，与诸葛端碰上面之后，才发现他那天说的「园区路太复杂，你没来过会迷路」只是个托词，真正的原因，是他怕自己再去基地见到周鑫又要出问题，所以把调研的地点从milky
way的新基地换到了旧基地。
“你别看这边没隔壁气派，milky
way真正的起点可就在这个小房子里，”诸葛端用门卡刷开了milky
way旧基地的门，“现在这边主要是用直播，整个直播团队都在这。”
“原来这边就是milky
way的养老院啊。”
这「养老院」的称呼是milky
way的粉丝取的，在milky
way退役或者退居二线的选手，通常会有三个选择，
一是拿着丰厚的「退休金」离开电竞行业，换另一种人生；
二被推介到电竞圈其他的岗位，可以是其他战队的教练和赛训，也可以是联盟官方的裁判和技术顾问，总之，带着milky
way的背书，不愁出路；
三就是继续留在milky
way，在队内转岗，由战队提供培训。
而选择第三种方案的，大多会搬离主基地，入驻这个小基地。如今，milky
way的当家主播就是他们家曾经的上单位选手安颜。
“我们更喜欢叫它，后花园。”
林芷沐跟着诸葛端进了门，这边的确没有上回她去过的那个基地大，软装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但不知为何，她的第一印象不是破旧而是温馨，大厅里，有几位对林芷沐来说有些面生的年轻人对着电脑带着耳机在工。
“直播团队白天也工吗？”
“他们领一份工资，当然不可能只工晚上那半天。不过每个人要做什么，得具体情况具体讨论，例如出商务、剪视频、追数据、搞活动等等。”
“那，安颜，也在这？”
说这话的时候，林芷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追星族的渴望，即便她不是铁粉，但多少也看过安颜的直播，算得上是个路人粉，如今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她自然是怀了期待。
“接下来我要说的这段话，就是milky
way真正的战略安排了；可不许往外大肆宣传，写论文的时候也别提太具体的名字。”
见诸葛端煞有介事地压低了声音，表情也收紧了些，林芷沐不免也跟着严肃了起来，赶紧点了点头。
“他晚上是主播，白天，其实是赛训组的成员，今天是工日，他在隔壁主基地陪着选手训练。”
“啊！原来做直播只是障眼法？”
“嗯，别看他现在只是个主要靠脸吃饭的主播，回到他打职业的那个诸神之战的时候，也算是小佛一尊，
而且他加入milky
way的时候，我们队内的选手们各个都是人精，分析对手打法，提炼赛训思路，信手拈来，所以他退居二线之后，顺利成章地做起了赛训。”
“不公开，只是为了给其他战队一个下马威？”
“这个，也不全是，”诸葛端的表情有些为难，“他现在还是现役的身份，可能，还在等合适的最后一战吧。”
林芷沐对诸葛端的说法有些不理解，但她突然想起来，曾经在超话看到过，说安颜迟迟不退役，是在等一个人回头给说法，
但每次有人问，是谁，老粉和大粉们都讳莫如深，后来有人翻到他古早时期发过的一张没有署名的插画图，再加上他一直单身的状态，久而久之，大家都把那个人等同为让安颜痛彻心扉的前任。
“难道是在等那个渣女前任现身观战？”
听到林芷沐的反问，诸葛端立刻大笑起来：“超话里的传闻，少看，少信；他母单solo，哪里来的渣女前任？”
“那你说的合适的最后一战？是指什么？”
“对职业选手来说，在王者峡谷里共同奋战的那些人，才是最值得留恋的。”
“你的意思是，他希望他曾经的战友回归，来陪他打一场？可那些人如果已经退役或者离开了电竞行业，是没办法再首发上场的呀。”
“是不是首发的比赛不重要，有心的话，一场表演赛足矣。”
诸葛端的话把林芷沐的好奇心吊得越来越高，可当她想再问个明白的时候，对方却是怎么都不肯继续了。
而后，诸葛端带着林芷沐进了会议室，把milky
way压箱底的回忆杀资料掏了出来。
“milky
way历年来的奖杯奖状之类的都放在主基地那边的陈列室里了，今天他们训练，不太方便带你过去参观，下次选个周末的时间，我们再过去；
不过，这里有一些战队队史资料，应该是你需要的，你先看看；还有你申请的一些运营数据，我现在去给你调，但因为这些都是商业机密，所以不能带走，也不能拍照录像，唯有手写笔记可以。”
“好，明白的。”
在两人进会议室前，桌子上就已经分门别类地放好了好几箱的资料，所以把话带到，诸葛端就顾自去找其他的机密文件了，一时之间，林芷沐觉得自己像是一根针掉进了未知的大海里，不知道要停在哪个区域才能找到关键信息，开始穿针引线。
她随手拿起最靠近自己的箱子里最上层的一个文件夹打开，上面写着「2022-2025，巅峰时代」。
关于这个时间段，林芷沐来之前是做过一些背景资料检索的，在2022年以前，kpl被称为ftew时代，milky
way是在当年的夏秋赛季中以4:3的成绩夺冠，才开启了属于自己的称霸，
而现今milky
way的老板萧霆烨也是在那一战，将被称为「p神」的前辈挤下神坛，成功奠定了自己在电竞圈的新神地位。
而林芷沐也就是在这件事上开始感叹电竞圈的新旧更替是多么的残酷，因为她翻遍全网，除了完整id「perpetual」以外，都没找到「p神」的真面目，那些照片不是404，就是像素模糊得像是远古时代；
ftew的早期官博，也大多已删除或者不可见，市面上唯一流传着的就只有当年「p神」落败之后的那张背影照，以金色雨为背景，面向的却是不知通向何处的那道黑暗的离场之门，当真称得上是，神之陨落。
看到这些远古资料，林芷沐立刻来了劲，坐下来一页一页的翻看，从2022跨越到2023，她得到了几个关键的信息：
原来萧霆烨的封神之路并不平坦，现在的milky
way主教练当年居然是他的辅助，安颜竟然在ftew待过。
然而这些条分屡析的记录到了2024年就开始有些碎片化，仿佛2024年的资料是未经整理的，只是堆叠在一起，
她只知道，萧霆烨在2023年的世冠拿到fmvp之后就退居二线，原对抗路选手严正昊退役，安颜转会加入，还有p神也以自由人也成为了milky
way的一员，
2024一整年的首发阵容千变万化；中间还一度被全员选调去了国家电竞集训队，最后四位主力代表国家出战，赢下奥运冠军。
还没等林芷沐仔细地整理出头绪，诸葛端就抱着资料回到了会议室：“找到想要的东西了？”
“端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你说，我知道的一定回答你，我不知道的，去找人打听了，再告诉你。”
“这个「perpetual」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连一张正面照都没有？我刚发现他甚至还是国家队主力，可怎么在正式的资料里，都是神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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