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捧着礼盒跟在袁智杰身后,来到以前书院的位置,公公通报后,二人进去,见袁智杰跪,康宁也跟着跪。
“草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智杰你来了,快快请起,”皇帝亲自过来扶人。
“谢皇上!”
袁智杰起身,康宁也跟着起。
“你是我弟弟,称什么草民,听皇叔说你受伤了,恢复得怎么样?”
“已大好,谢皇上关心。”
“你们都退下吧!”皇帝命令道。
见康宁站着不动,袁智杰忙道:“皇上,草民准备了薄礼,请皇上笑纳。”
皇帝示意公公接住。
“到外面侯着,”袁智杰将折扇给她,吩咐道。
“是,”康宁躬身退了三步,转身出了书院,站到外面时,后背已经湿透。
这皇帝看着也不严肃,自己怎么紧张成这样!
站到外面,康宁不敢放肆,和侍卫、太监、宫女们一起,雅雀无声的候着。
一股胭脂味飘来,侍女们拥着一个满头珠翠、衣着飘飘的贵妇到书院前。
“参见公主殿下!”众人行礼,康宁入乡随俗。
“都平身吧,”公主温柔细语道。
“公主殿下,陛下正在招见袁家家主,”公公躬身禀道。
“就是把这座院子献给皇兄的袁哥哥吗?”
“正是。”
“荣公公,你去通禀一下皇兄,我也要当面谢谢这位袁哥哥,舍得把这么好的院子腾给我们使用。”
“请殿下稍等,奴才进去传话。”
公主注意到康宁:“这个是随袁哥哥一起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康宁行礼道:“小人康宁拜见公主殿下。”
“身材是不错,模样却不怎么样,”公主将扇子掉在康宁面前。
“替本公主把扇子捡起来,”公主命令道。
康宁捡了扇子,双手托举,可公主并没有接,反而像碰到什么好笑的,“咯咯”不停。
“又在欺负人,倩楠,父皇真是把你宠坏了,”皇帝走出来训道。
“皇兄,臣妹只是看袁哥哥贴身伺候的人呆头呆脑,逗一下,”公主盯着袁智杰撒娇道。
“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不懂事,给你智杰哥哥道歉,”皇帝像训孩子似的。
袁智杰施礼道:“微臣的侍从乡野来的,第一次得见天颜,失了礼,请皇上和殿下恕罪。”
“是咱们这个妹妹任性刁蛮,父皇母后将她惯坏了。那个谁,你平身吧,”皇帝道。
康宁低着头,不知道皇帝是对她说的。
“康宁,皇上叫你起身,木木呆呆的,”袁智杰提醒道。
“小人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康宁托举着扇子起身。
康宁手上两把扇,袁智杰的那把单手握着朝下。公主偏偏去拿袁智杰的那把,拽了好几下,都没拽动,听到皇帝的咳嗽声,她才拿了自己那扇。
公主笑道:“袁哥哥,你身边的人不怎么样,回头我挑几个好的送给你。你在哪里住?”说着还要动手拉胳膊。
袁智杰退后一步,行礼道:“回公主,微臣的住处等定下来再禀皇上和公主殿下。皇上,臣告退。”
康宁心想,本来是有个固定住处的,现在被你们这帮人占了。
皇帝也知道怎么回事:“下次有空了,咱们好好聚聚。”
“是,臣告退,”二人行完礼,一前一后出了大院。
康宁扶袁智杰上了车,坐稳,离开。
她正扇着风,袁智道:“扇子扔了。”
“好好的,扔了干嘛?”
“叫你扔你就扔,你总不听我的。”
康宁见他生气,将扇子丢到角落,拍拍手和衣摆上的灰尘,幸亏那公主没拽上他的手,否则又洗秃噜皮了。
来的时候没心情注意,西郊这边比以前热闹多了,康宁撩开侧帘朝外看,到处是摆摊卖丧葬用品的,这玩意儿都摆到皇宫大院门口,来买的人还不少。
看到有卖扇子的,康宁道:“热死了,我下去帮你买把扇子,行不行?”
两人都下了车,马车堵路,就让于果他们到前面等。
扇摊不大,还兼买白事,看来摊主看别人生意好,忍不住拓展业务了。
袁智杰挑了扇面是水墨山水的折扇,康宁却觉得两只小肥猫戏蝶的灵动可爱。
“娘,咱们还是回去吧?”路上一妇人扶着个老婆婆边走边道。
“跟你哥一样没出息,她虽是公主,既嫁到我家,就是我姚家的媳妇,她自己住在豪华大院里,把我这个婆婆随便往破房子里一丢,不管不问,就是忤逆不孝,还不如你哥前面那夜叉。我要找她理论理论,有这么当儿媳妇的吗?你怕我不怕,有种她让人打死我这个老太婆!”老婆婆当街数落。
康宁见他拿了小猫这款,心情大好,付了钱,见隔壁有卖挂件的,康宁过去看了看,买了两对。
“这对桃符给你,避邪用,”康宁给了一对袁智杰。
某人虽然嫌弃但还是收下。
满眼的晦气,康宁护着人朝前走。
“嫂子!”那妇人看到康宁面容,惊得脸变了形。
老婆婆嘟囔道:“在哪儿?她是公主又怎么了,看你吓成这样,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没用的东西。”
“娘,我看到墨舞嫂子了。”
“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那凶煞的早死了八百年。”
“真的是,刚过去的那个人,”妇人指着康宁的背影。
“不是两个男人么,再一惊一乍的,我扇死你,走!”
“真的,那人脸特像嫂子!”
“你嫂子是公主,再胡说,我扇你的嘴。”
这一对母女说着方言,估计没几个人听懂。
康宁扶着袁智杰上了车坐稳,捡起角落的扇子,打开慢慢扇着,想着刚才两人说的话,没想到那人成了驸马爷,真正是飞黄腾达了!
袁智杰盯着康宁看。
“行,我扔了就是,”本想扔到车厢,康宁被他盯得发毛,只得丢到外面。
好好的扇子非要扔了,臭毛病就是多。
很多马车装着东西从西城过来,押送的土兵前后左右护着,于果他们把马车拐到另一条路上让道。
康宁撩开帘子看了看,她闻到这群人身上沾染的味道。
见康宁皱着眉,袁智杰问:“怎么了?”
“他们身上沾了尸臭味,还有很浓的熏香,都这么多天了,尸体还没处理完?”
袁智杰知道她是狗鼻子:“人已经清理完毕,应该是动物的尸体。”
康宁点点头:“动物死前会乱钻,很难被发现。大灾后的温疫,多是这些清理不掉的玩意儿引起的。真受不了,上头!”
她坐过来,把鼻子压在袁智杰肩上嗅着。
袁智杰怕她闻出身上的汗臭味,推着她:“热死了,你坐过去。”
康宁掀了帘子坐到车夫旁边,感觉才好点。
“蒋哥,你身上的香包装的是枙子花吧,这味道不错。”
“是啊,我媳妇说我常在主子跟前伺候,要清清爽爽的,枙子花香好闻,她就在花多的时候摘下晒干收起来,装到香包里,隔一段时间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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