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13. 太阳与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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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伦·奥克特是督察队的头头,他之所以能担此重任完全是因为他身后的家族势力以及他本人的“努力”。

前线虽然苦了点,家里的佣人不能跟着一起来照顾他但总体来说过得还算舒心,可他仍旧不满意,他今年已经三十六了,等过段时间攒够军功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就可以被家里人塞到一个不错的岗位混吃等死了。

出生,长大,升职,结婚,生子,老去,他的一生一眼可以望到头,这就是平凡普通的贵族子弟的一生,大家都是这么过的,至少他周围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他们帝国最年轻的元帅博伦斯·厄尔尼诺今年才二十五岁,还是一个月前过得生日。

在他看来,大家都是贵族,博伦斯都能当个元帅,他做个皇帝不过分吧!

当然,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半个字都不敢吐出来,那怕是他最信任的小弟。

他至今还记得五年前他去首星参加本家公子罗森的生日宴,年仅二十岁的博伦斯踹开大门浴血而来,他的背后是一片尸山血海。

这个年轻过头的青年,把他吓得不敢抬头,死神站在他身后,只等那个青年一声令下,收割生命的镰刀摇摇欲坠。

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瞬间。

而博伦斯仅仅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将目光移过,那时他无比庆幸自己的不起眼。

青年黑发黑眼,贴身的军装几乎被染成血衣,只能勉强看出衣服的底色,他身上的血还没干透,一滴一滴顺着长刀滴落,然后一脚踩下,在原地落下一个血脚印。

青年俊秀脱俗的容颜沾上鲜红的血色,艳丽得仿佛吃人的精怪。他走到罗森面前屈尊降贵低下他高贵的头颅,眉眼覆满寒霜,下颚线紧绷,嘴角扯出一抹笑。

那笑容像是一朵正在枯萎的玫瑰,尽管只剩下残枝败叶但仍旧能从中窥见最初的美好。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死亡的美。

“奥克特先生,借一步说话。”

他一笑起来,脸上血液蜿蜒流下,顺着近乎完美的轮廓滴落在罗森的额心。

刚刚还在所有人面前夸夸其谈,笑得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奥克特公子从他进来那一瞬脸上血色全失,白惨惨的一片,肥胖沉重的身体重重跌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饶了我,饶了我,我错了!我错了!”

他油腻粗短的手指挥舞起来让人想到宴会上的香肠,难听的公鸭嗓惊恐的叫着,妄图改变命运。

博伦斯狠狠拽住他的头发,可能人过于油腻所以头发也是油腻腻的,少年青涩俊美的脸狠狠抽搐了一下,十分嫌弃的样子,所以他用的力气更大了,毫不在意罗森的头重重撞在地板上。

清脆的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个激灵,他们自己的头也开始痛了。

罗森那两百磅的体重仿佛不存在,少年轻轻松松揪着头发把人拖走了,临走之前还十分有礼貌的朝他们笑笑,让他们继续。

主人公都没了,那场宴会自然是不欢而散,过了半个月,奥克特公子不幸染病去世的消息都传开了,所有人都表示哀悼,当事人们也默契的保持沉默没有人多吐出半个字。

思绪如潮涌来,雅伦抖了个激灵,像是要把心里的怕都抖出来。

砰砰砰。

有人在敲门。

“滚蛋!”

雅伦毫不客气的呸了一声。

他是家里独子,备受长辈宠爱,被惯的无法无天,一天天顶着那张天是老大他是老二的脸,父母都管不住他。这次他被分到博伦斯这里,母亲天天以泪洗面,父亲愁眉苦脸,就像他再也回不来一样。

他口头安慰父母,装不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怕的要死,天天绕着人走,后来发现博伦斯忙得要死要活压根没时间去管他这只小虫子他就开始膨胀了,而且还变本加厉起来。

欺凌,威胁,孤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没做过的,只要他们没被当场逮到压根没人能管住他们,那些被欺负的人也只是最普通的平民,他们普通、耐打、扛揍、皮瓷实,家里没有背景,他们还在暗处下手,没人敢说出去,但凡敢说出去他们一家子姓命不保。

怪谁?怪他们命不好呗!投胎成贵族日子不就好过了,哪里要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舒舒服服躺着让人服侍就好了。

砰砰砰!

外面的人依依不饶,不停敲门,心脏突突跳动,激烈的像是回到五年前的宴会上。

“艹!”

雅伦一脚踹翻桌子,刚刚吃完没收拾的碗碟叮叮当当碎了满地,他穿上鞋满脸怒气,打开门大吼,“你聋了!”

一打开门,天光乍现,还没来得及挡住刺眼的光就被人一手钳制住按到地上。

“你们有病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地上满地碎片扎在他脸上,血液迫不及待的从伤口涌出。

雅伦剧烈挣扎起来,自从五年前那场宴会后,他就十分惧怕血液,尤其是他自己的血液,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过了五年,他的灵魂还落在那个鲜血淋漓的宴会厅,只是恶魔的长刀换了个方向对准了他。

一个士兵单手钳制住雅伦双臂,单脚压制他所有抵抗动,一旁的同伴带着皮手套的手捏着雅伦的下巴强制他抬头,再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像是在确认身份,“雅伦·奥克特,没错。”

雅伦平生第一次被人以如此屈辱的动对待,士兵的手铁箍般强硬的按住他,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济于事。

他早就忘了亚索曾经教导的格斗术,只能像个□□敞开肚皮任人宰割。

士兵们把他带到一个小黑屋里,屋里很黑很窄,像个密封的黑匣子,里面只有一盏小小的白炽灯,光线并不强烈只能照亮中心的一小片地方。

士兵们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在地上,粗糙的地板擦伤了他养尊处优的脸,他的头似乎撞上铁杆脑袋嗡嗡响。

“这就是雅伦·奥克特?”

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这时雅伦才注意到黑匣子里其实还有一张椅子,因为声音离他很近,说话的人正坐在椅子上。

“是。”

把他捉来的其中一个士兵回答。

“你们可以回去了。”

士兵们敬礼离开。

他们把门关上,现在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雅伦和一个陌生的高层人员。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卢卡斯。”

那个声音自顾自的说。

卢卡斯?

没有姓氏,不是贵族!

雅伦瞳孔紧缩,被激怒似的大喊:“一个肮脏的下等人有什么资格对待一个贵族!”

恐惧被他深埋进心里。

然后他就被恶狠狠的踹了一脚,五脏六腑都差点跑出来。

不是卢卡斯踢的。

雅伦这才注意到屋里另有其人。

或许是卢卡斯的保镖或者护卫之类的,他就像一个影子悄无声息的与这片黑暗融为一体。

“贵族?”

卢卡斯声音轻慢,带走无法述尽的嘲讽,“除了博伦斯,你们怎么有资格说自己是贵族!”

“博伦斯·厄尔尼诺也不过是凭借家族才爬到元帅的位子我们有什么不同!”

雅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发了疯似的狂吼:“他不就是杀了前任帝王才能坐到今天的位子,一个叛徒!他背叛了我们!”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雅伦恨不得咬住句子的尾巴从后往前把自己的话吃下去——他刚才说了什么,这句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那怕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是博伦斯杀了前任皇帝也不能说出来只能装糊涂,不过区区五年他就忘了一夜之间被血洗的厄尔尼诺家族了吗?这个恶魔可是能把自己家族全部处死的人,他肯定不能活下去了。

雅伦预感到自己就站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摇摇欲坠,一阵风就能把他送入死神的怀抱,而卢卡斯很乐意做这阵风。

他用脚挑起雅伦的下巴,温暖的琥珀色眼睛浸满寒霜,声音温柔又充满危险,他慢慢说:“我现在很生气。”

“本来我没打算这么粗暴的。”

他似是笑了一下,“但我还是觉得你们这群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么……”这下看得更真切了,卢卡斯眼角都洋溢着笑意,“欢迎来到审讯室。”

“砰!”

一声巨响,硕大的镁光灯骤然亮起,亮如白昼的灯光下一切黑暗都无影遁形。那盏渺小的倔强发着光的白炽灯仍旧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刚刚才适应了黑暗的雅伦突然被强光一激,生理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朦胧了他的视线,等过了一会他才能勉强看清眼前的场景:他见过的,没见过的,说得出名字的,说不出名字的刑具呈列在他面前,把四面墙全部挂满形成一种强烈的冲击。

卢卡斯站在中间,仿佛与整个审讯室割裂开,他笑眯眯的问:“你喜欢哪一个,我们现在开始吧!”

雅伦发出比之前更痛苦的哀嚎。

三个小时后,卢卡斯擦去门把手上溅到的血迹,然后从口袋摸出两支烟把其中一支扔给旁边的人“谢了。”

“不用。”

影恣熟练的点燃吸了一口。

“话说你今天怎么有闲心去管这种事。”

影恣认识卢卡斯不到两年,却深知这人的行为准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学了个十成十。

“别提了。”

卢卡斯苦笑一声,“我们家小王子不高兴,他想管。”

这下影恣懂了,他浅浅笑了一下,只是说:“应该的。”

“他和我们不一样。”

他就该去走他的光明大道,我们这种人只用护着他别让他碰这种东西就行了。

影恣咬着烟,没吸。那缕白烟就这么一直飘啊飘啊,直的再也看不见。

“他要做启明星,那我们就是影子。”

影子是不能污染光的。

卢卡斯望着天花板,阳光穿不过厚厚的墙壁,他能看到的只是那盏镁光灯罢了,但他还是感慨:“太阳啊!”

“落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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