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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团(13)
平心而论,俞早并非绝色美人,可她骨相生得极好,面部轮廓线条清晰,鼻骨和眉骨立体,标准的三庭五眼,气质绝佳。
第一眼看过去或许没法惊艳四座,然而她属于耐看型,越看越养眼的那种。
高中时,同学们闲来无事,私底下评选班花。其他男生通通把目光瞄向宁檬,她神似影后余美若,有“小余美若”之称。只有他默默投了俞早一票。
秦问得知以后,大为震惊。问他是不是眼神不好使了,俞早什么时候和美女沾边了。
他当时并未言明原因,只微微一笑,“过两年你再看。”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俞早就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而且是拥有顶级骨相的那种。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完美的骨相却万里挑一。他本人也更看重骨相。
事实证明,他的眼睛是雪亮的。十年后再看俞早,谁能不说一句惊艳。
此刻,祁谨川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俞早,心绪起伏不定,像是绵延无尽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浪花拍打礁石,将他的心敲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他确实对她别有用心。这种感觉在和她独处时愈演愈烈,不受控制。
他现在很想亲她,想将她抱在怀里,彼此亲密无间,进行那种潮湿、缠绵的触碰。
她的味道一定很甜,是滴在水中的牛奶,缓慢流淌漂浮,透着一股清香的甘甜。
本能受欲.望驱使,想让他不管不顾,一亲芳泽。
可理智又紧紧抓住缰绳,企图让他悬崖勒马。
时机未到,贸然行动,他只会吓到俞早,将她越推越远。
两种相悖的思想撕扯头皮,混乱激战,都想一争高下。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将他从悬崖边给拽了回来。
祁谨川按下心头的悸动,将自己的目光从俞早身上剥离开,转向了对面泛黄的草坪。
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带着双胞胎女儿正在捡秋。
小姑娘举着罗汉松的果实奶声奶气地问:“妈妈,这个可以当业交给老师吗?”
“当然可以。”
俞早浑然不察祁谨川的心路历程,她看鱼看厌了,一抬头就瞥见他正专注地看着对面的一家三口。
午后充沛的阳光铺满大地,他逆光站立,光线打在他挺直的鼻梁骨上,越过纤薄的唇,一路蜿蜒往下,最终落在他突起的喉结处,又被衣领遮住。
当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人图。
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撬动出俞早记忆中某些深刻的画面。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和祁谨川的初见。
中考后的那个夏天,俞早百无事事,开始频繁跑市图书馆。一来市图书馆离她家不远,两站地铁就到。二来可以蹭空调。三来她也确实喜欢看书。
她看书杂,什么类型的书都看。随便拎出一本,她都能消磨半天时光。
某天午后,她去书架上找书。祁谨川不期而至,他靠在书架的一端,一手拿书,一手举着手机回电话。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情景,可对象是祁谨川,加注了分量,这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少年背对着俞早,周身逆光,一侧肩膀慵懒地斜靠在书架上,堪比小言男主角。
光影在他眉眼间流转,他气质清冷疏离,像是与世隔绝,出尘绝艳。
那时年少,不知情爱为何物。却在那一刻看傻了眼,久久未曾移开视线,心里忍不住惊叹这个男孩子好帅。
原谅俞早词汇贫乏,只能用这般朴素的语言形容。
后来的后来,她入了小言坑,她才明白那是少女春心萌动。
所谓一见钟情,便是如此。
——
植物园很大,两人走走停停逛了一下午。
赶在闭园前离开。
抵达市区,天色擦黑,灯光将城市点燃,亮如白昼。
踏秋太耗体力,中午吃的食物早已消化干净,俞早现在饥肠辘辘,只想原地干饭。
晚餐是在和祁路吃的,一家滋味小炒。
俞早毫不犹豫点了一份椒盐带鱼。
鱼肉炸得酥脆,鲜嫩入味。风味在口腔里爆炸,她风卷残云,连头发丝都透着享受。
每当她想父亲了,她就会自己煎一份带鱼。每一块鱼肉都搜刮干净,只留下鱼骨头。
父亲走了十年了,很多回忆开始变得模糊。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她怕自己会记不清父亲的面容。
不过没关系,她会记得带鱼。
两人正常用餐,正常交流,话题断断续续,未曾冷场。
可祁谨川却敏感地感觉到俞早的情绪有些低落。这本该是轻松快乐的一天。他快速复盘今日行程,感觉没什么问题。
俞早的心情为何突然就低迷了?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询问。俞早想说,她自然会说。他洗耳恭听便是。若她不想说,他贸然打探,反而会引起她的不适。成年人之间分寸感最为重要。何况刨根究底也并非他本意。
晚餐完毕,标志着今天的行程正式收尾,还算美好的一天。
俞早将祁谨川送回到职工宿舍楼。
车没开进去,照旧停在路边。
祁谨川解开安全带,他温和的眉眼沾染上橙黄灯火,愈加深邃。
他诚挚道:“俞早,今天辛苦你陪我踏秋,我很开心。”
俞早微微一笑,“我也很开心。”
“回去注意安全。”
“好的。”
俞早目送祁谨川走进岗亭,英挺的身影快速融进夜色。
她没急着走,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
忙碌充实的一天,热闹抽离,此刻突然冷清下来,她还有些不适。
这样的约会还会再有第二次吗?
想必没有了吧!
她安慰自己,做人不能太贪心,有这一次就够了。
年少旖梦,像今天这样能同祁谨川一起出游,已是上天的馈赠,她不能肖想太多。
正打算发动车子离开,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两声。
熟悉的微信提示音,她掀眼看去,通知栏冒出一条语音,来自祁谨川。
好似有所感应,俞早呼吸一滞,心脏突突直跳,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她绷直脊背,用力搓了搓手指,缓慢而又郑重地点开语音。
属于年轻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倾泻而出,仿佛榔头重重敲击心口,“俞早,下周六有时间陪我去提车吗?”
只要他开口,她永远有时间。
俞早摁住自己鼓噪的心脏,飞速敲字——
俞早:【没问题。】
就在此时,车窗外涌起一阵夜风,带来馥郁的芳香,空气里弥漫着秋天的喜悦。
俞早回头看一眼后座上的栾树花枝,没有出息的笑了。
——
俞早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修剪栾树花枝。
剪掉多余的残枝和枯叶,留下最饱满鲜艳的花束,将它们插.进花瓶。
为显重视,她甚至搬出了自己最贵的一只花瓶。
前两年到景德镇出差,带回两只陶瓷花瓶。敦厚的椭圆形,瓶身刷满黑釉,外边陈旧粗犷,上手却不粗糙,质朴无华,浑然天成。
这两只花瓶她平时很少用,总觉得每次买回来的花束都配不上它。没想到平平无奇的栾树枝竟与它相得益彰。
她把花瓶搬上客厅的木几,木几也刷黑漆,深沉的黑,映衬栾树花的红,都是高饱和度的颜色,撞色明显,视觉效果极强。
越看越满意,当然要拍照发朋友圈。
俞早:【请把秋天带回家。】
临睡前,俞早发现祁谨川给她这条朋友圈点了赞。
无脸男头像突兀地出现在第一排,她看着他的头像傻笑了半天。
真开心啊!
想每天都这么开心!
者有话要说:
好累啊!在这里发泄一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栾树插.花我放围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