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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园拿手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又看。照片上面的女孩确实是那天视频里的那个，男的确实是目前站着的这个，背景像是袋鼠洲的某个名胜。
肖园咬了一下嘴唇，说：“蜜糖馒头明明是女的啊，你是不让她来见网友吗？”
说完肖园用一种“哼，你的骗术都被我识破了”的眼神盯着黎烨。
黎烨轻皱了一下眉头，习惯骂肖园的话就脱口而出：“你这呆瓜。”
接着他就说了很多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事情，黎烨说肖园最擅长的英雄，说肖园想要打职业的事情。黎烨说了他们俩才知道的一些小细节，肖园的一些小习惯，会在肖园打野的时候会哪些地方埋伏，这是两个人在一起半年多打过上千局的了解。
黎烨说肖园习惯在f键放天雷，d键放闪现。
黎烨说肖园总是玩不好武则天，在哪一局怎么坑他的。
黎烨说和肖园第一次怎么遇见，和人吵架，怎么打女主播，遇见庄小仙，又怎么遇见牛导，纳吉才吉怎么加入……
他说得越多，肖园的心就越往下沉。
“别说了……”肖园鼻子一酸，火车站的灯光在他眼前晃动，他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他低下头，直盯着鞋子。
黎烨还是那么平静，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你明白了？”
肖园明白，其实在黎烨骂他“呆瓜”的时候，他就明白。只有蜜糖馒头才会这样说他，几乎每局都要说上几次。事实就是事实，不管再让人难以接受，也是事实。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说话的声音有点哑：“你骗我。”
他突然抬手一把抓住黎烨的领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黎烨的力气大得吓人，轻松就把肖园的手给掰开了。他推了肖园一下，让肖园连退后了几步，可说起话来的语气却是软的。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女的，是你自己一直误会。”
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肖园，他的胸口起伏得厉害：“我误会？我误会你还不告诉我？你还发照片？还有视频！你和你妹妹一起骗我吗？”
黎烨只能老实回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喜欢解释，我以为她告诉你了，我们不是一个人。”
“你把我骗得好惨，这样让你很爽吗？”
肖园有些沮丧，他蜷缩身体蹲下，把下巴放到了膝盖上，“我看起来好像个傻孢子！”
“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起来？”
黎烨的语气又软了一分。“不是说不是因为我是女孩子你才和我一起玩游戏的吗？”
肖园用膝盖蹭了蹭眼睛，说：“你要是早点说出来，我们还可以做兄弟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玩游戏，和你做好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骗我……”
黎烨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他抬手看了眼手机，趁机转移了话题：“凌晨两点了，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睡一觉吧，明天再说。”
“骗子，”肖园没有接黎烨的话，反而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呼地一下站起来大吼：“你这个大！屁！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