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樊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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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你说他是日本人，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说话这么顺溜的日本人。”

顾清明把湘湘拉到了一边，虽然他已经把樊哥先关起来了，但是却觉得根本没什么根据。

“你就是不相信我！”

湘湘眼中蓄满了泪水，她可记得这张脸，就是他害死了湘水。但是除了她的记忆，她真的没有其他的证据了。

“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去审一审他。”

顾清明看着她，也是有些不忍。虽然她喜欢胡闹，但是最近已经收敛很多了。听说她还去了护士学校，准备学医。

“去就去！”

湘湘把两小辫子一甩，直接忽略了顾清明伸过来的手，朝着军队那边就走了过去。

顾清明默默地追了上去，他走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那一弹一跳的小辫子，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说！你到底是哪里人！”

湘湘把桌子一拍，却疼得自己连忙把爪子缩了回来。

“我是江苏南通人啊。”

樊哥连忙说道，他怕极了。这个女孩子虽然和邱莹莹长得一样，但是没想到却这么狠毒，诬陷他是日本小鬼子。

“你说是就是啊！”

湘湘又拍了一下桌子，这次力气就小多了。

“湘湘，我来。”

顾清明走到了樊哥面前，对他说起了南京话来。

樊哥一愣，他也连忙说起了自己的方言。虽然有点差异，但是彼此之间还是能听懂的。

“他是不是日本人我无法判断，但是至少他应该在江苏呆过十年以上，不然不可能这么流利的。”

顾清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然后又开始问他一些比较基础的问题，“你的全名是什么？”

“樊……，樊胜利，就是这场战争，我们肯定会胜利的意思！”

樊哥立马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他决定跟着顾清明混了。

湘湘勉强相信了他，但是还是不太放心，让顾清明随时留意着，不要让他成了内奸。顾清明也明白，而且顺便利用樊胜利，随时报告他的情况，经常去找湘湘。

两人一来二去，本来又都各自有好感，这下直接就好上了。

不过他们仅限于聊聊天什么的，没有逾矩。倒是樊胜利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怂恿道，“那个小姑娘那么喜欢你，要不然就直接成亲得了。”

“不行，虽然现在倡导自由婚姻，但是怎么也得先见了父母才行啊。”

顾清明摇摇头，觉得不妥。他爱湘湘，那就得为她的一辈子负责。一辈子是很长的，怎么可以急于一时呢。

“都不知道见了多少面了。”

樊胜利摸摸鼻子，他都见过湘湘父母好多面了呢。

“那不一样。”

顾清明摇摇头，他其实也挺急的。不过这事他看得很重要，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定下来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先求婚，然后结婚，生娃！”

樊胜利和现在这个老婆过得也挺不错的，他觉得要不是这乱世，他的日子可好多了。

“你……”顾清明跟他说不下去，只得自己先离开了。在长沙城里转悠着，居然就把湘湘给遇见了。

她才从护士学校出来，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护士裙呢，“顾长官，你来接我？”

“不……，嗯，是的。”

顾清明笑了笑，他心中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了。而樊胜利的话也刺激了他，形式是要走的，但是感情也是不用掩饰的。他伸出了手，直接拉住了湘湘，“走吧，我请你吃饭。”

“吃……，吃饭？”

湘湘低头看着他的手，他开车过来的，而且还把手套给摘了。那因为常年拿枪的手指有点粗糙，握起来虽然有点刺，但是却超有感觉的。她的心都被他拽出来了一般，只跟着他在飘了。

“不错啊，顾长官！”

樊胜利在一边偷看着，觉得自己的建议很有效！

“樊胜利，你偷偷摸摸干什么！”

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回头一看，是湘湘的孪生弟弟，小满，“我姐让我盯着你，免得你做坏事！”

“小屁孩，走走走！”

范胜利才懒得跟这个小孩儿玩呢，他挥挥手，准备离开了。

但是小满跟着他，寸步不离，甩都甩不开，他也只能任他跟着了。也没有什么地方去，两人就跟着顾清明走了。

不过两人除了被秀了一脸之外，并没有什么收获。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顾清明和湘湘的婚礼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筹划，日本人就开始进攻了。接下来就是不断的伤痛与失去，一直到顾清明决定带湘湘离开长沙。

樊胜利也跟着顾清明，因为他没忘记自己的家乡在哪里。而他也知道以后的历史会是怎样的，所以他很快告别了顾清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做了一个看似老实本分的小市民。同时他积极寻找着地下党的组织，顺利联系上了一位叫做“夜莺”的地下党员，化名为梁仲春，开始了自己的潜伏之路。

***

“樊胜利是个优秀的中*共地下党员，他曾经带领着我们突破了围剿，支撑到了解放。”

夜莺看着自己的旧相册，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的孙子是这样一个人……”

“大奶奶，那你说这个忙，是帮还是不帮啊？”

包奕凡伸长了脖子要去看那相册，但是夜莺不给他看，立马合上了。

“帮，怎么不帮呢，他可是救过我的呢。”

夜莺点点头，“但是你也别做得太过了，教训那帮要债的一下，不要伤人。”

“我知道了，大奶奶！”

包奕凡明白分寸，他立马转身离开，去帮这位樊胜美解决家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