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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铁会议虽有一个桑弘羊积极参与,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因为霍光和上官桀的老谋深算,会议未能起到刘弗陵预期的用:将矛盾激化。
但之后霍光宴请贤良。刘弗陵夜临霍府,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刺客事件,却让三大权臣之间的猜忌陡然浮出了水面。
霍光一直积极推举重用亲近霍氏的人,而对上官桀和桑弘羊任用何人的要求常常驳回,在朝廷权利的角逐上,渐渐有压倒上官桀的趋势。
自汉武帝在位时,上官桀的官职就高于霍光,当今皇后又是他的孙女,上官桀一直觉得自己才应该是最有权利的人。
幼帝刚登基时,在燕王和广陵王的暗中支持下,包括丞相在内的三公九卿都质疑过先帝为何会选择四个并没有实权的人托孤,为了保住权利,也是保住他们的性命,上官桀和霍光心照不宣地联手对付着朝廷内所有对他们有异议的人,两人还结为了儿女亲家。
一直以来,霍光表面上都对上官桀很敬重,事事都会和上官桀有商有量,甚至请上官桀代做决定,但随着敌人的一个个倒下,小皇帝的一天天长大,形势渐渐起了变化。
也许从选谁做皇后开始就埋下了矛盾。
其实,上官桀的小女儿上官兰。霍光的女儿霍成君才和刘弗陵的年龄匹配。可当上官桀想送上官兰进宫时,受到暗中势力的激烈阻止。迫不得已他只能选择让孙女上官小妹进宫,霍光又以小妹年龄太小,和皇上不配来阻止。
实际原因呢?即使小妹是霍光的外孙女,可小妹的姓氏是上官,而非霍。
但那时候的霍光还不能完全和上官桀相斗,桑弘羊又对后位虎视耽耽,也拟定了人选进呈公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小妹毕竟流着霍家的血,两相权衡后,霍光最终妥协,和上官桀联手打压桑弘羊,把小妹送进宫做了皇后。上官桀和霍光在小妹封后的当日也都各自加官进爵。
表面上,上官氏和霍氏同享着盛极的荣耀。矛盾却在权力的阴影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或者矛盾本就存在,只是以前遮掩得太好。
上官桀曾为钩弋夫人入宫得宠立过大功,上官氏和钩弋夫人一直关系甚好,因此皇帝幼时和上官桀更亲近,年纪渐长,却和霍光越走越近。
皇上能轻车简从地驾临霍府,可见对霍光的信任。皇上的意图已经很明显,日后会重用的是霍光和贤良派,而非上官氏和士族。
上官桀心中应该已很明白,走到今日,上官氏和霍氏绝不可能再分享权利。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而大公子几人误打误撞弄出的“刺客事件”只会让矛盾更深。
霍光定会怀疑是其他二人暗中陷害他,目的当然不是行刺皇上,而是让皇上怀疑他。
狡诈多疑的上官桀却一定会想为什么此事发生在霍府?不早不晚,发生在他到之后?甚至怀疑是冲着他而去,说不定给他暗传消息的霍府家奴根本就是霍光给他设置的套。
桑弘羊这个老儿倒是有些古怪,那晚似乎不惜暴露自己,也要维护皇上安全。
大公子因为知道刺客的真相,所以倒对他生了几分敬重,此人虽是权臣,却绝非佞臣。但对于不知道刺客真相的人,却难免怀疑他胆子如此大,难道因为刺客和他有关?他借机表忠心?
虽然盼的是虎狼斗,但只怕虎赶走了狼,或者狼赶走了虎,独坐山头。
如果非要选择一方,小珏肯定希望赢的是霍光。
皇上呢?皇上对霍光的亲近有几分真?或一切都只是为了激化上官桀和霍光矛盾的手段?甚至皇上看似临时起意的夜临霍府,只怕也是刻意为之。
堂堂天子,却轻车简从,深夜驾临臣子府邸,难道不是显露了对臣子的极度信任和亲近?和臣子对月谈笑,指点江山,更是圣君良臣的佳话!上官桀面对这等局面,会不采取行动?
可霍光真会相信皇上对他的亲近和信任吗?
桑弘羊又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真是头疼!
不想了!大公子翻了身子,阖上了双目。
红衣看他睡着了,轻轻放下帐子,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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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一个舒服的午觉睡醒,满庭幽静,只有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格子晒进来,顽皮地在帘子上画出一格格方影。
红衣正在院中的槐树下打绳穗,大公子却不见人影。
云歌走到红衣身旁坐下,“大公子呢?”
红衣指指屋子,做了个睡觉的姿势,朝云歌抿嘴一笑,又低下头专心干活。
红衣的手极巧,云歌只看她的手指飞舞,青黑色的丝线就编织成了一朵朵叶穗。云歌想起大公子身上带着的一个墨合欢珮,看红衣编织的颜色和花样,正好配合欢珮,“红衣,你的手真巧,女红针线我是一点不会做。”
红衣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可是你做的菜很好吃。你想要什么?我编给你。”
云歌摇了摇头,指了指篮子里的一个结说:“唉,这是什么结啊?挺好看的。”
红衣笑瞅着云歌,点点头,又摇摇头,指了指云歌的心,“这是同心结,得你自己做,我可以教你。”
“你有心上人了?”
红衣以为云歌是想编同心结给孟珏,一脸欣喜地朝云歌竖了竖拇指,“孟珏?”
云歌连忙摇头,“不不不,我才没有喜欢的人。”
“可惜啊可惜,竟然不是我。”
不知何时立在门口的大公子调笑道,“红衣,我想喝不冷也不热的茶。”
红衣立即站起,对云歌抱歉地一笑,匆匆跑去厨房。
大公子仍然带着一分似笑未笑的笑意,“自古翩翩少年皆风流,最擅长欺骗你这种姑娘家家的感情了。尤其是像你,这么秀丽出众,娇小玲珑的姑娘。”
“看来某些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云歌毫不客气的说道,“小心点,别忘了,你现在住在我家里,得罪了我,赶你出门。”
大公子被云歌呛的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就着红衣的手喝了口茶后,就牵着红衣出了院子。
正准备回屋再休息会,云歌不经意间看到槐树下有一个鸟巢,巢里面还有两颗鸟蛋。
云歌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发现自己院里多了两只鸟,应该就是它们的窝了。
飞身上树,云歌刚把巢放好,就看到一个人从院外经过,云歌揉了揉眼睛看第二眼。看完第二眼,第三眼,眼睛一揉再揉后,她终于确定那个身杆笔直,走路端正,神情严肃认真的人的确是刘病已。
吊儿郎当,漫不经心,懒洋洋的像刚爬起床的笑,慵懒的像随时随地可以倒下睡的步履,这些都不见了!
走在前面的人是谁?竟然能让大哥变了个人?
云歌蹑着手脚悄悄翻进了刘病已的院子,却不料看到的是那个人神情恭敬地请刘病已坐。
刘病已推了几次,没有推掉,只能执晚辈之礼坐下,老者却好像不敢接受,立即避开,等刘病已坐好后才坐到了下首位置。
张贺沉默地打量着屋子,眼睛慢慢潮湿。家徒四壁,屋子中唯一的一点暖意就是桌上陶土瓶子中插着的一簇野花。
张贺按下心酸,笑着说:“收拾得很干净,不像是你自己做的。是谁家姑娘帮的忙?”
刘病已回道:“许家妹子偶尔过来照应一下。”
“许广汉的丫头?”
“嗯。”
“病已,你也到成家的年龄了,可有中意的人?家里一定要有个女人才能像个家。”
刘病已怔了一下,低下了头。
张贺等了半晌,刘病已仍不说话。
“病已,如果你没有中意的人,我倒是有门亲事想说给你。”
刘病已抬头道:“张伯伯,我这样的身份娶谁是害谁。再说,谁家能看上我这家徒四壁的人?我现在过得很好,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刘病已话没说完,张贺已经大怒地站起来,气指着刘病已:“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你爷爷、你爹爹、你叔叔们费尽心机,那么多人舍掉性命保住你这唯一的血脉,就是让你给他们绝后的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对得起谁?你让他们在地下怎么心安?多少条人命呀!你……你……”说到后来,老泪纵横,话不成语。
刘病已沉默地坐着,身躯僵硬,眼中满是沉痛。
张贺突然向刘病已弯身跪下,“咚咚”地开始磕头。刘病已惊乱下,一个翻身跪倒也朝张贺磕头,丝毫不愿受张贺的大礼。
张贺哭着说:“你若还念着你爷爷和爹娘,就听我几句劝,如果你实在听不进去,我也不敢多唠叨。我只是忘不掉那些血淋淋的人命,多少人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家破人亡。甚至全族尽灭,就是为了留一点血脉,指望着你能开枝散叶……”
刘病已双手深深地掐入了地下,却还不自知,看似木然的眼中有着深入骨髓的无可奈何。望着张贺已经泛红的额头,他扶住了张贺,漠然却坚定地说:“张伯伯,你起来说话,我的命是你们给的,病已永不敢忘,伯伯的安排,病已一定遵从。”
“好,那就说定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安排,你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我今年内一定要喝到你的喜酒。”
张贺行事果决刚毅,雷厉风行,颇有豪客之风,悲伤还未去,语声却铿锵有力。正事说完,一句废话都没有地出门离去。
张贺和刘病已的对话,有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有时候夹着哭音,云歌并没有听真切,但模糊中捕捉到的几句话,已经让她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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