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佐助在结束掉水之国的任务之后,很快回到了大蛇丸基地。
在基地里,佐助仍然日复一日地磨练自我,满脑子都是让自己变得更强然后向鼬复仇。而我,时常会去围观佐助修炼,偶尔会做一做他的对手,一切似乎都和过去别无二致,但变化又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发生。
比如说,兜近来的态度就变得异常微妙。
回到基地的几天后,眼看着佐助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当中,我也终于耐不住寂寞,想找点事情做一做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显然大蛇丸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日常除了枯燥的实验之外,就只剩下研究忍术了。
我对实验毫无兴趣,忍术的话,勉强还是能研究一下的。
而当我前脚刚走进大蛇丸的收藏室,准备随手翻几个忍术卷轴出来看的时候,兜后脚就跟了进来。
他倒是没有质问我为什么擅闯禁地,反而笑眯眯地和我寒暄起来,“真是好久没见了,一条,和佐助一起出任务还顺利吗?”
虚伪的社交辞令,配上他刻意而为的笑容,简直是在用绳命为腹黑这类群体代言。
“我和佐助单独出门,你们没有派人跟着?”
对于兜的明知故问,我实在没有太多的耐心与他周旋。
“……”兜噎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倒也大方地承认了,“没错,大蛇丸大人派了一组三人小队一路跟着你和佐助,那三个人都是善于隐匿的高手,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只不过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你为什么特地要选在水之国杀了他们呢?在水之国发生了什么吗?”
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在我和佐助出发离开大蛇丸基地的那一刻起,跟在我们身后的影子一路相伴而行。
佐助是大蛇丸珍贵的容器,对宇智波的血统如痴如狂的大蛇丸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走。我早就料到大蛇丸会这么做,只要那些跟在身后的影子不对我们多加干涉,我也不会主动去招惹。
但是那三个人,却全部死在了水之国。
要是没有他们三个人的话,死在水之国的,大概就是我或者佐助了吧。
一边想着这些,我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大蛇丸的卷轴,对于兜的长篇大论,我根本就没有如实交代的义务和必要。
“你的好奇心还真旺盛啊。”
“不,你和佐助回来以后给人的感觉都变了,这任谁都会在意的。”
都变了?
兜的说法让我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那兜你觉得,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呢?”
“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
兜在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恐怕是想将自己的表情悉数隐藏在闪光的镜片背后。
然而,他这种提防和掩饰,却令我瞬间心情大好。
我和兜之间存在的分歧最重要的原点就是佐助。
兜为大蛇丸的手下,理所当然希望佐助能仅仅为一个优秀的容器而存在——他需要冷酷而强大,并且有显而易见的弱点可以任他们拿捏。
但是现在的佐助,并没有往他们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兜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急需要知道,令他感到棘手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让佐助改变的呢?
不,在我看来……佐助他真的改变了吗?
“大蛇丸派去的那三个手下不是我杀的,恰恰相反,是他们救了我一命。”
不知为何,我和佐助在水之国的一切行动都很不顺利。
任务的目标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早早便做好了迎敌的准备,而另一方面,我和佐助的行踪也被泄露,知晓我回到水之国的信息后,水之国甚至为此出动了第五代水影照美冥。
毕竟经过佩恩的努力,现在所有人都相信我是杀死了第四代水影,并且夺取了三尾的穷凶极恶之辈。
照美冥是和我同类型的忍者,但她同时拥有两种血继界限,战斗力不凡。再加上他们在本土战,又有人数上的优势。
反观我和佐助,要完成任务并且全身而退简直难上加难。
“杀死第四代水影的一条瑞枝竟然会和拥有写轮眼的木叶叛忍在一起,我早该想到,说不定在更早之前你们就已经联手了。”
为第五代水影,照美冥自然经历过被其他人称之为‘血雾之乡’的黑暗时期,所以对于很有可能控制了第四代水影的写轮眼,以及传言杀死了第四代水影的凶手——站在新一任水影的立场上,她势必要全力迎战,不会手软。
只不过……
“我和佐助都只有十岁出头,四代水影上位的时候,我们还在妈妈怀里喝奶呢。”
“……”
上位?
已经过了妈妈的年纪但还是没机会上位?!
……
不要问我为什么能听到照美冥的内心os,因为她已经全部碎碎念念出来了。
只见照美冥额头上暴起了青筋,她露出了教科书般的假笑,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她的身上冒出,整张脸被阴影所覆盖,“闭嘴。不然就宰了你哦。”
“不管我闭不闭嘴,我们终究还是要打起来的。所以依我看……我们还是先逃吧,佐助。”
说话的时候,我一本正经地四处张望,看上去的确像是在寻找合适的逃跑路线般。
“……”
佐助和照美冥都没有接话。
以如今的情势来判断,照美冥的身边有一个忍刀七人众,还有一个人移植了日向一族的白眼。二对三的局面,我还没有狂妄到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够完成任务并且全身而退。
不过,真的不战而逃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无论我方是想逃还是想战,只要对方穷追不舍,那无论如何这一战都是逃不了的。
……要是我从现在开始无限重复‘结婚’这个词,你们说照美冥会不会像第四代水影那样莫名其妙就挂掉呢?
好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战了。
对方有三个人,并且每一个都身经百战,考虑到佐助的写轮眼和我的血继界限,他们选择了将我和佐助分开逐一击破。
虽然他们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当我看到佐助被照美冥的溶遁逼到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起来。事实上,由于我不擅长体术,忍刀七人众的长十郎我并不擅长应付,再加上一个拥有白眼的青在旁协助,我自己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你看上去很担心那边的战况。”
在长十郎正面向我挥刀的同时,青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其实根本不必担心,那边很快就会结束的。虽然是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但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
“……”
青所说的,正是我最担心的。
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战的时候,我曾与照美冥联手过,同样为拥有血继界限的忍术型忍者,我对她的强大再清楚不过。也许再过个两年,佐助的成长速度能追赶上他们目前存在的实力差距,但是现在……
佐助绝不是照美冥的对手。
“啧。”
我烦躁地咂了咂嘴。
关心则乱,这种感觉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
而就在我与长十郎和青周旋,试图与他们拉开距离的时候,我听到了佐助的声音。
尽管那声音并不大,也没有多么惨烈,但是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佐助已经受伤的信号。
几乎是一瞬间,我脑袋里理智的弦就崩断了。
“……佐助!!”
身体的反应速度完全快过了脑子的思考,那一刻我只顺应着本能,不顾一切地奔向了佐助的方向。当我看到佐助的时候,照美冥的术即将攻击到他,无暇思考,血继界限所形成的大手眨眼间便挡在了照美冥的术与佐助的中间。
血液逐渐被沸遁所侵蚀,更糟糕的是,我的背后完全暴露在了长十郎和青的面前。
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大蛇丸的三个手下出现了。
见此,我强打起精神,二话不说拽起佐助的手拉着他就跑。
这个时候佐助受了伤,而我刚刚也不管不顾地用血继界限挡下了照美冥的忍术,被侵蚀掉的血量短时间内还恢复不了,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打下去,几乎没有胜算可言。
佐助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当我拉着他逃走的时候,他并没有挣扎和反抗。
……或许是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了也说不定。
几乎一口气逃离了雾隐村的边界线,我并没有立刻松懈下来,直到彻底离开水之国,我们才停下脚步,暂休整。
这一路上,我察觉到佐助都在走神。
我不清楚他在思考些什么,事实上,由于查克拉的消耗和血量的流失,我现在有些头晕目眩。
不过很快,我就听到了佐助的声音——
“我太弱了。”
“果然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木叶满足不了我变强的欲望。”
“关注于鸣人的成长,是我的视角太过狭隘。我看不到外面广阔的世界里,还有那么多强者存在。”
“一条瑞枝,你也很强。”
这是佐助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能感觉到,佐助至少在此时此刻,是正视一条瑞枝这四个字的。
“但我永远,不会是你的敌人。”
在现在的佐助眼里,我确实很强,但是重点并不在于我强或是不强,而是……
——“我一直在等你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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