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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黑暗了啊。
意识在深海中沉浮,视觉听觉嗅觉乃至知觉……都几乎要被黑暗吞噬殆尽,留下近乎无法填满的空茫。丝缕的孤独感编织成网,把她裹得严密紧实,好像有什么在拖着那根看不到的线,想把她拽到最底层。
这就是……最后了吗?
【……风……不许……一定……】是谁?
“…阿风!”
何风猛地睁开了眼睛,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几松看到她醒来,也缓了口气,疲惫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你终于醒了。”
何风空洞的眼睛渐渐聚焦,眨了眨干涩的眼皮,她动了动身体,才发现双手被牢牢地绑在背后,粗糙的麻绳磨着手腕,不用看就能知道被勒出了道道红痕。
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情况?
她分明记得自己是在几松店里吃拉面,然后突然就……对了,店里突然就遭到袭击了。
何风挣扎着从角落坐起来,靠在墙角打量着周围的摆设,令她失望的是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的小仓库,空间狭小,零散地装着几个箱子,杂物毫无规律地散落其中,视线很好,有光也有窗户,但窗户开的很高,即使站起来也看不到外面。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里应该是常用的,环境可以说得上干净。
看到她打量着房间内,看出她所想内容的几松开口道,“不用看了,没有可以用来逃跑的东西,应该是提前清理过了。而且……”
几松忽然闭住嘴,何风也耳尖地听到了从外面隐约传来的脚步声,间杂着几句听不很清的句子,随着时间推移很快接近抵达门前,随后便是几声金属的碰撞声,钥匙插入孔内,啪嗒一声轻响扣在安静的仓库内,何风明白了几松刚才没说完的部分。
她看了一眼建的很高的窗户,对于她们能逃跑这件事所抱的希望变小了很多。
对比那几个推门而入的攘夷浪士,她和几松完全称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
几松冷静地注视着这几个在她店里公然实施绑架的‘客人’,快速思考着他们做出这种事的目的,她对这些人能有什么用?记得之前意识朦胧的时候听到他们曾经讨论过怎么处理何风,看来何风不是他们的目标……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担忧地望了一眼蜷在角落的何风,发现对方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显虚弱,虚虚垂着眸子,目光有些放空地盯着地面,看起来很……累?
进来的攘夷浪士似乎只是想确认她们的行为,满意地看到两个人质都乖乖的待着,连给几松问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迅速离开,重新扣上了门锁。
这几个人一走,几松再次调整了一下姿势,费力地把手腕送到墙边,一下下磨着,一不留神蹭到皮肤,顷刻便是火辣辣的疼痛。
“嘶——”几松接连失误好几次后,终于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她泄气地停下动,在这个空隙歇息一下,余光却瞥见何风靠着墙正了正身体,蹭着地面挪了过来。
中间甚至还因为脚腕处绑住的绳子而调整不好重心,直接摔在地面上,却还是挂着一脸的狼狈在几松怔松的目光里挪到了她身旁。
她看到何风几不可查地叹气,抬目看来的时候却还是绽开了一抹安心的笑容,眼睛微弯,几松恍然看到了蕴藏其中的点点璀璨微光,让她忍不住动容。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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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深陷攘夷浪士组织争端的万事屋感觉非常不好。
虽然有预感要对委托人不利的不会有什么善茬,但是也完全没料到这个小子压根就是想把他们拖进两个组织冲突的漩涡里!
“你小子到底还有什么阴谋啊啊?!一口气说出来我保证只打你四分之三死阿鲁!”
神乐单手提着物部若一的领子来回摇晃,面部狰狞凶恶,比包围着他们的攘夷浪士还像反派,物部百无聊赖地随她晃,眼神却忍不住扫到站在一边做出防备姿态的坂田银时身上,没有预料中的气急败坏,他不禁下意识地开口讥讽,“怎么,白夜叉大人对现在这种情况不应该熟悉的很么?”
坂田银时简直懒得理他,“所以阿银最讨厌你这种中二的小鬼了啊。”
缓缓抽出腰间的木刀,他的目光在周围溜了一圈,明明并算不上犀利,却逼得那些手中持刀的浪士忍不住后退一步,下意识握紧了刀柄。
坂田银时收回目光,看都不看物部若一一眼,“等回万事屋,再商量一下委托金的事情如何,不翻倍阿银现在就跟你翻脸。”
听到他的话,物部若一沉了沉眸子,“你想逃?”
他狠狠挥手扫开神乐,朝坂田银时怒吼,“你还想逃吗!?废物!懦夫!你的战友死在战场上,结果你就这么安心地苟且偷生吗!”
突然就被这么骂了一嗓子,坂田银时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包围圈外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激烈的喊打喊杀声,一路破袭迅速接近着他们这边。
新八看的很清楚,“是桂先生!还有伊丽莎白桑!”
“假发?”
坂田银时一脚踹开一人,木刀一转穿过腋下,直直捅开从背后袭击的另一人,在这场混乱里游刃有余,“他来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神乐啧了啧,眼一眯盯住物部若一,在对方开始不觉,随后变得慌乱的声音里快步接近,“等……你、你想做什么……啊啊啊——!”
“哦哦哦噢噢——!”
神乐抓住物部若一的脚腕,仗着力气大直接抡着转了起来,不过这人形棒球棍的威力倒是真的不错,打飞了不少人。
直到神乐用烦了把他扔到一边,物部若一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干呕,被强行转了那么多圈的他感觉真的十分不好,“你……你等……呕……”
报了这几天被折腾之仇的神乐那叫一个神清气爽,赏了扑过来的人一拳,赐给冲过来的人一脚,来来往往好不痛快。
两方夹击之下,包围圈很快就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新八第一个冲过去,和举着告示板左拍右击的伊丽莎白会合,“伊丽莎白桑!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伊丽莎白迅速举起从背后掏出的牌子:【几松老板娘被绑架了,阿桂很担心。】
“什么?!”
新八大吃一惊,“难怪你们……”
他还没说完,就见它又举起了另一个牌子:【而且,何风小姐也……】
“什么!?”
新八整个人的表情都快暴走了,不止如此,他身后骤然爆发出了一股冷的刺人的寒气。
身为寒流中心的坂田银时脸色吓人,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何风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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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在两个女孩拼命弄断绳子的那段时间,再没有其他人过来,也不知是没空还是太放心,倒是给了她俩方便。
“……好了!”
察觉刀片下触感一松,几松眼睛亮了,果然何风也马上就挣脱开了绳子的束缚,从几松手里接过刀片,几下就割断了绑着她的麻绳。
“有哪里受伤?”
几松松开手,稍微活动一下后马上就去看何风的手,“我看看……”
背对背,双手还被绑着,在这种情况下凭感觉来割断绳子,尤其还毫无经验,怎么想都会误伤何风……嗯?
“没……没伤?”
几松吃惊地捧着何风的手。
纤细修长的双手上,除了在手腕处有一点勒出来的红印,再没有其他有伤的痕迹,几松不信邪地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得出的结论除了何风的手真的很软很好看之外,什么都没了。
“所以说啦,我没伤,几松你手法很不错的。”
何风笑着摆摆手,开玩笑道,“说不定你天生就很擅长这方面呢。”
“是……是吗?”
几松觉得自己完全不能被说服,可是也只能半信半疑地接受这个说法,然后开始庆幸何风身上带着自救用的刀片。
她万分感叹,“阿风你怎么知道这个有用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何风摇头失笑,随后从兜里继续掏出来几张创可贴,细心地给几松之前蹭到的地方贴上,“我只是有时候会随身带很多东西以防万一吧……其实很多情况下都是用不到的。”
“能用上的时候就真的帮了大忙啊。”
几松收回手,看了几眼,随后扭头看向她们唯一的出口,“从窗户那里……真的出的去?”
何风抱起几个箱子摞到一起,小心地踩着扒到窗沿,这一看就愣了。
几松在下面焦灼地呼唤,“怎么了?”
“……好高……”何风喃喃道,明白了她们现在的处境,难免有点绝望,“我们现在……在不知道多少楼上,爬出去也下不去。”
“什……!?”
几松的惊呼在中途硬生生断绝,因为门外突然有了声音,而在何风只来得及爬下箱子的短短时间后,伴随着锁开的声音,门被推开了!
一个瘦小的男人拿着钥匙,看到屋内的情景反应了一下,迅速明白过来,哐当一声砸上门,阴沉地上前,“想逃跑?”
他几步上前,用女孩根本阻止不了的力道掐住何风的脖子,另一只手拔出刀指着几松,冷笑道,“不如先用这个添头让你‘冷静’一下。”
他手上力气加大,伴随着几乎骨骼断裂的剧痛,给何风的是强烈的窒息感,再怎么张大嘴拼命呼吸都徒劳无用,随即就是伴随着缺氧慢慢变得漆黑的视野,耳朵也开始耳鸣,一片嗡嗡响,只能听见几松隐约的尖叫和怒斥甚至乞求,最后的最后……
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再次回归黑暗的那一刻,一声巨响在房顶炸开,通气管道轰然炸裂,碎成片状的建筑材料在轰开的气流中四下散开,让浪人被迫松开手后退。
“可恶……什么人!?”
他只来得及吼出这一句话,就有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高高扬起手中的木刀,顺着下落的惯性和手臂的力道发狠的一劈!
灰尘也被木刀卷起的气流冲击席卷,而浪人没有意外地倒下了,那个黑影从蹲落在地上的姿势拄着木刀站起后,立刻朝何风的方向跑了过来。
“咳咳……咳咳……”
在几松的帮助下,何风顺过气来,视野渐渐变得清晰,眨了眨眼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蹲在她面前担忧不安,又近乎喜极而泣的少年。
“阿风姐姐,你没事吧?”
——是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