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42.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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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现在还有谁懂拓跋翊心中的纠葛,那便非贴身侍女兰奴莫属。

她自幼服侍在拓跋家,远比陪嫁而来的鲜卑侍女更为亲近,况且因年纪尚小,嘴甜,在林府一向比较讨人喜欢,即便那些副将之类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也拿她当个小闺女,和和气气的。

在梁国的日子没有以前想的那么差,只是难免因为担忧主人,心情低落。

兰奴撅着嘴拐了个弯,一个没留神,冷不丁险些撞到一个人,吓得她脚下一滑,差点歪倒,叫对方扶住了。

“兰奴姑娘怎么也不小心点,摔着了怎么办?”

来人笑着调侃了一句。

兰奴抬眼,那是个态度温和的年轻人,也许长相并不算十分的俊气,但眉宇间自有一股正气凛然,脊背挺的笔直,一派军人风。

这还算是个熟人哩,兰奴眨眨眼,屈膝行了一礼:

“卫将军。”

林殊十几岁就有了自己的赤羽营,眼前的便是他手下的副将之一,卫峥。

两个人年纪相差并不大,是以私底下感情极好,一向以兄弟称呼,兰奴自然见过他不少次,只不过规矩在那,男女有别,很少讲过话。

“都这么晚了还在忙活呢?”

卫峥瞧着兰奴,像个大哥哥关心小妹妹一样的口吻说道。

“…嗯。”

兰奴转转眼珠,看着卫峥身后亮着灯的屋子,往前跨了一步。

“该不会是少夫人让你来,送些什么吧?”

卫峥挤挤眼睛,脸上难得出现贼兮兮的笑容,他向来成熟稳重,即便是笑哪有过这样的,连皱纹都挤出来了,越瞧越别扭,好在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轻咳敛了表情,站在门口抬起双臂,帮着搭把手把东西接了过来。

“殊少爷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少夫人知道不好打扰,只是让我送一杯参茶养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说,卫将军也该从旁劝着些,天天这样会叫别人担心的。”

兰奴老气横秋的念叨着,话里有话,暗指些什么。

不知道卫峥算是听没听明白,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像是想要回头看一眼书房,又克制住了,叹了口气:

“他的脾气,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惹的如此心烦。”

兰奴抱怨了一句。

“是呀,有时候少帅一个人闷坐在书房一天,不见他叫什么人,也不见有什么人来,在那干等着…”卫峥俨然也是感同身受,眉间紧紧皱起,好在他还记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只得截住话头,劝慰了一句:

“天色已晚了,兰奴姑娘还是早些回去,也好叫少夫人安心,少帅这边我会多留心的。”

一听这话,兰奴算是知道她今晚是见不到林殊了,不免有些灰心,觉得自己没能完成小姐的任务,她犹豫的看着端在卫峥手上的参汤,始终挪不动步子。

“兰奴姑娘?”

卫峥又提醒了一句。

她只得告退,只是到底不甘心,回头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卫将军也辛苦,这么晚了,还得待在林府没法休息。”

卫峥叫这异族小姑娘的一句话说的一怔,直到人走远才莫名的一颤,发觉里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叫什么事呢,小殊你可丢了个大麻烦给我啊。

卫大哥嘴边泛起苦笑,继续站着他的空岗。

静夜清光。

林燮还在城外驻军的军营,晋阳长公主入宫为太皇太后侍疾,加之与林殊并不常见面,拓跋翊的院中可称得上一句冷冷清清。

她靠在软枕上,一手撑着额角,面色十分的不好,好似前些日子的病又卷土重来般,苍白的可怕。

但那双眸依旧明亮着,尽管时常有低沉的灰色抹过,但更多的还是希翼的神色,期盼着好消息的到来。

兰奴瞧见这样的小姐,鼻子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

“做什么那副样子,快些过来。”

拓跋翊招手把她唤近身前,轻轻的说道:

“怎么样?”

兰奴摇了摇头,张嘴欲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连人家的面都没见着呢。

拓跋翊抿唇,有一种早知如此的颓然,没有多问。

兰奴却不想她灰心,一字一句将与卫峥的谈话全都说了出来,只是讲到东西没送进去,还是有些自责。

拓跋翊听得清明,直起身子,开口却是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

“那边怎么样了。”

她虽然口头上气恼的和裴原说了句绝情的话,但血脉关系却是割舍不掉的,是以对于裴原能否安全逃离金陵城,很是关心。

兰奴想了想,说道:

“按照说好的时间,恐怕快出城门了。”

“巡防营换哨的时间不长,不过以他的身手,倒还可以绰绰有余…”拓跋翊望向窗外,瞧着书房那边的方向,灯火未除,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声的念道,“只是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事,竟然让卫峥守护如此之久…..”

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卫峥所言,让她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什么,既有一些不可置信,又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愧疚,伤心,万般复杂的情感冲击之下,她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

夺门而出,将兰奴抛在了身后。

雪影鲜少这样奔驰在金陵城宽阔的大道上,它是一匹骏马,势若飞龙,在夜间无阻的道路上可以说是毫无顾忌。

但拓跋翊现在只恨它没能再生出四只脚出来。

耳边仿佛已经传来了刀剑铿锵的声音,她咬紧了牙关,仿佛眼前已经出现那无法挽回的局面。

不知适合材质组成的金缕丝紧紧的绕在银剑上,两者光芒交缠,带着寒意闪过彼此的双眸。

裴原感到一震,虎口处传来隐约的痛楚,俨然因内劲相冲而有些裂开了,他的武功不像容璟误会的那样高深,却也并非平平,能在这么几招之下是他受到冲击,想必林殊是抱着一定要拿他归案的念头,绝不肯纠缠了。

他嘴角笑意又深了一分,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减。

二者僵持了下来。

林殊定定的望着面前这将金陵城近日搅弄的是天翻地覆的幕后之人,镇定的面容下是翻滚不停的情绪,说不上是替幽闭在府的祁王还有莫名承受苛责的赤焰军感到愤懑,还是因为拓跋翊,而有那么一丝的痛心与不甘。

这一点也不像原先那个骄傲张扬,惊艳整个金陵城的少年。

耳旁有马蹄声疾速赶来,他们两个人还未动,一旁的人反倒是急切了起来,这次抓捕本就是为了阻止裴原出京,意不在闹大,否则,风波还未解除,倒容易又被那些小人扣上一顶扰乱秩序的大帽子。

裴原一点也不急,他甚至轻声启唇对着林殊无声的做了一句口型,叫对方僵着的面容不禁更添几分冷色。

这位小舅舅也着实是有些不怕死的,他掌心渗出的血都快顺着金线滴下来了,却还在撩拨老虎胡子,他说道:

“外甥女婿,你一番好心,她到底不懂。”

是否真的不懂呢,林殊已经不愿细想,他沉下眸底深色,腕上用力将对方的内劲震开,剑锋一起,奔腾之势不可阻挡,他仿佛已经剔除了脑海中所有干扰的情绪,忽略了耳旁顺风传来的呼喊声,眼中见的,心中想的,只有必须要做的那一件事!

锋利的剑尖穿透柔软的衣料刺入肌肤当中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但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

拓跋翊的脾性向来都是北境姑娘特有的爽朗大方,加之出身的缘故,颇有韧性,但无论如何再怎么样她也是一介女流,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种刀光剑影的紧要关头她居然不顾生死,硬是闯了进来,阻挡在了裴原的身前。

林殊的剑势之快,连自己也不能一时收回,此时对方肩上汩汩流出的鲜血,就好像从自己心中流出的一般,染红了眼睛,热的可怕。

“我若是放走他,就是对国不忠。”

林殊望着她,面色平静的说道,仿佛心已疼的麻木。

拓跋翊何尝不是如此,她明白,今夜过后,只怕这好不容易的宁静日子自此不再,说是愧疚赎罪,哪里就是这么容易释怀的呢。

但她也不能退,因为…

“可我若眼睁睁见你带走了裴原,便是不孝。”

拓跋翊惨然一笑,知晓两人关系再不如以前那般的好,可人事自古两难全,儿女情长固然刻骨铭心,但血脉亲缘又怎能弃之不顾。

她低头瞧着刺入左肩的长剑,逐渐感觉到了痛楚,就好像北境那夜带来的箭伤一样,眼前水汽弥漫,抬手握住了锋利的剑刃,掌心被割破,鲜血顺着剑身滑下。

林殊不语,只是直直的看向她。

拓跋翊紧紧的握着,对方不说话她也不说,倔强的站在那,直到失血过多身形才微晃着。

“…傻囡囡。”

裴原的面上头一次没了笑容,他眉间轻蹙,瞧着挡在身前却始终没有看过他一眼的外甥女,低喃了一声,展袖转身足尖轻点,苍茫夜空中只见他月白身影一现,终归是不见了踪影。

拓跋翊的鬓发散乱的厉害,发丝垂在肩上的伤口处,不经意间就被鲜血沾染到了。

而林殊一向最喜欢抚摸她的头发,因为这个动代表了心中无限温柔的缱绻。

而现在耳边碰触到的凉意,却仿佛烫到了两个人的心里,亲密不再只余深深的隔阂。

拓跋翊靠着那个僵硬的怀抱,一边感受着凝滞压抑的沉默,一边侧耳倾听那人如擂鼓般激动的心跳,忍着逐渐加重的晕眩,气若游丝般张嘴说了一句:

“对不起。”

林殊猛地停下脚步,感受到掌心粘腻的湿漉,和胸口让他觉得滚烫的泪水痕迹,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也不能给对方一个回答,他只是怔怔的想些什么,情绪在心间绕了千转百回,最后却只是凝视着拓跋翊阖上双目平静的面容,愈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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