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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的身子骨向来都是十分健壮的,在冬日时就像是个小火炉,从不知寒冷为何物。
可他有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小毛病,就是不能吃榛子,否则会全身发红,喘不过气,非得灌药吐了才好。
小时候大家还会出言调侃两句,待长大之后,堂堂男子汉的,提的人便少了,左不过身边亲近的家人朋友都会互相注意着。
可拓跋翊哪里知道这种秘辛,她一向是爱吃各类坚果的,这下把林殊可折腾的惨了,平时一颗都不碰的人,这下一口气吃了好几块榛子酥。
大好的晚上,硬是闹了个不得安宁。
林殊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茫然的瞧着床顶,嘴里全都是药味的苦涩,不由得觉得胃里空空难受得紧,屋里光线暗淡,只有窗上映了几分浓转淡的墨色,似乎是快要天亮的时候。
他转了个身,想再眯一会儿,却不料手一抬,恰巧碰到了一个脑袋,林殊一愣,仔细瞧去,见拓跋翊正伏趴在床边上,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呢。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哭笑不得的坐起身子,低头看去,拓跋翊虽然在睡,可眉间却是紧蹙在了一起,带着几分愁意,鬓发微乱,也没来得及整理。
想必之前,也是受了不少的惊吓吧,林殊看到眼下那一抹青,心里头不知怎的,有几分心疼,便抬手,将拓跋翊颊边的那些碎发,捋到了耳后。
指腹感受到的是柔软细腻,还有几分淡淡的湿意。
“你不会还哭了吧。”
林殊摇摇头,想着拓跋翊这样趴了许久说不准会得风寒,就想着将身上的锦被给她盖上。
才刚动呢,拓跋翊就好像察觉到了动静,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你醒了?”
林殊举着手,不知怎的,对上那个眼神,无端端的有些不好意思。
拓跋翊没说话,见林殊坐起了身,只是推了对方的手,自己给他盖好了被子,便坐在床边,半晌没有讲话。
“我没什么大碍了,你忙了一个晚上,快去睡吧。”
林殊怕她吓着了,柔声的安慰道,还顺带调侃了句,“眼睛都黑成两个圈了。”
若是在平时,拓跋翊肯定早就呛回来了,可这会儿,居然还安安静静的垂着头,坐那不语。
啪嗒。
“……拓跋翊?”
林殊慌了,忙叫道,“你怎么了?”
拓跋翊抬起头,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似的,吸了吸鼻子,看着林殊,开口带着几分呜咽:
“我不是故意的。”
当时那个架势,林殊面红耳赤直梗着脖子呛的了不得,话都听不清楚,晋阳长公主都这么多年没见过他这样了,关心则乱,也是忙上前想让其吐出那些东西,瞬间乱成一团。
而拓跋翊呆呆的,她想上前帮忙,却只能站在一旁,受着这不是故意的冷落,心里彷徨,失魂落魄的跟进林殊房间,看着大家忙来忙去的。
好不容易林殊昏睡过去了,这才有了个喘气的机会。
她拒绝了晋阳长公主让她回房休息的提议,坐在床边,想要照看林殊,想等着他醒过来,亲口说上一句。
“对不起。”
拓跋翊抬手擦了一下,也不敢直视对方,她性子骄傲,向来都是只有别人给她道歉的,这事归根究底,却是自己的不对,想到林殊在春猎时那样帮他,好不容易剿匪归来,自己却险些害了对方姓名,愈发的愧疚不已。
林殊哪里见过这样缩手缩脚唯唯诺诺的拓跋翊呢,他也明白,这种事情是个意外,断断不能怪她,便将手放在了对方交握的双手上,温热触碰到了冰凉,叫两个人都不禁颤抖了一下。
“从我幼时第一次吃榛子酥犯病之后,已经是十几年都没尝过这个味道了。”
林殊眸带笑意,在不经意间暖彻了拓跋翊有些无措的内心:
“虽然药是难喝了点,吐也难受了些,但总算让我再尝了一次滋味,真好吃。”
他抬起手,在拓跋翊的鼻尖上轻轻的点了一点,带有几分调皮的笑容。
“你没骗我吧。”
拓跋翊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丢脸,对着眼看看了他的手指,没好气的打了开,回了一句。
林殊哈哈的坐了回去,一身中衣披散着头发,虽然情况好了许多,面色却仍有些苍白,和白日间的那个赤焰少帅,简直判若两人。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拓跋翊情绪平稳了些之后,面上的神情也没有特别的开心,微光透过窗纱,照出了隐隐的轮廓,她眸色平静,抬眼迎着光来的痕迹看去时,莹白如的面庞上,带着一丝清冷。
“若叫别人知道,你得胜归来的第二日就让我给害的卧床不起,非得戳着我的脊梁骨骂不可。“拓跋翊淡淡瞥了林殊一眼,眉间蹙起,俨然是有几分苦恼了。
她不可谓不怕,这世上再锋利的刀光剑影也往往比不过人的口舌,它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这事情添油加醋的,指不定三五日后就真的成她谋杀亲夫了…额,谋杀林殊了。
不由得更加郁闷。
林殊闻言挑眉,托着下巴思索了一阵,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叹道:
“想我这等大丈夫,居然败在了一块糕点上,若是传了出去叫人相信了,说不准我还没被甜死,就先被气死了。”
说罢他还自顾自的点头,一副颇为认同的样子。
拓跋翊原本还顺着点了两下,到一半时忽觉得不对劲,忙反应过来,哼了一声:
“说什么呢,原来真的是在哄我,”她不满的瞪了两眼,然后软了眼神,喏喏的问了一句,“真的,太甜了?”
林殊一时说溜了嘴,心里头还有些后怕呢,见拓跋翊这样,倒没掩饰过去,而是十分真挚的点了点头,说那味道就跟把全府的糖都倒了进去似的,饶是他再能适应甜味,也着实有些撑不住。
拓跋翊脸上热的厉害,什么清冷孤寂,都在这个时候褪的影子都瞧不见了,她不好意思可又不爱直接承认,便狡辩道:
“甜些不好吗,难道活着还非得一直苦着不成?”
她绞着手指,语气还有些委屈,“我从来都不会下厨房的,好不容易学了来,给你做的还嫌弃,阿爷阿母都没吃过的东西…讨厌。”
说罢微微侧过了身子,有些扛不住困意,抬袖打了个哈欠。
林殊同她插科打诨这么久,也明白此时是天将将亮的时候,最容易犯困,便挪了挪身子,拍了拍空出来的位子。
拓跋翊一顿,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结巴了一句:
“做…做什么?”
“我躺了许久,一时也睡不着,你既然困了,这个时候也不好回去的,在这休息吧,”林殊说完,又怕她恼,补了一句,“若是不行,我去那边榻上坐着也成。”
说罢就要披衣下床。
他这会儿刚缓过来,再乱动得了风寒可就更不好了,拓跋翊忙忙摇头,咬唇纠结了一会儿到底故不在意,慢慢的蹭了过去,也不脱外裳,皱成一团就躺在了最边上。
林殊抬手便将锦被给她盖了上去,只是盖到一半手叫拓跋翊给挡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
拓跋翊不敢看他,自己接了过来,被身上温热的气息熏得面颊更是绯红,只是这会儿瞧不清楚,不然非得别扭死不好。
“这都入了夏了,你怎么跟个火炉似的,热死了。”
她一边开口抱怨着转移话题,一边到底阖眼就睡去了。
林殊确实无甚睡意,低头瞧着拓跋翊的睡颜半晌,忍不住屏住气息继续往下,鼻尖堪堪触碰到之前停了下来,他听着那匀称的呼吸,到底忍住了心中那股悸动,轻笑一声,靠了回去,垂眸不知思索着什么,嘴里喃喃了一句:
“…来日方长…”
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到底在林家的刻意下翻了篇,只是苦了林殊对外要称偶感风寒,这小火人居然败在了风寒之下,倒是惹得萧景琰啧啧称奇的往这跑了好几次,次数多了,别说是林殊,就连拓跋翊也有些恼了。
“堂堂靖王殿下,成日间往臣子家跑算什么。”
“我瞧我的兄弟,少夫人莫不是吃醋了?”
萧景琰回了一句嘴,全然看不出坊间传闻他性子认真执拗的样子来,还乐呵呵的拈了块榛子酥丢进嘴里,然后皱起了脸,“小殊,改日我给你找个好点的师傅,这点心做的,把糖罐都扔进去了吧。”
“不爱吃别吃。”
拓跋翊被戳中,要不是林殊拦着,说不准都摔盘子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呛,还在不在乎我这个病人了。”
林殊打着哈哈,无奈的喝了口水,故咳嗽了几声。
这下还有些互瞪眼的两个人倒是一齐瞧了过来,皆是挑眉不屑的撇撇嘴,惹的林殊大叫了起来。
这金陵城的夏季便是在不经意间过了一日又是一日。
直到八月初,一日拓跋翊闲着无事,正与林殊下棋玩呢,两个都不爱在这上面绞尽脑汁的人,倒是输了个旗鼓相当,谁也比不过谁,一时竟也有些意思。
萧景琰进来时正是一身红甲,大汗淋漓不说,气息也有些急喘,好生在屋子内的冰旁待了一会儿,才对着好奇的两道目光回道:
“祁王哥哥刚告诉我的消息。”
他喝了口茶,抬眼瞧着拓跋翊,“今年父皇寿辰,北燕会派使臣团前来贺寿。”
拓跋翊一开始还有些不感兴趣,只是听完了萧景琰说的话,手中棋子滑落,跌在盘上发出了声响,乱了这棋局,她也不在意,忙起身问道:
“当真,可知道是谁来?”
拓跋翊眸中满是喜色,又隐含期待,这都过去半年多了,她既不能回国省亲,乍一听到这种消息,心中也是十分期盼有自己亲人的。
林殊也有些好奇,追问了一句。
萧景琰呐呐的张着嘴,半晌才说了领头者的名字,拓跋翊一听,嘴角撇了下来,十分的沮丧和懊恼:
“怎么是独孤晟那个死人脸…哎呀!”
气的是一跺脚就回了房,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在那纳闷。
这独孤晟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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