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处,各有不同。
耀城被妖气笼罩,妖云厚重,终日不见一点晴天白云。
而雍城,刚好相反。
天空碧洗,云朵成团,日光明媚。
尔卿跟着玉冥余乐安,走在路上胸腔都觉豁然开朗不少。
连带着,瞧玉冥那大魔头都顺眼不少。
她从收纳袋中取出两壶花蜜汁,掂了掂,咋咋舌不舍的将一壶放了回去,拿着另一壶紧走两步上前。
“师兄,日头大的很,喝些花蜜补补水分。”
虽然玉冥早已辟谷,无需这些,但看尔卿殷勤的模样,玉冥很是受用。
好看的眉眼轻挑,露出几分揶揄。
“自从出了太阴山,可是鲜少见你主动,我心当你忘了自己身份,没成想……”
修长的手指抚过壶身,他轻笑一声,垂眸,视线落在尔卿面上。
“可是见我一剑破了那沉沦珠,让你想起了什么,知道怕了?”
怕自然是怕。
尔卿一直都怕他。
但要说服吗?
那也有点不服……
尔卿垂下眼睫,抿着唇,不敢跟玉冥对视,以免他看到自己眼底掩藏了几分倔强。
这幅画面落在玉冥眼里,却被他误会成另一番意思。
这小妖,确实是这么想的。
玉冥嫣红近似妖冶的唇依旧勾着笑,眼底温度却退却几分,“小妖求存,欺软怕硬?呵……”
嗤笑完,他拔开壶塞,仰头喝了一口。
甘甜的花蜜汁润湿了他的薄唇,水光潋滟,更加动人。
随手将水壶朝身旁一抛,得亏尔卿眼疾手快,将之稳稳接住。
看玉冥浑然不在意的朝前迈去的背影,她心下暗自嘀咕。
小妖求存,欺软怕硬?
很想反驳几句,但是忆起她在幻境中看到玉冥的遭遇,又闭了嘴。
在那般困境之下,他不过七八岁年纪,还是拼上性命去反抗,确实与她不同。
心头升起丁点怒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说就说呗,各有各的活法。
尔卿捣鼓着把水壶往收纳袋里塞,肩头被人轻拍一下。
“还给他喝作甚,他都辟谷了,给他喝了简直是浪费粮食。”
尔卿惊得赶忙抬头看了眼玉冥,看他并未停下脚步,这才稍稍松口气。
余乐安双手环在胸前,轻松得意,“怕什么?他不会杀了我的,他可是当着天下人的面保了我的命,还要将我安全送回高粱山呢,若是杀了我,他怀天仙君的名头可就不保咯。”
话音将落,前方疾风迎面袭来。
余乐安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朝后一仰。
动作太急,腰身发出咔吧轻响。
尔卿见状伸手拉他一把,才免了他摔个四脚朝天。
“呼……”余乐安一手撑着腰站直身子,剑眉倒竖盯着玉冥前行的背影,“那家伙真想杀了我?!”
在前方款款迈步的玉冥停下脚步,侧目斜他,冷淡的嗓音随之吐出。
“怀天仙君的名号还不够响,若是斩杀了妖狼族少主,说不定能名噪一时。”
“你……”
余乐安虽然气愤,但也心知与玉冥实力相差悬殊,深吸口气,将怒气憋了回去。
他看看旁边尔卿,“我现在还年轻,等我勤加修炼,有朝一日定会超过他,报今日之辱!”
“好好好,”尔卿漫不经心的搭腔,已然提步跟在玉冥身后。
余乐安面子全无,紧跑两步追上,“喂,你要相信我啊!”
前行数里,终于见得城楼高耸。
矗立于日光之下,一派正气凛然,犹如握剑而立睥睨沙场的大将军。
尔卿一手挡在额前,眯眼朝远方眺望,依稀瞧见那城墙上雕刻着两个大字——雍城。
“到了,前方正是雍城。”
距离越近,城中热闹声越清晰入耳,连带着美食的香气也随风阵阵扑鼻。
尔卿顿觉身上疲乏扫去,开始捣鼓收纳袋。
“找什么呢?”余乐安凑过来,手中抛起一个钱袋,铜钱相撞发出清脆响声,“是不是这个?”
“钱币?”尔卿惊呼一声,“你在太阴宗,哪儿来的人间钱币?”
“我阿娘给的,说有备无患,没成想今日用上了。”余乐安很是得意,“日后你的消费,全由本公子买单。”
“当真?”尔卿当下后退一步,冲着余乐安深深作揖,“余公子大气。”
“哎哎哎,”余乐安抬手将她扶起,“我不要这个。”
“不要这个?那你要什么?”
余乐安收起钱袋,瘦削的身子站的笔直,“我要你……唤我一声师兄。”
“你我同时入门,可算不得是我师兄,”尔卿也不乐意,脚下一转,眼看向另一边,“一点银钱就想占我便宜?”
对于尔卿而言,叫一声师兄根本没什么。
在大妖手底下摸爬滚打,她早从一开始浑身是刺儿被磨的圆溜滚滑。
叫一声师兄又不会掉块肉,她准会开口。
但问题是……
余乐安一开口,前方走着的玉冥就顿住脚步。
虽未回头,但尔卿莫名感觉脊背后凉飕飕的。
那人拿她当专属物,只能伺候他、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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