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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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九。

冬日的朔风催人体寒,虽是青黑天色,却也不妨碍沈瓷如今的好心情。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淮王应允她的小瓷窑终于建成,虽是环境简陋,小巧袖珍,但也足够令这冰冷的冬日快速回暖。

她兴高采烈地置办着瓷窑的一切,省下没必要的日常开支,全部用于采购制陶的原料。父亲租了一辈子的瓷窑,还从未拥有过自己的地方,可如今他过世不足三月,女儿却替他实现了愿望。

欣喜与心酸的情绪同时汇聚在沈瓷心头,她定了定心,又冷静地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淮王赠予她的,他既然有能力赠予,亦有能力收回。

“今后行事,应当更加小心谨慎了。”

沈瓷暗暗想着,在她拥有独立掌控的能力之前,便是摧眉折腰,也要尽力保住现有的一切。

然而,在有心人的观察下,无论她怎样小心守矩,总有一些意外,会悄然发生。

朱子衿的丫鬟按照吩咐,日日夜夜盯着沈瓷。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什么端倪也能没瞧出来,想要放弃,却碍于朱子衿的威逼,只得百无聊赖地守着。

可是这日,当她如往常一样躲在暗处偷偷窥视时,竟突然发现了一个穿着随从衣裳的可疑男人。

那男人走到沈瓷的院落前,不安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弯下身子,在外墙底部的凹槽里,塞了一团白色的东西。离得太远了,她看不清那男人的脸,只能待他离开后,上前取出了他留在凹槽里的纸团,急忙展开。

、014戌时情语

黄昏已经模糊起来,夕阳熠熠的光芒隐在墨蓝的暮色中,渐渐消弭。

瓷窑内,沈瓷忙前忙后地整理着制陶的原料,又对照着记录册一一清点,确定无误后,顿时感到舒朗无比。

这些天,她忙着筹备各种材料和器械,如今已是尽数备齐,不日便能动手制。这令她心情大好,离开瓷窑,步履轻盈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下着细雪的天气,冻得人手脚冰寒。沈瓷在屋内拢了炭盆,半蹲在地上,拿着刚从山上采下的松果喂紫貂。在沈瓷这儿养了不到半个月,小紫貂已是吃得滚圆滚圆,偏着头在地上蹦来跳去,煞是可爱。

忽而骤风暂起,竹青推门进来,垂着眼低声道:“姑娘,这拨银炭用完,屋里便没了,我去管家那讨要一些来。”

沈瓷正专心抚弄着小紫貂柔滑的皮毛,头也没抬,随口应道:“去吧,早些回来。”

“是。”

竹青退出了房间,一颗心还在胸口砰砰乱跳,一时失神,连房门都忘了关紧,抚了抚激动的呼吸,便急着向情郎的约定飞奔而去。

约定的时间是戌时。

竹青思念成疾,还未到时辰,已急匆匆地赶到瓷窑,竟惊喜地发现马宁已经等在了那儿。

瞧着竹青的小脸冻得通红,马宁心疼不已,将温暖的大手贴在她脸上,指了指不远处一间未锁的屋子:“先去屋内避避,暖和,还免得人发现。”

竹青点点头,待入得室内,才奇怪问道:“怎么想着约在沈姑娘的瓷窑见面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马宁揉揉她的发,笃定道:“放心吧,不会的。这地方偏僻,又是新建的,除了沈姑娘以外,没人会来。我已打探清楚了,沈姑娘每日酉时离开瓷窑后便不会折返,没人会发现我们。”

竹青微蹙眉头,娇嗔道:“你天天呆在小王爷身边,怎么还有空打探她的行踪了”

马宁笑道:“哪是我想打探的,是小王爷命我这么做。不知道沈姑娘是哪里得罪了小王爷,最近一提起她就脸色不好。”

竹青疑惑道:“沈姑娘少言寡语,对谁都礼数体面,不像是会同小王爷起冲突的人。”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

马宁摇摇头,顿了片刻,突然手中用力,将竹青一把揽在怀里:“别说他们了,说你,分别十余日,你可曾想我”

竹青垂头,脸色渐渐染上羞红,低低说了一句“想”,便被马宁更加有力的怀抱锁住。

接下来,便是爱语呢喃,情话绵绵。你侬我侬之际,却不知,隔墙有耳。

墙外的丫鬟急匆匆赶回去报信时,朱子衿正将手肘倚在塌前的几案上,用一只小小的木枓取了一勺浓稠黏腻的香膏,默默等着一丝一丝的脂膏从勺沿自行淌下,流入案上的香炉之中。

她已等待了多日的消息,每次丫鬟去而复返,她都满心期待,却是次次落空。渐渐地,心情便如同眼前缓缓滴下的脂膏,沉腻的,滞闷的。

而现在,她远远瞧着丫鬟急匆匆地跑回来,却依然倚在塌上,一动不动,已做好了再次失望的准备。

“小姐,小姐”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扑跪在朱子衿面前:“有,有动静了”

“什么”朱子衿猛地睁眼,手中的木枓跌落于香炉之中。

丫鬟的气息还没理顺,呼吸起伏不定,激动道:“奴婢亲耳听到,沈瓷未经允许,与府中下人私相授受”

朱子衿方才的浑噩已散去大半,眼中亮光毕露:“何出此言”

丫鬟沉下一口气,方道:“奴婢今日守在沈姑娘的院落外,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奴婢见那男人留了一张字条在隐蔽处,走上前一看,上面竟写着与沈瓷约见的时间和地点。奴婢不敢随意叨唠小姐,便想着将计就计,先瞧瞧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结果戌时奴婢隐蔽在瓷窑,恰好听见一男一女在屋内的亲密情语,由是得知。”

朱子衿闻言,立即问道:“你可曾看见那男子面貌是谁”

丫鬟心头一惊,摇头轻声道:“未曾看见,奴婢到瓷窑时,他们已进了屋,只能在躲在墙外偷听。虽然声音模糊,但绝对是男女之间的之语。”

丫鬟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着朱子衿的表情。但见她沉吟半晌,突然毫无遮掩地大笑起来,接着“啪”地一声合上了香炉炉盖,方见一股淡白的香烟从炉中袅袅吐出。

“不碍事,只要知道女方是沈瓷,便足够了。”

朱子衿难掩喜悦,起身离开卧榻,见丫鬟仍兢兢业业地跪在地上,不禁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向母妃禀报此事,王府规矩若要牢立,必得杀鸡儆猴。”

一道强劲的朔风穿过庭院廊道,卷出阵阵尖锐的哨声。

竹青走时心不在焉,并未扣紧房门。寒风阵阵席卷,几个回合后,忽然猛地灌入门缝,直劈内里而去。

沈瓷本是身在暖意洋洋的屋中,却突然感到几道寒刃狠狠砸在皮肤上,冻得一个机灵,抬起头来看见半敞的屋门,突然想起今日离开瓷窑时,存放原料的屋子似乎并未上锁。

除了她以外,并没什么人会去瓷窑。若是往日,这事便就罢了,可今日她新进了几种昂贵的色料,思前想后,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不行,还是得去锁住。”

沈瓷默默自语着,站起身,在袍袄外罩上一件披风,闭好房门,转身踏入了纷纷扬扬的细雪之中。

、015假真时一

朱子衿命两名护卫去瓷窑拦人,自己则带着丫鬟向杜王妃通风报信。

她提着裙子穿梭于曲曲折折的回廊中,先是端庄踱步,渐渐地,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风风火火地扑进杜王妃的院子里,一边走一边扬声道:“母妃,子衿有急事相报。”

杜王妃正卧在榻上读书,瞧见朱子衿慌慌张张闯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关切道:“怎么了”

朱子衿上前,坐在杜王妃身侧,问道:“母妃可还记得父王带回府中的那个孤女”

“记得,救了王爷一命那位。”

“她坏了府中规矩”朱子衿抢白,肃然道:“今日子衿的丫鬟亲耳听见,她未经允许,与府中下人私相授受。”

王妃闻言,紧凝的心落了下来,微微笑,又重新将案上的书拾起:“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呢,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这么激动甚。”

“母妃”朱子衿急唤一声,握住王妃的手,蹙眉道:“此事对女儿非同寻常,您是不知道,这野丫头在府中,多次与女儿针锋相对,让人好生难受。平日里她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女儿便忍了,可如今她败坏王府规矩,在父王赐给她的瓷窑内行苟且之事,如此跋扈之人,岂能留得”

杜王妃听着她的话,沉吟良久,看看朱子衿,低头想想,又抬起头来看看她,终于慢慢问道:“子衿,你是不是担心她占了你的地位”

“”

“你的心思,母亲多少是了解的。你讨厌她,不愿再忍受,如今她犯了王府的规矩,该罚,这个母亲一定给你做主。”

朱子衿眼前一亮,忙道:“谢母妃”

“别慌,话虽然是说到了这儿,但是有件事儿你得记着,记清楚了。她再怎么能耐,都不可能撬动你的地位。我今日替你驱逐掉这个人,没问题,但像今天这样慌里慌张的情境,不要再出现第二次了。”

朱子衿的一颗心被她说得踏实又熨帖,扑上前去牢牢抱紧她:“母妃,您待我真好。”

杜王妃摸了摸她的头,微笑道:“你是我女儿,不帮你,我还能帮谁”待朱子衿好不容易放开了手,方再次开口道:“你说的那个丫头呢把人给我带过来吧。”

瓷窑侧旁的小屋内,情语细细,竹青正兴致勃勃地勾勒着两个人的未来,突然被马宁捂住了嘴。

“别说话,外面似乎有动静。”

马宁压低声音,指了指屋外。他本是习武之人,耳力目力较常人者佳,方才听得门外有簌簌轻响,立即竖起了警觉。

缓缓地,马宁放开竹青,待墙外没了声响,拨出一条门缝往外看,果然见墙外的雪面上留着浅浅的一双脚印。

马宁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对竹青道:“此地不宜久留,为防万一,今日便早些离开吧。”

竹青亦是惊惶,连忙点点头,慌忙离开之际,不小心打翻了一盒制陶的色料,两人手忙脚乱地搪塞好,才战战兢兢地离开了瓷窑。

竹青和马宁前脚刚走,沈瓷后脚便到了。

她径直朝存放原料的屋子走去,果然瞧见门未上锁。入内清点,样样不缺,却有一盒钴兰的色料似被打翻。

沈瓷蹲下身,看见地面尚有星星点点的钴兰粉末,正欲详查时,突然听得门外一阵哗声,两个护卫闯进来,不由分说便扣住沈瓷,两把棍子牢牢架在她脖子旁侧。

“另外一个呢”领头的护卫不耐烦地问她。

“什么另外一个”沈瓷一头雾水,全然没弄清状况。

“少装傻了”那护卫暴戾地打断她,再问:“你那个男人在哪儿”

沈瓷更懵了:“什么哪个男人”

护卫冷哼一声:“小丫头还装蒜呢,得,王妃娘娘要见你,你现在不说,回去同王妃解释去”

说罢,像拎起一条鱼儿一样,把沈瓷逮住了往外推。她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却用须臾的时间冷静下来,复又站直,安安静静地随着两名护卫行去。

、016假真时二

马宁目送着竹青离开后,心中到底还是放松不下,又再次折返回瓷窑外,将身形隐匿于暗处,无声察探。

少顷,沈瓷姑娘踏着细雪风尘仆仆而来,直奔方才他同竹青呆过的那间屋子。马宁愣了愣,心说难道是沈瓷发现了竹青的行踪,特来此地寻她

马宁正暗自忖度着,忽又看见两个护卫手持枪棍,气势汹汹地往瓷窑里去了。眼见这境况,马宁不由惊得一身冷汗,这瓷窑明明是人迹罕至之地,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夜色已至,还一个个往这儿扎堆了

马宁越想越困惑,待这两个护卫押着沈瓷出门时,终于再捺不住疑问。他撤离暗处,装成路过巡查的模样,拦住两护卫问道:“这是干什么啊”

领头的护卫眼尖,认得马宁是小王爷身边的红人,不敢得罪,遂诚实答道:“带去给王妃娘娘问话呢。”

马宁看了眼架在沈瓷脖子上的棍棒,轻哼一声:“瞧这架势,犯事的”

“是,大小姐的丫鬟亲耳听到她在瓷窑侧旁的屋内与男人苟且,男的没捉到,正要拿去审的。”

马宁闻言,后背霎时渗出冷汗。他心虚地看了沈瓷一眼,沈瓷的目光也正巧锁住他,似笑非笑,像要穿透他的身体。

他站在那里,突然就说不出话了,只看见沈瓷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袖口,然后捏捏指上钴兰色的粉末,用一双眼睛揪住他,像是真诚的提醒:“大人,您的袖口弄脏了。”

马宁一醒神,脑中电石火光地想起屋内打翻的那盒色料,当时他和竹青手忙脚乱地收拾,难免在袖口沾上了痕迹。

他没再看她,却感到浑身上下已被她的目光揪住了。那不是提醒,而是警告。不动声色,却简单明了。

大脑一懵,马宁再也呆不住,草草对两名护卫说了句“走吧”,自己先心乱如麻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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